第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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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虔葆破天荒的迟到了!
向来累到一沾到枕头就立刻睡着的她竟然失眠了,受到现实残酷跟人性冷漠的打击,又想到五千块房租不知要打哪儿来,她就心烦得合不上眼,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竟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天啊,她竟然睡了一整天!任士熙规定她必须在早上八点出现,晚上九点以后才能离开,这不是要被他发现她一整天都没去,肯定会被他剥层皮。
仓皇失措的赶紧抹了把脸,套了件衣服就急忙出门搭公车,等她来到任士熙的家门口已经将近六点半了。
迟到一整天绝对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车子竟然已经停在门口。
这男人明明是个理当忙得昏天暗地的律师,偏偏上下班却比公务员还要规律,说穿了,这男人简直是把工作当作消遣,约会玩乐才是他的正职。
埋怨归埋怨,她还是很认命的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接下来要应付的场面,虽然胸怀慷慨就义的豪气,但一双脚却还是不争气的微微发抖。
硬起头皮进了门,一张堪比包青天还要黑的脸正等着她。
“你跑去哪了?”看到她一身整齐,还有那双摆明了刚睡醒的泡泡眼,任士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等等——你该不会是到现在才来吧?”
“我——我睡过头了。”她佯装镇定的放下包包,迳自到储物间去拿了清洁用具。
再将村姑似的头巾绑到头上,以免满屋的狗毛沾上头发,她像个尽职的女仆一样开始扫地。
“你违反了规定,我说过你必须在八点以前到。”一阵冷风袭来,他像是背后灵似的突然冒出来。
用不着回头,她已经感觉得到那股森森寒意扑上她的后颈。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仿佛一头猛兽,随时会将她这只小老鼠一口吞噬,让备感威胁的她背脊阵阵发凉。
“那又怎么样?”她强做镇定的回道。
“怎样?”他悻悻冷哼一声。“你别忘了,‘金帅帅’能不能复业全操控在我手上。”
他这番“好心”的提醒让人用不着怀疑——根本是个威胁。
要是活在古代,这家伙绝对不折不扣是个从头坏到脚的大坏蛋。
她埋头气愤的在抛光石英砖上用力扫着,但那双长腿却还是不动如山,始终挡在她面前,像是非要得到令人满意的交代。
“好啦,对、不、起,这总行了吧?”许久,她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一句话,眼睛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她一副好像有把刀架在脖子上,还有双手掐醉咙逼她道歉的不情愿模样,任士熙忍不住满肚子火。这女人既没礼貌态度又差,道歉比不道歉更令人生气。
“你是吃错药还是吞了炸弹?”他恶狠狠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任士熙老觉得这女人这两天很不对劲。
不是没见识过她的臭脸,但这阵子她除了那张冷冰冰、简直要凉死人的脸外,一双眉头也总是若有所思的紧蹙着,看到他也只是当空气似的,完全不理不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她的气,不过老实说,撇开她完全不恭敬的糟糕态度不说,她算得上是个勤快的人。
原以为他跟这个打从一进门,脸上压根明白写着“我很不甘愿”的女人还有一番角力,谁知道这女人不但认命还很尽职,不需要他多吩咐,就自动把他的别墅每一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灰姑娘,拥有一身擅长打扫的本事,才来了一个多礼拜,秘到不行的别墅,几乎恢复了以往有清洁阿姨在时的干净。
“都有!”她拿着扫把出气似的往他踩在地板上的两只干净大脚扫去,但那个高大身影却一点也没有识相走开的意思。
“你干嘛不去约会?”她埋怨的扫他一眼,有他在,打扫起来格外碍手碍脚。
“今天不去了!”他赌气似的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心女朋友生气了。”她暗自偷笑。能把他气到连约会的兴致都没有,她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说的是哪一个?”他皮笑肉不笑的回她一句。
看着他脸上的迷人笑纹,一刹那间她胸口意有点发紧。
“花花公子!”啐骂一声,她愤然别过头去继续扫地。
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任士熙得意窃笑,不一会儿,却又惊觉自己竟然跟一个女人做起意气之争,幼稚得简直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喂,楼上的客房,还有地下室的健身房打扫没?你可别偷懒。”恼羞成怒似的,他粗着嗓子质问道。
“你把门关起来了我怎么扫?”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呛。
“你没有嘴巴,不会问啊?”顶嘴倒是自动得很,一点也不需要多提醒。
“谁知道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既然锁上了就是不希望别人看,我干嘛鸡婆?”她冷着一张脸,继续抓起扫把用力的扫地,把狗毛扫得满天飞扬。
“喂——咳咳——拜托你轻一点好不好?”掩着鼻子,任士熙忍不住被呛得剧咳起来。
“你应该去拜托你的狗少掉一点毛。”她不为所动的继续粗鲁挥动扫把。
“拜托你别再扫了——咳咳——”见她没有停手的迹象,任士熙实在受不了,只得赶紧让煞星另谋高就。“好了,好了,我肚子饿了,你快去煮晚餐给我吃。”他像个大少爷似的吩咐。
“煮饭?我又不是佣人!”她气得破口大骂。
“喔,你当然不是。”他先是一脸吃惊,随后又扬起一抹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贼笑。“你是我的丫鬟,不但得任劳任怨,还得任我使唤。”
恨恨磨着牙,她看着眼前这个可恶又惹人厌的男人许久,终于转身进了厨房。
光看她那张快气炸的脸,任士熙就觉得大快人心,曾经受的闷气便一点也不算什么了。
嘴边还噙着抹得意,突然间一罐啤酒朝他飞了过来,他一惊,连忙伸手接住。
“你想谋杀啊!”他看了眼手里的啤酒,不客气的开骂,“再说,我是要吃晚餐,你给我啤酒干嘛?”
“你的冰箱里只剩下这个,要吃就快吃。”说完,她臭着脸迳自走开。
“那我不在时你都吃什么?”愣了愣,他现在才终于注意到这件事。
“没吃。”她干脆的回答。
“为什么不吃?”他更狐疑。
沉默了几秒,她没好气的回他一句,“我在减肥。”
“减肥?拜托,你瘦得可以当非洲难民了,你这若叫肥,那全台湾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该去跳楼了。”他语带讥诮的挖苦道。
“谢谢你的赞美,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骂。
不知怎么,看到她露在T恤外的瘦弱手臂、衣服套在身上简直像个布袋似的,他竟莫名的生气。
拜托,怎么有人可以瘦成这个样子,这女人是怎么虐待自己的,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啊?!“我去叫外送。”他生气的准备进书房找电话簿。
“不用了,我不饿。”她不领情的在后头扯高嗓门喊。
“不饿?”他停了几秒,随即回头拉开一抹笑。“你还真是个好丫鬟,懂得替主子省钱,真是让人窝心。”
这人不但可恶,还很懂得往自己脸上贴金,若不狠狠吃他一顿,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既然主子这么慷慨,小的怎么能辜负您一番好意?”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吐出话。
“那就好,我去打电话!”背过身去,任士熙这才终于忍俊不住的笑出来。
突然间,他似乎有些了解金虔葆的性子了,这女人没有他想像中的难捉摸嘛,起码激将法这套老把戏对她就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