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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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拍摄完宣传海报已经晚上六点半，赶上剧组的晚饭时间，周导问她想吃什么，说可以给她开小灶。</p>
苏扬眨眨眼：“就在片场吃？”</p>
周导点头。</p>
苏扬莞尔：“吃什么都行？”</p>
周导：“多贵的都行。”</p>
陆聿城会买单。</p>
苏扬故作思考，片刻后说道：“想吃老北京火锅。”</p>
周导：“...要不，咱换一个高大上一点的？”</p>
他到哪里给她买锅，弄调料？</p>
苏扬笑，拿他开涮：“果然男人都是骗子，说一套做一套。”</p>
周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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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口难辩。</p>
苏扬收拾好相机，小声跟他说要去查岗，周导心神领会，这是急着去约会，没有再跟她闲扯。</p>
路过休息室，门虚掩着，她下意识偏头向里看，正好跟顾恒的视线相接，他正在吃饭，她也没打算跟他说话，抬步朝前走。</p>
“童童！”</p>
苏扬骤然停住脚步，转头时，顾恒已经走到门口拉开门，“进来。”</p>
“有事？”苏扬问。</p>
顾恒还是那句：“进来。”</p>
苏扬没动，安静的看着他。</p>
顾恒执拗不过她，声音缓和下来：“进来说。”他把门又打开一些，侧过身，给她让出一些空。</p>
苏扬犹豫两秒，还是走进休息室。</p>
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也没坐，站在沙发边上，问他：“什么事？工作上的事跟我经纪人联系。”</p>
顾恒把门关上，倚在门边的墙壁上，淡淡的看着她，叹口气才说道：“过年前高中同学聚会。”</p>
苏扬“哦”了一声，又说：“不是每年都有么？”</p>
所以，有什么好说的？</p>
顾恒：“今年去吗？”</p>
她不曾去过一次。</p>
苏扬：“不好说，可能会忙。”</p>
就算闲的没事干她也不会去。</p>
顾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样吧，哪天有空了告诉我，就安排在你有空的那天。”</p>
苏扬笑，笑的讽刺：“你以为你是班长就能随心所欲？”</p>
顾恒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把你微信给我，到时候你有空了在微信上跟我说。”</p>
苏扬：“我的手机号。”</p>
顾恒舌尖抵着下牙，他知道是她的手机号，通讯录匹配时，也看到了，但就是执拗的没有加。</p>
现在还是他主动的加她了。</p>
顾恒当时就加了她的微信，苏扬通过后收起手机，问他：“没事了吧？”</p>
也不等顾恒回答，她径自拉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p>
直到她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顾恒才关上房门。</p>
他坐回到沙发上，顾不上吃饭，开始看她的朋友圈，没什么特别的动态，其实他知道就她那样的性格也不可能在朋友圈秀恩爱。</p>
但看到某个动态下，一排点赞的人里，竟然出现了陆聿城的微信头像。</p>
顾恒直接拨了他的电话。</p>
陆聿城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正经：“啧，不是看我不顺眼一直想着怎么弄死我么，怎么才到机场就开始想我？”</p>
顾恒质问到：“陆聿城，你不是说你没有童童的微信，也不爱加她！”</p>
陆聿城的语调就不如先前的轻松，维持着那点虚伪的自尊：“她主动加我，我总要给她点面子，是不是？”</p>
“你特么的脸真大！”</p>
顾恒挂了电话。</p>
陆聿城：“...”</p>
这是继十多年前那次打架，顾恒第二次骂人。</p>
陆聿城点开苏扬的微信，眉心紧蹙，顾恒这是吃了神经错乱药？他把苏扬的每条微信全部点赞。</p>
真是病的不轻。</p>
愚蠢又幼稚。</p>
就在这一刹那，陆聿城恍惚意识到，其实他和顾恒都是傻.逼！</p>
陆聿城揉揉眉心，忽的他转头对身边的秘书说道：“回国后约几个金牌编剧，我要跟他们吃饭。”</p>
秘书点头，多问了句：“要筹拍新剧？”</p>
安宁听到新剧这俩字，停下玩手机，看向陆聿城。</p>
陆聿城靠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过了几秒他才说：“我想写个剧本，跟他们请教一下。”</p>
突然想拍一部跟她有关的电影。</p>
具体说，想拍一部跟他们三个成长有关的电影。</p>
苏扬一个人在西餐厅吃了份简餐，又到咖啡店打包了两杯咖啡，直接去了蒋百川的办公室。</p>
蒋百川正全神贯注处理邮件，她把咖啡放到他手边时，他才察觉到有人，抬头：“这么快？”</p>
“嗯，今天所有人的状态都挺好，拍的比较顺利。”苏扬拿出相机，走到窗边，倚在落地窗上，对着他拍照。</p>
她闲着时就喜欢给他拍照，蒋百川早就习惯。</p>
蒋百川处理好最后一封邮件，修长的手指落在‘Enter’上，抬眸看苏扬，她还在拍，乐此不疲。</p>
咖啡已经喝完，他把水杯举起来，对着她晃晃：“宝贝，给我倒杯水。”</p>
苏扬很满意，因为她正在录视频，她关掉，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朝他走过去，冲他扬眉：“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p>
蒋百川：“给我倒杯水。”</p>
苏扬眼睛半眯着，蒋百川轻笑了一声，但没说话，一直看着她，眼神温润又带着些许的宠溺。</p>
苏扬恨恨的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冷哼一声，转身给他去倒水。</p>
蒋百川有点累，他疲倦的揉揉太阳穴。</p>
苏扬倒过水后，没过来，直接放在茶几上，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羊毛地毯上，开始看她之前拍的照片。</p>
蒋百川等了一分钟，没等到水，再次抬头，“童童。”</p>
提醒她把水杯送给他。</p>
苏扬佯装没听到，还在低头看照片。</p>
“苏扬！”</p>
还是没听到。</p>
“宝贝。”</p>
苏扬抬眸，看着他，但没动，半晌后伸手朝他勾勾手指头。</p>
蒋百川哑然失笑，拔掉平板的电源，端着平板，拿上鼠标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来。</p>
苏扬把水杯端到他嘴边喂他喝水，蒋百川喝了两口，掀开笔记本继续工作。</p>
“耽误你一个下午，积压很多邮件吧？”苏扬问。</p>
蒋百川：“邮件都处理好了，要看一份收购计划书。”</p>
苏扬就没再多问，他工作上的事他很少跟她说，她也不会多问。</p>
她拍拍他的腿：“有白纸和铅笔没？”</p>
蒋百川指指办公桌：“自己去拿。”</p>
苏扬没起来，把脑袋顶在他肩头蹭了蹭，蒋百川意会，起身给她拿纸和笔，顺口问道：“又要画画？”</p>
苏扬：“这回不是瞎画打发时间，是KING珠宝要拍摄新的广告片，我刚在脑海里想到几个经典的画面，先手绘出来，免得到时候给忘了，又没有其他好的灵感。”</p>
接下来的时间里，鼠标点击的声音混合着铅笔在白纸上沙沙的摩擦声充斥着整个办公室。</p>
刚开始，苏扬还会故意用手肘轻轻捣一下蒋百川。</p>
蒋百川也不看她，伸手在她腰间轻轻挠一下，苏扬老实不少。</p>
后来，苏扬进入工作状态，就没闲工夫再跟蒋百川嬉闹。</p>
半小时后，秘书江凡敲门进来，提醒蒋百川去会议室开会。</p>
苏扬一旦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世界里，身边再大的动静都惊扰不到她，蒋百川也没打扰她，起身去了会议室。</p>
蒋百川再次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p>
苏扬还没画完，大概是坐久腿麻，她正跪趴在茶几上，还在手绘。</p>
可能某个小细节让她不是很满意，她一直眉心紧蹙盯着画面看。</p>
过了半晌，她左右看了下，好像没找到她需要的东西。</p>
蒋百川快步走到桌前，把她需要的橡皮找出来送给她。</p>
苏扬看到橡皮，眉心舒展，嘴巴努努，蒋百川低头在她唇上亲亲，“还没画好？”</p>
“没，可能还要俩小时。”</p>
说完她开始擦刚才不满意的地方。</p>
蒋百川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抬眸瞥向苏扬，她完全没在意他的手机铃声。</p>
他走到窗边才划开接听键，声音很轻：“喂。”</p>
“蒋总，是我，丁茜。”丁茜的声音有些急促。</p>
其实她和助理小夏根本就没倒时差，一大早就赶飞机去香港KING总部重签代言合同，因为具体拍摄时间和细节都有变。</p>
这件事自然不能让苏扬知道，就扯谎说了要倒时差才没有陪她去片场。</p>
蒋百川：“我知道，什么事？”</p>
丁茜：“我刚到香港，接到高翔的电话。”</p>
怕蒋百川不知道高翔是谁，忙不迭又解释句：“哦，高翔就是KING珠宝的亚洲区总裁。他说董事会刚做的决定，这次的广告由两个人代言，男女各一人，女的是扬扬，男的是...”</p>
丁茜最后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p>
其实蒋百川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但还是问了句：“谁？”</p>
丁茜眯了眯眼：“顾恒。”</p>
蒋百川没吱声，把窗帘拉开些，夜色下的曼哈顿，繁华璀璨，又清冷忙碌。</p>
丁茜试探的喊了声：“蒋总？”</p>
蒋百川：“嗯，在听。”</p>
丁茜吁了口气，“如果您不是特满意这次广告代言，我们...可以推了。”</p>
其实按照她的脾气，这广告代言接都接了，是一定要拍摄的。</p>
可以提升苏扬的知名度。</p>
可眼下又多了顾恒，又是拍钻戒的广告，要拍钻戒，还是男女搭档拍摄，自然少不了婚纱，说不定还要亲吻拥抱...</p>
为了她的饭碗，她还是提前跟这位二世祖报备一下。</p>
蒋百川没急着回答，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p>
KING珠宝临时决定请顾恒，自然是想借着顾恒的名气拉一下苏扬的知名度，这是KING总裁给他的诚意。</p>
殊不知，他一点都不需要。</p>
但人家的一番好意，他自然不能不识抬举。</p>
拍钻戒广告片，自然要穿着婚纱，虽然他们领证结婚，可至今没有办婚礼，也没拍婚纱照，这就意味着她第一次穿婚纱不是为他。</p>
这就算了，却偏偏还要出现个顾恒。</p>
一个爱了她很多年的男人。</p>
电话那头的丁茜等了好久还是没等到蒋百川的只言片语，电话里静的令人很不适。</p>
丁茜以为蒋百川挂了，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还正在通话中。</p>
她心里暗暗叹口气，继续等。</p>
蒋百川转头看向苏扬，她还在擦擦改改，无意识的咬着下唇，全神贯注的模样美的不食人间烟火。</p>
挣扎片刻后，他对着手机说道：“去签合同吧。”</p>
蒋百川结束通话后，坐回苏扬的身边，她已经绘完三个画面，伸伸懒腰，转头看向蒋百川：“你忙完了？”</p>
“没，休息一下。”蒋百川视线一直落在她的手绘稿上，他很少过问她工作上的事，就跟他很少和她谈论金融方面的事，隔行如隔山。</p>
但这回他却没忍住，指指手绘稿：“这件婚纱这么简单？”</p>
苏扬靠在他肩头，也看了眼手绘稿，“不是婚纱，是礼服。”</p>
蒋百川心底泛起一丝侥幸，但脸上依旧是面色如常，“拍钻戒广告不是该穿婚纱照？”</p>
苏扬又往他身上蹭蹭，后来两手攀着他的脖子，“也不一定非要穿，我想拍个野性不随潮流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拍摄方案能不能被KING高层认同。”</p>
蒋百川摩挲着她的脖颈，“尝试一下，说不定就能被认同。”</p>
苏扬看着他，浅笑着说：“其实我第一次穿婚纱，是想穿你给我买的婚纱，所以我就存了点小私心，看看别的拍摄方案能不能通过。”</p>
蒋百川定定的看着她，脸色波澜不惊，眼底也看不出任何惊喜，但眼神深的足以将她溺死。</p>
苏扬知道这个男人，不浪漫，也不会说情话，就爱看她。</p>
她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贴上她的唇。</p>
热吻之后，两人呼吸不稳，蒋百川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声音低沉：“办公室没有T，我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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