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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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没想到蒋父会亲自来接她和蒋百川过去,受宠若惊。</p>
因为要在蒋家那边住几天，苏扬吃过早饭后就开始收拾她和蒋百川要换洗的衣服和睡衣。</p>
收拾好，苏扬就去楼下厨房找蒋百川。</p>
他一早就搁厨房里忙活，说要给她做草莓酱,可是三次都以失败告终，他还在尝试。</p>
闻声后，蒋百川转身：“都收拾好了？”</p>
他在洗草莓，之前洗好的全部用完,但还没做出味道比较好的草莓酱。</p>
三次都是火候没掌握好，糊锅了。</p>
苏扬‘嗯’了声，从背后抱住他。</p>
脸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p>
她说：“别做了吧,我也吃不了多少,我吃草莓也是一样的。”</p>
虽然草莓没有草莓酱酸甜可口，但实在不想看他这么挫败。</p>
蒋百川内心正懊糟不已,没想到制作草莓酱比做IPO业务都难。</p>
但他风轻云淡道：“反正到家也没什么事,我们回去赶上吃中饭就行。”</p>
苏扬用力抱了抱他，忽的把头朝前探,望着他的侧脸说道：“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回家还能帮妈忙活忙活。”</p>
蒋百川：“你又不能闻厨房的油烟味，去了也是帮倒忙。”</p>
草莓已经清洗好,他拍拍她的手：“先松开一下，我去把草莓用糖腌起来。”</p>
苏扬松手,但还抓着他的围裙,跟他一起移步到了琉璃台那边。</p>
她靠在边上看他心无旁骛的弄着。</p>
草莓腌好,蒋百川又到客厅给她夹核桃。</p>
怀孕后，她每天都吃几个生核桃。</p>
蒋百川坐在餐桌前，把垃圾桶放跟前，开始给她剥核桃。</p>
苏扬紧挨着他坐下。</p>
时不时，她用食指和中指以着小人爬树的动作从他手背爬到他肩膀。</p>
再顺着他的肩膀继续往上走，直接走到他脸上，再到鼻梁上。</p>
蒋百川笑。</p>
无奈道：“别闹。”</p>
又说：“无聊就去看看书。”</p>
顿了下：“跟我说话也行。”</p>
苏扬就问起他LACA跟方荣合作案的事情。</p>
蒋百川：“昨天凑巧容董也在香港，我们三个人碰了面。达成初步协议，手机以R129命名。”</p>
苏扬诧异道：“R129？”</p>
129，很敏感的数字。</p>
蒋百川继续做手里的活，微微点点头。</p>
“就是你猜的那样。”</p>
苏扬笑：“跟129部相机有关吗？”</p>
蒋百川：“嗯，容董看了LACA总裁手机里你之前广告片的一些拍摄花絮，容董对那个相机墙触动挺大，后来商定，就以那个为名。”</p>
苏扬激动半晌，又问手机大概什么时候上市。</p>
蒋百川：“7月29号。”</p>
苏扬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p>
还说到时候可以去捧场手机发布会。</p>
蒋百川把夹好的核桃剥出来，送到她嘴里。</p>
苏扬趴在桌子上，细细咀嚼着核桃。</p>
静静看着他。</p>
他用夹子认真夹核桃的样子都令她不由心动。</p>
不自觉的就想伸手碰触他的眉宇间。</p>
忽的她坐起来：“我想趴在你背上。”</p>
蒋百川坐在椅子上，后面有椅背，碍事。</p>
他说：“你去找个凳子来。”</p>
苏扬去露台那边搬来一个圆木凳，换下他的木椅。</p>
她自己坐在椅子上，从背后抱住他，侧脸贴在他背上。</p>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俩身上。</p>
这一刻，时光荏苒，岁月静好。</p>
没过一会儿，苏扬的背就被太阳晒的暖暖的。</p>
她眯上眼，打了个哈欠。</p>
蒋百川问她：“又困了？”</p>
苏扬用力抱着他的腰：“也不困，就是趴在你背上有睡觉的欲望。”</p>
蒋百川：“...”</p>
然后开始给她讲那个讲了万遍不止的德语故事。</p>
才讲到一半，围裙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p>
蒋百川拿出来一看，是蒋父的。</p>
他接听：“喂，爸。”</p>
蒋父：“我正好到你们那边附近办点事，半小时后就能办好，正好顺便把你们给接上，省的你们再开车。”</p>
蒋百川：“这都过年放假了，您要办什么事？”</p>
蒋父被噎了下，厉声道：“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少问！”</p>
蒋百川笑。</p>
没再揭穿他，但是也挺意外父亲会亲自来接他们。</p>
也许是苏扬劝了他回家，父亲也就越加退让。</p>
他说：“好的，快到时，你打电话给我。”</p>
苏扬听后也是惊诧不已，心里既感动又感慨万千。</p>
对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理解又透彻了几分。</p>
蒋家。</p>
吃过中饭，蒋百川要带苏扬上楼午休，蒋母让他们等一下，说有礼物要给苏扬。</p>
苏扬还在好奇是什么礼物，蒋母从书房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品盒，递给她：“这是你爸前几天在国外给你带回来的，看看喜不喜欢。”</p>
蒋父：“...”</p>
他什么时候给苏扬买礼物了？</p>
他也好奇那么大一个盒子，里头装的什么。</p>
蒋百川一听是蒋父给的，不自觉就想到是相册。</p>
忙不迭从苏扬手里拿过礼品盒：“你怀孕，不能拿重物。”</p>
苏扬不懂这其中的‘爱恨纠葛’，递了个暖暖的眼神给他。</p>
蒋百川也没拆开礼物，牵着苏扬的手就上楼去。</p>
待他们一上去，蒋父忍不住问道：“那里面装的什么礼物？”</p>
蒋母：“相机。”</p>
蒋父盯着她看了半晌。</p>
缓缓情绪。</p>
“你自己买的，干嘛非说是我送的！”</p>
送相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支持苏扬的摄影事业。</p>
可他明明还是没那么支持的。</p>
不对，是不可能支持。</p>
蒋母笑说：“我们老夫老妻的，说谁送的不是都一样嘛。再说，也是花了你的钱买的，我怎么好意思给自己表功呢，是吧，老公？”</p>
蒋父哼了一声。</p>
蒋母心里偷笑。</p>
楼上。</p>
苏扬到了卧室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礼物，蒋百川跟她商量好半晌，说礼物要在除夕夜拆开才有意义。</p>
苏扬偏不听。</p>
“我现在就要拆。”</p>
执拗的像个小孩。</p>
蒋百川叹口气，做最后挣扎，“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p>
然后就低头开始亲她，想分散她的注意力。</p>
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只要她现在不拆，他可以换个礼物进去。</p>
反正不是相册就行。</p>
他也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相册，从轻重上，他一时也分辨不出来。</p>
以前都是老相册，很轻。</p>
不像现在的相册，封面都是水晶或是钢化玻璃，重的不得了。</p>
蒋百川亲了她一会儿，给她换上睡衣：“睡一会儿吧。”</p>
苏扬欲要说话，又被他堵上嘴。</p>
蒋百川把她放平躺在床上，从未有过的耐心和温柔亲吻她。</p>
苏扬被亲的有些意乱情迷。</p>
也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回亲他。</p>
十多分钟过去，蒋百川离开她的唇，亲了亲她的额头。</p>
苏扬说：“我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吗？”</p>
蒋百川：“...”</p>
眼睛眨了又眨。</p>
最终礼物还是拆了，看到是相机的那一刻，蒋百川舒了口气。</p>
苏扬午休醒来后，蒋百川不在卧室。</p>
她躺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p>
这里就是他从小就住的地方。</p>
这张床也是。</p>
房间里的一切，她都觉得熟悉。</p>
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p>
苏扬坐起来，拿个靠枕在床头，发消息给蒋百川：</p>
她不知道蒋父在不在楼下，还蛮害怕一个人下去的，因为不知道要聊点啥。</p>
蒋百川：</p>
苏扬：</p>
蒋百川：</p>
苏扬在右边的床头柜找了下，没有。</p>
只有几本财经杂志。</p>
她便到另一边床头柜里找。</p>
第一格子里就是名著。</p>
很多都是她以前看过的，但看的都是中文版，也忘得差不多，就找了本自己喜欢的翻看。</p>
没想到书里面还夹了东西，掉到了地板上。</p>
她弯腰捡起。</p>
是一张跟书页差不多大小的牛皮纸。</p>
上面贴的都是她的大头贴。</p>
这张牛皮纸前后都塑封起来。</p>
上面所有照片跟多年前一样鲜亮，没有任何发黄发旧的迹象。</p>
苏扬看着这张牛皮纸，手指微颤。</p>
她万分确定，这些大头贴不是她送给蒋百川的。</p>
那是她第一次拍大头贴，拍了好久，当时陆聿城和顾恒都特不耐烦。</p>
她清楚记得她当时打印了三份，但还是没够贴到她日记本上。</p>
那个日记本她现在还保存着，是她记录小秘密小心情的密码本。</p>
十几年过去。</p>
密码已经失灵，大头贴也慢慢褪色。</p>
不过当时拍照的心情她还记得。</p>
所以当时他也在那家店里？</p>
难道那是他第三次看到她？</p>
可她还是丁点印象都没有。</p>
半晌后，苏扬才回过神。</p>
把牛皮纸原封不动夹在书里，重新放回床头柜。</p>
大概时间久了，他自己都忘记把这些照片夹在了书里。</p>
放好后，苏扬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柜里拿了本财经杂志。</p>
坐回床上，随便打开一页。</p>
心不在焉的看着。</p>
脑海里全部被那些大头贴占据。</p>
也看不进去，她把杂志随手搁在床头柜上，开始听胎教的钢琴曲。</p>
这时卧室的门忽的被推开，蒋百川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看到她眯着眼戴着耳机，又瞅了眼床头柜上的财经杂志。</p>
提着的心才放下来。</p>
苏扬闻声睁开眼，故作不知。</p>
“你开完会了？”</p>
蒋百川：“马上就结束，过来看看你。”</p>
苏扬指指杂志：“都是好几年前的了，我也不喜欢看财经杂志，你说的英文版小说这里面压根就没有。”</p>
蒋百川淡淡一笑。</p>
“在我这边的床头柜。”</p>
又问：“还看不看？”</p>
苏扬装作好奇样子：“都有些什么名著，给我看一下，看看我喜不喜欢？”</p>
蒋百川也忘了到底是哪本名著里夹着照片，不过应该不会是第一本，他就挑了第一本给她：“这本呢？”</p>
自己也心虚的又翻看了一下，里面没有照片。</p>
苏扬一看封面，不是刚才那本。</p>
但不能说这本她就喜欢。</p>
要装的像点。</p>
她说：“这本我以前就不喜欢。”</p>
蒋百川又在抽屉里面检查了第二本，看看里面有没有照片。</p>
苏扬假装好奇的伸脖子往那边看，“找什么呢？”</p>
笑着打趣：“不会有别的女孩给你的情书吧？”</p>
蒋百川说：“就收过你给我的情书。”</p>
第二本也没有，他放心递给她。</p>
“这本我记得你以前还蛮喜欢，高中物理课还看这本的中文版，被老师发现，后来没收了，还让你写检讨。”</p>
苏扬笑：“你还记得这事儿？我那时候有那么差劲？”</p>
蒋百川：“你以为你是好学生？”</p>
他把抽屉里的其他几本书都拿出来，准备带到书房。</p>
跟她说：“你先看着，我会议结束就过来。”</p>
走出卧室，蒋百川终于翻到那张塑封的牛皮纸，他才松口气。</p>
刚才正在开会，突然想起他好像把她的大头贴夹在了书里。</p>
急忙跟高层说了声，说有个重要电话要接，就临时中断会议，跑了过来。</p>
不是不想给她看到，就是不想增加她的内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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