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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从茂密树叶间投射而下, 地面印上铜钱大小的粼粼光点,许文静从车里下来走到大厅这段距离后背汗涔涔冒汗,夏装太单薄背后湿了一片。</p>
她忙碌一下午滴水未进, 晚间夜幕降临气温降下来时王鸣盛才露脸,晚宴时分到前厅走了一趟,从他身边走过时没逗留,只对旁边去年招进来的经理嘀咕了两句什么她没听清。</p>
站在钢琴架旁边听钢琴师弹奏了几个音调,王鸣盛一进来自然招惹出话题, 谈不上众星捧月那也是身边围绕是非的人, 听到耳边有女人议论。</p>
“听说王总隐婚有年头了, 怎么也不见生个一儿半女?”</p>
“我倒是听说烟酒都不怎么碰了,大概在备孕。”</p>
“烟酒不碰有两年了,之前我先生跟他一起吃饭就提过两句, 说准备生孩子……就算是备孕孩子也都得会打酱油了。”</p>
许文静抬头正对百合花瓶遮挡视线,她探头探脑走过去细瞧, 什么也没说又走回来。</p>
有人在继续说:“大概有孩子了,就像隐婚一样没对外人宣扬。”</p>
“我倒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传闻王太太不好生养,现在正在美国想办法试管受孕,不过又听说早年在一起的时候吃过几次避孕药, 莫名其妙就对王产生排斥反应,所以试管也不好做, 现在正张罗着找人代孕。”</p>
“那敢情好, 能维持身材还不用遭罪。”</p>
人群中沉寂片刻, 忽而有人说:“我怎么听说是王总单方面想找人代孕只是不敢往家里透露这个想法,害怕老婆知道了胡思乱想……据说老婆是个丁克,且王总有些惧内。”</p>
许文静听到这里撇嘴笑了笑,真假虚实还真是有趣,不管有的没的都能脑补出一场大戏。</p>
她想到这里站起来要走,后堂正好也有人找她询问晚宴细节,她过去时与吴大伟迎面相撞,吴大伟冒冒失失的性子还是如从前无二,瞧见她不急着走,围着她打转。</p>
许文静到这个年纪,男人那点儿心思在她眼中心中就如明镜一样隐藏不住,她低着头不加理会,继续看出库入库货物记录。</p>
他按耐片刻才走过来,主动搭讪:“我听说今年做市场不太景气?”</p>
许文静这才抬眼看向他,“往年也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公司里都传闻王总故意给我脸色看想撵走我,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好张口。越是这个节骨眼我越不能走,走了那些小蹄子就得逞了。”</p>
吴大伟总觉得这句“小蹄子”有点像骂梁瓷,不过人家梁瓷稳坐正宫娘娘除非王鸣盛废了她否则谁都没戏,仔细又一想,许文静这么说也大概是为了膈应他让他不要痴心妄想,毕竟她是跟过王鸣盛的女人,不可能跟他有一腿也更加看不上他。</p>
许文静说完吴大伟再讲不出个子丑寅某,她站在前台签了几个单子若无其事拨弄手机,穿着亮粉色的高跟鞋站了一天有些累,扭身回办公室。</p>
走到拐角拿眼尾往后扫,只见吴大伟目送却不上前跟过来,她停住脚叹一口气继续往深处走,不知怎么就忽地想起一句话。</p>
女人离婚后身边追求的男性不见得会变少,但其中谈情说爱过后愿意结婚值得依附的却不多。明白这个道理你就算真了解了男人。</p>
许文静早年也自恋过几个年头,儿子小的时候害怕委屈他自己又不愁嫁就特别挑剔,总找不到满意的,如今儿子大了满意之人越发不好找。</p>
王鸣盛不知道自己刚走就被人这么编排,否则按照他的性子得一一怼回去,他不喜欢八卦但跟这群娘们的老公都比较熟悉,心里有本账,谁在外面有小三谁在外面花天酒地他都一清二楚。</p>
不过有件事所讲不虚,的确在调养身体备孕,且这个孕备了也有足足两年,其实从跟梁瓷滚床单就不怎么做措施,单从享乐的层面讲他的确有福气。</p>
想到带那个敏感度降低时间久,况且她又不易受孕,还不如一切随缘。</p>
婚后两年婚前两年王鸣盛没少浇灌她,确实就像她之前提过的,身子骨的确是不行。</p>
她这两年忙碌学校的事,以前说想要评副教授职称所以忙,孩子事业两边搞压力太大,年初评上以后没想到更忙,王鸣盛看她那个架势,让她做院长估计都不满足。</p>
他一个人辛勤没用,想提议让她去医院瞧一瞧又怕这话惹她忌讳,只能自个心中隐忍不发。毕竟一开始打了保票不计较以后能不能生孩子,王鸣盛就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在意,可后来他发现一个事,他要是不在意梁瓷根本就不往这个道儿上走,甚至都不往这个道儿上考虑。</p>
他看明白以后那叫一个胆颤心惊。</p>
王鸣盛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趁着她如今还年轻,自己也年轻气盛精/子质量好,瞧一瞧病生一个,或者试管生一个。</p>
这想法忍了许久,对她这样顺其自然不努力的态度颇有微词,半年前破例喝了点小酒,彼时他为了梁瓷的身子已经戒烟戒酒一年有余。</p>
想到当初心狠烟酒说戒就戒了,故意到她面前邀功,她愣了半晌没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反而只说了一句表扬的话:“你要是想戒我肯定支持你,不过我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你得自己管住自己才行。”</p>
王鸣盛那时眯着眼舔了舔嘴皮子,总想让她问一句为什么以前那么离不开香烟突然就要戒了,可她竟然没深究。</p>
所以小矛盾积累越想越委屈,借着三杯黄汤下肚就想找这人发发脾气,此时王鸣盛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吴大伟前头并肩同座帮忙开车,梁瓷独自坐后面打电话,因为是头一年被学校准许亲自带研究生,所以认真负责比往常忙碌,时不时就要叮嘱他们看什么样什么样的论题文献,偶尔还要抽查。</p>
车厢里当时放着音乐本就有些吵闹,恰逢他生日宴梁瓷迟到了半个钟头,让他有些没面子,酒后心烦意乱出门时跟梁瓷拌了两句嘴。</p>
她打完电话王鸣盛忍不住指责了句,无非是不重视他这种话,梁瓷没当回事赶紧道了个歉。</p>
也不知怎地就这么一来二去又拌起嘴,守着吴大伟场面那叫一个尴尬。</p>
王鸣盛咬牙就吼了一句:“你滚下去。”</p>
那么大声音梁瓷当场被吓了一跳,眼眶微微酸涩且很快发红,眼底酝酿着眼泪瞪他。王鸣盛对那晚的印象特别深刻,从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心头发虚,在梁瓷摸上车门要下车时他抬脚踢了踢吴大伟那边,“说你呢,吴经理!还不赶紧滚!”</p>
吴大伟以前没怀疑过王鸣盛在家里的地位,就这一次看得透彻无比,什么也没说,低头笑了下只能配合。</p>
车子停在临时停车位,他看见王鸣盛开了车门踉跄着换到后面座位,车声晃了两晃王鸣盛攥着女人的手不知道低语什么,总之脸上是赔笑的表情。</p>
两根烟抽烟吴大伟兜里的香烟没了,枯站着有些没劲,刚犹豫着王鸣盛搞不好要在车里巫山云雨,他不如趁机走开去买包香烟。</p>
那日晚上回去梁瓷不想搭理他就匆匆洗漱了睡觉,王鸣盛借着酒劲装疯卖傻,两手抓紧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床边折腾。</p>
梁瓷心里不舒服闭着眼任他行事,完事以后就要狠狠咬他,王鸣盛张开虎口箍住她的下巴提起来亲吻,吻到她上气不接下气。</p>
那晚两人交流到深夜,王鸣盛憋不住就把心中想法说了,没想到她也是通透的人,一没哭二没闹三没跟他计较,过了大概一周就主动跟他去医院。</p>
所以这大半年两人都在往医院里跑,王鸣盛这厢做了身体评估,自然是健康得很,她却不行,归根究底还是遗传了赵女士那点毛病。</p>
近期被各项检查还有营养进补搞得身材微微发福,脸色也不怎么好,双下巴若隐若现,所以床事上就特别懈怠,王鸣盛只要不要求她一年半载都不会主动提。</p>
王鸣盛三五不时向她表态不在意,可她自个就是过不去坎儿,上周听从医生建议他吃了几天素没碰她,刚解禁就忍不住想与她缠绵。</p>
又是嫌她自个身材不如往日好、室内光线太亮要求关灯,又是不喜脱光衣服要穿着裙子来。搞得王鸣盛心中也不怎么舒坦,这两天筋疲力尽对那事越发提不起兴趣。</p>
今晚酒店三周年庆功宴,王鸣盛不宜饮酒也就没多待,走了个过场就回到家中。</p>
刚进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家中没开空调,他额头顿时冒汗,汗珠就如泪珠子一样顺着鬓角往下滑落。也不知道那老中医医术如何,千叮咛万嘱咐今年夏天不许梁瓷吹空调,她遭罪王鸣盛也不好独自享福,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生活,一天到晚吹起小风扇。</p>
王鸣盛看见客厅亮着灯就知道她在,到书房没找到人,只看见电脑开着,桌子上铺着一堆纸,全是英文的东西看不懂,他捡起来掉地上的几张帮她收好,带上房门退出来,想了想往客厅阳台种着花花草草还有个贵妃榻的地方去。</p>
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梁瓷侧着身子睡了,这么热的天腿上还晓得搭夏凉被,上身是件雪白的真丝睡裙,透气性极好,只不过布料过于单薄稍微一出汗就会打湿,贴在身上就像透视装。</p>
这人睡得很香,脸颊白中透着粉红色,两边鬓角的发根湿成一绺一绺,手里握了个市面上十块二十块一把的芭蕉蒲扇。</p>
他轻手轻脚走近蹲下身,怕打搅她顺手把手机调成振动,刚欠了欠身子还没收好手机,她不知做了什么梦微微一抖,手里的扇子就从膝盖上滑下去掉地上。</p>
“啪”一声。</p>
她被惊醒,恍惚睁开眼皮子,看到王鸣盛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吓了一下,看清是谁才舒了口气,说话时因为刚醒嗓音带着沙哑:“你什么时候来了?我都没听见动静。”</p>
她说完撑起上身躺平,王鸣盛只说刚到家,看见她睡觉就没喊人,她闭上眼又缓了缓,皱眉说:“这副中药不能喝,喝了总是犯困,是不是加了安神的东西?我在学校都待不下去,提前回来了。”</p>
王鸣盛笑说:“爱睡觉是好事,你前段时间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我早就看不下去想说你了。”</p>
她如今胖了二十多斤,体态丰腴有点儿像哺乳期的妇女,不过以前比较瘦,倒也算不上肥腻,手臂摇着扇子闭目养神,宽敞的袖口往下滑,一直垂到胳膊肘往下。</p>
王鸣盛瞧出她睡裙里面没穿罩子,某个地方白生生一片,聚集在一点儿嫣红,影影绰绰在他眼前荡漾。</p>
王鸣盛想了想日子,正好是危险期,他积攒了那么久的精华就该这几天滋润她。</p>
想到这喉结上下翻动,眼眸也变得幽深,询问了句:“肚子饿了吗?饿得话我带你去吃点什么?”</p>
梁瓷摇头打了个哈欠,“刚睡醒还不饿,待会儿再说吧。”</p>
王鸣盛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要不去洗澡?瞧你头发都湿透了?”</p>
她用力摇了几下扇子,侧头看见他脸颊上有汗珠,扇子送过来又对他扇了两下,“你去客房吹空调吧,我不是小孩子不会计较,别跟着我一起受罪了。”</p>
王鸣盛低头看着她,“什么屁话。”</p>
他接过扇子放到一边花架子上,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左手勾住她的腿窝,一用力就连人带毯子把她抱起来往房间带。</p>
梁瓷被迫勾住他的脖子,拿眼神去询问他想做什么。</p>
王鸣盛说:“去洗澡,我们来个鸳鸯浴。”</p>
梁瓷知道他憋屈了几日肯定得趁着洗澡做出来,心头有些排斥,嘀咕着:“我不想,那么热的天我什么兴致都没有……”</p>
王鸣盛不理她直接甩下夏凉被脱了鞋光着脚进浴室,抬脚把门关上,“所以才说洗澡,洗澡的时候不怕热。”</p>
梁瓷垂着眼皮子热情不大,他低头凑近她耳朵哄了又哄,把医生搬出来她才勉强答应。</p>
王鸣盛把自个脱了却让她穿着真丝睡衣,抱着人直接打开花洒喷她,这衣服湿透了景致比刚才更好,他隔着衣服埋头于刚才晃他眼的地方。</p>
对她了若指掌三两下就让嘴硬说不要的人翻供,他刚才出去了一趟身上出汗且有风尘,但箭在弦上由不得他,只好偷懒拿过喷头,将就着只洗了洗那处就把人抱起,来了一场深深浅浅的试探。</p>
曲终人未散,梁瓷摊在墙边有气无力看他,王鸣盛双手扶着墙俯视她,半晌才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早晚他妈的死你手上。”</p>
她头顶便是刚才逞凶作恶欺负,只不过这会儿消停泄劲的东西,撇开眼说:“得了便宜卖乖。”</p>
王鸣盛失笑一阵,休息好才弯腰把人带起来,她抱住他闭上眼,两人打上沐浴露简单冲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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