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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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川下楼去买烟,一路上都难掩笑意。</p>
这种感觉跟当年苏扬答应跟他在一起时无异。</p>
买过烟，回来的路上，他终是没忍住，发了信息给蒋母：</p>
蒋母早上起得早，这会儿正准备去晨练，没想到手机响了声。</p>
她点开后看了眼，也是笑的合不拢嘴。</p>
虽然蒋百川什么都没说,可他那边大半夜的，他还瞎折腾发信息,肯定是激动的睡不着觉。</p>
蒋母看向蒋父：“诶,你负荆请罪的日子不远了。”</p>
蒋父淡淡看她一眼。</p>
“什么负荆请罪？”</p>
蒋母：“你不让苏扬进门,以后又想让她进门,这不是要负荆请罪吗？就你儿子那脾气，你不亲自去请苏扬,他是不会带苏扬回家的。”</p>
蒋父‘呵’了一声，没爱搭话。</p>
蒋母笑：“真不想知道是什么事？”</p>
蒋父：“不想。”</p>
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前两天小四和小四媳妇过来吃饭,把苏扬去医院的事说了。</p>
蒋母偏偏不让他自欺欺人。</p>
她笑说：“以后你要是想见你孙子，估计得写申请，至于百川批不批...还真不好说呢。”</p>
蒋父：“...”</p>
嘴角抽动了下。</p>
这时秘书一行人已经到了院子里,他穿上外套离开。</p>
蒋母这才想起回复蒋百川。</p>
她说：</p>
蒋百川看到信息后,无言许久。</p>
还是不死心，又发过去：</p>
几分钟后蒋母的消息进来：</p>
蒋百川：“...”</p>
又回了条：</p>
消息发出去后，犹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p>
蒋百川无奈收起手机。</p>
刚走到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就有人喊他。</p>
“百川？”</p>
声音从身后传来。</p>
不用回头蒋百川都知道是谁。</p>
出于礼节性，他还是转了身。</p>
打了声招呼。</p>
“阿姨。”</p>
只是语气冷淡，也面无表情。</p>
乔母明天的航班回国，就顺便住在了这家酒店。</p>
夜里烦闷的睡不着，头疼欲裂，就去药店买了倒时差的药，没想到会遇到蒋百川。</p>
之前她也打过电话给蒋百川，只是被他按断。</p>
后来她又托人约他，他就说了一句话，先找苏扬道歉，苏扬原谅了，就什么都好办。</p>
如今蒋百川没对她出现在这里好奇，看来苏扬已经跟他说了。</p>
都心知肚明的事，只是心照不宣而已。</p>
他没问，她也没再说。</p>
乔母问道：“在这边出差？”</p>
蒋百川：“嗯。”</p>
乔母晚上的时候又给乔瑾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道关于跟苏扬道歉的事，话才问出一半，乔瑾又立即炸了毛，直接挂电话。</p>
她现在也是没了主意。</p>
苏扬那边现在也是行不通，她刚才还在发愁，这事要怎么办。</p>
没想到一筹莫展时，遇到了蒋百川。</p>
犹豫片刻，乔母还是主动提起：“百川，关于小瑾的事，阿姨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p>
蒋百川面色紧绷，眼底全是冷嘲。</p>
“您打算怎么个商量法？”</p>
乔母：“你也知道小瑾的脾气，从小被宠坏了，让她去道歉，就是要她的命。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就念在以前的情分上，能不能原谅她这一回，以后阿姨保证她再也不瞎闹。”</p>
蒋百川就只是淡淡的‘呵’了一声。</p>
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想说。</p>
他转身就要走。</p>
“百川！”</p>
乔母上前两步，“百川，这事你不能全怪小瑾，要不是苏扬之前微博取关小瑾，让小瑾一时间成了网友的笑柄，然后苏扬又在拍封面时为难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小瑾不会这么冲动的。”</p>
蒋百川淡淡的看着乔母，没应声，但脸色越发阴沉。</p>
乔母也察觉出了他的怒意，只好迂回道：“就看在小瑾爷爷面子上，你别再针对她小姨家，至于你不想原谅小瑾，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心情好些，我再慢慢做她工作给苏扬去道歉，你看行吗？”</p>
蒋百川冷笑一声，很轻。</p>
不是他得理不饶人，是乔瑾小姨，跟乔母一样，拎不清自己。</p>
自家孩子错了，却能找出上百个推在别人身上的理由。</p>
从来不会反省自己。</p>
还真以为跟中川集团的其他股东暗地里搞好关系，他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p>
他之所以没做绝，是因为爷爷的那番话。</p>
凡事别做得太绝，给别人一条退路，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p>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乔母和乔瑾小姨悔过的诚意在哪里。就知道乔母今天跟苏扬道歉，那也是迫不得已所为，丝毫没有意识到乔瑾的错，还在一味的埋怨别人。</p>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有消息进来，是KING的周董，问他现在方不方便接听电话。</p>
他没回，收起手机。</p>
淡淡看向乔母：“过段时间？过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p>
乔母被噎的说不出话。</p>
蒋百川：“既然乔瑾不想道歉，我就不强人所难。你回去告诉她，她之前是怎么对苏扬的，我会全部还给她，只多不少。”</p>
有些事，只是他不屑去做，但不代表他不会做。</p>
说完，他向后退了步，转身大步离开。</p>
乔母再喊，他也没回头。</p>
蒋百川来到酒店的吸烟区。</p>
点上烟，白色烟雾依依袅袅。</p>
偶遇乔母的事，他已经抛在了脑后，不相关的人和事，他不会花太多时间去放在心上。</p>
他随意的倚靠在窗台边，从未有过的放松。</p>
窗外。</p>
午夜的小城是安静的。</p>
这几天他一直在为方荣和LACA的合作案奔波，没有丝毫进展。</p>
去了上海也没见到容董，容董去了东京。</p>
他又直奔东京，还是错过了见面的机会。</p>
不否认，之前心情还是低落的。</p>
谁能知道这一刻还是荆棘密布，下一瞬就是阳光坦途。</p>
然后，就有了这个喜讯。</p>
他马上就要做爸爸了。</p>
这种欣喜是完成十个合作案都没法带给他的刺激感受。</p>
一支烟抽完，把烟蒂摁在烟灰缸，他又点了一支。</p>
戒烟的这段日子，他不是没有烟瘾，深夜加班的时候也想抽。</p>
只是想到苏扬之前说不许他抽，他又忍了下来。</p>
今晚不一样，他可以放纵一次。</p>
忽的又想起周董刚才发来的信息，他找出电话号码直接拨过去。</p>
电话很快接通，他问：“周董有何指教？”</p>
言语间难掩愉悦和轻松。</p>
周董也听了出来，笑说：“看来心情不错。”</p>
蒋百川抽了口烟，缓缓出烟雾：“还行。”</p>
周董便直奔主题：“我就不绕弯子了，KING有意聘请你兼职我们的CFO，老规矩，条件你开。”</p>
蒋百川笑：“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p>
周董打趣：“就怕你不开口。”</p>
他了解过蒋百川，拿一分钱绝对会做两分钱的活。</p>
蒋百川又看向夜色下的小城，寒风凛冽，但说不出的暖意。</p>
静默片刻，他说：“钱我不缺，对股份也没了什么兴趣，我想要你手里全部的时尚资源。”</p>
KING已经是全球顶端的珠宝运营商，跟各大奢饰品牌常年有合作，更是各大时装周的赞助商。</p>
周董手里自然有旁人稀缺的时尚资源。</p>
和周董默契的达成了合作，具体的，周董说过几天正好要飞纽约一趟，到时候再详谈。</p>
之后，他们又谈了谈关于今后要不要资本进军娱乐行业的话题。</p>
后来周董那边有电话进来，两人才结束通话。</p>
蒋百川一共抽了三支烟才回房间。</p>
他没直接回卧室，在外面的浴室冲过澡，确认身上没有任何烟味，这才去了卧室。</p>
推开卧室的门，就见苏扬趴在床上，正低头画画。</p>
听到动静，苏扬侧脸，“回来了，怎么这么慢？”</p>
蒋百川关上门，“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p>
走到床边坐下，凑过去看她画了什么。</p>
看了后，蒋百川低头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还记得我抽烟时是什么样子？”</p>
苏扬：“记得呀，那么帅，想忘都难。”</p>
蒋百川笑了笑，静静看她在纸上细细勾勒出他站在窗边抽烟时慵懒的神态。</p>
一幅画画完，蒋百川看了又看，最后拍了张照。</p>
把画和手机放在床头柜，开始亲她。</p>
亲到小腹时，温柔至极，又流连忘返。</p>
苏扬被亲的有些情动，又想到怀孕头几个月不能有夫妻生活，便拍拍他的背，跟他把医生的叮嘱说了一遍。</p>
蒋百川很配合的不再乱动，就是轻轻抱着她。</p>
房间的灯关了后，他们又聊了会儿天，苏扬困，蒋百川又开始讲故事，苏扬发觉这一次的故事，又比之前长了两句。</p>
很好奇他加了什么。</p>
是跟孩子有关？</p>
特想问个明白，后来又忍住。</p>
蒋百川一直把故事反复讲了五遍，苏扬才熟睡。</p>
他把苏扬的头轻放在枕头上，伸手拿过手机，登录他的私人社交网站FACEBOOK，把这张抽烟的素描画上传。</p>
写到：Bymyfirstlove</p>
广告片的拍摄是在两天后。</p>
小城终于迎来了晴天。</p>
教堂顶的积雪还未融化。</p>
出现在镜头里很梦幻。</p>
都是在教堂前取景，但分两部分拍摄。</p>
第一部分，苏扬和蒋百川初遇，穿着打扮要符合十一年前初恋时的青涩与纯真。</p>
第二部分，十一年后，两人重游小城的教堂。</p>
装扮要成熟稳重。</p>
苏扬给蒋百川挑了户外冲锋衣和风衣。</p>
初遇时穿冲锋衣，十一年后，深蓝色的中长款风衣。</p>
把新买的冲锋衣给他换上时，苏扬笑说：“哎呦，不错嘛，瞬间从中年大叔挤进小鲜肉行列。”</p>
蒋百川不满的揉揉她的脑袋。</p>
苏扬给自己备了好多套服装。</p>
初遇时的服装就准备了五套，不同风格都有。</p>
她先让助手把她的每套服装都试镜一遍，看哪套效果最好。</p>
苏扬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p>
除了镜头，谁都不在她眼里。</p>
蒋百川就这么被晾在一边。</p>
寒风刺骨，他也没去车里。</p>
搬了张倚在在边上坐着，看她忙活。</p>
烟瘾上来，他拿出一支烟，放在指间轻轻揉捻，没有抽。</p>
看着苏扬认真专注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去车里换衣服，他想起第三次见到她。</p>
当初，她应该就是这样认真又挑剔的对待她自拍的每一张照片。</p>
那个时候流行一种叫什么大头贴的东西。</p>
周五下午，他去接二叔家的堂妹放学。</p>
堂妹和苏扬在一个学校，同年级不同班。</p>
想着可能会偶遇苏扬，他就跟二婶说，下午没什么事，他去接堂妹。</p>
接到人后，堂妹非要去大头贴店里拍大头贴才愿意回去。</p>
他执拗不过堂妹，只能由着她，陪她一起过去。</p>
店里的生意很红火，还排队。</p>
成群结伴的都是女学生。</p>
男生也有，基本都是陪着女朋友过去。</p>
他在为数不多的男生中，看到了陆聿城和顾恒。</p>
他们不认识他，但他对他们俩的印象太深刻。</p>
香港迪士尼乐园，站在苏扬边上的就是他们俩。</p>
他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这里等苏扬，但十有八.九是。</p>
店里的拍照机器有十多台，每台都是私密性比较强，看不见里面是谁。</p>
堂妹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一台机子。</p>
他替堂妹拿着书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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