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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9

    </p>

    耳,犹如尖锐的响箭冲破身畔的防线——</p>

    “啊!”</p>

    风堂一声叫喊蹿入空气,随周身气流逐渐跑远,他又深深埋在封路凛背上,双手抓心肝儿似的挠,“封路凛!”</p>

    封路凛回应他:“在!”</p>

    风堂夸他:“牛逼!”</p>

    封路凛喊:“风堂牛逼!”</p>

    风堂大笑,声音在头盔里震得耳朵疼:“我威风堂堂!”</p>

    “我威风凛凛!”</p>

    “威风组合要去哪里!”</p>

    封路凛吼出来:“不知道!”</p>

    “去远方!”</p>

    “远方在哪里!”</p>

    风堂深吸一口气,忽然红了眼眶。他的回答几乎是下意识地随之带出——</p>

    “你!”</p>

    他喊完,猛地抱紧正在飞速行驶的人。</p>

    封路凛没有回答了。</p>

    但风堂明显感觉到,封路凛的速度又快了些。</p>

    摩托车行驶进环山公路的尾段,偶尔几次路面塌陷震得风堂叫着喊刺激。最后,他嗓子哑了,安安静静地趴在封路凛背上,努力睁开眼,看越来越高的山,看入目辉煌繁华的都市夜景……在这样一座有千万人的城市里,能有一个人和自己相爱,并且拥有一个家,那是多美好的事。</p>

    想要月亮,就去爱人的眼中捞。</p>

    封路凛的眼睛也好看。</p>

    深邃,且神秘。</p>

    风堂总想起没怎么见过的碧海蓝天。</p>

    “停车,”风堂突然说,“我们就在这里先坐下来吧。”</p>

    封路凛速度变慢,渐渐停下来。他刚停好车,手机就响了。他到树下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在黑夜里牵起风堂的手,“大池给我打的。”</p>

    “怎么了?”风堂仰头看头顶不太亮的路灯,还有三两只蚊虫围绕着灯泡转。</p>

    看来今年的冬天还不是特别冷。</p>

    “四件事,”封路凛说,“一是加油站变压器着火了,不过是在第二支队的区域,他们已经及时出警了……二是风准有消息了。他在隔壁省,我们正在请求命令。”</p>

    “好啊,”风堂显得异常平静,“第三件事呢?”</p>

    “第三件事……你转过去。”封路凛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p>

    他从背后抱着风堂,让他面朝城市的夜景。接着,封路凛牵住他的手慢慢松开了。</p>

    “风叔的墓,柳姨带我去拜过了。带了他最喜欢的郎酒,还有他最喜欢的冬瓜糖。柳姨说,风叔生前偶尔写家书,会写你是小风同志,他是老风同志……柳姨那天给风叔说,从此以后,风家就有两个’小风同志’了。”封路凛平静地说出那些风家的小秘密,“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第三件事。”</p>

    风堂一时间怔住了。</p>

    他背对着,艰难道:“那么,第四件事呢?”</p>

    “你看,你身前是你的城市,你身后是你的人,”风堂听见封路凛说,“所以,你愿意从今以后,把我用这么一个圆环,套牢在这座城市里么?”</p>

    风堂几乎是瞬间被封路凛牵着手转过身来。</p>

    他甚至,看到了封路凛单膝跪地时的动作。</p>

    他甚至,感受到了戒指所带给自己的冰凉触感……和那日他偷偷去给封路凛选钻戒的时候,摸到的触感相同。他还记得那一天,贺情还笑他要形婚。</p>

    低下头,他看见在昏暗的路灯光线下,封路凛正跪着抬自己的手,并套上了一枚戒指。</p>

    中指。</p>

    刚好套在那个“F”上。</p>

    风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红着脸也红着眼,从兜里掏出自己给封路凛准备的那一枚。</p>

    他看着封路凛也怔愣的表情,咬住嘴唇,“我哪儿知道,你,你也准备了啊……”</p>

    封路凛看那在夜色里仍旧璀璨的光,哭笑不得:“宝贝,你怎么买个带钻的。”</p>

    “贵嘛。真的……我看你都不怎么用贵东西,特别低调。”风堂说着,心想自己也不能输,迅速道:“凛哥,以后你跟我一块儿,想怎么高调怎么高调,我才不怕呢。不过……工作我就不怂恿你换了,你愿意做这个就做这个,我陪着你也开心,就是觉得危险。”</p>

    他语气说得软,没了平素的傲,浑然成了只毛茸茸的猫。封路凛心痒,低头用鼻尖蹭他眼角,“我得好好保存起来,戒指戴着容易掉。”</p>

    叨叨完,封路凛牵起他的手,看手指根部那五个青黑文字,“你看看你的纹身,以后想洗也洗不掉了。”</p>

    风堂拿食指往他喉结处一点,“你想甩我也甩不掉啊。”</p>

    他转过手,摊开掌心往上挑封路凛下巴,眼底泛光:“从纹了这个的那一天起,我就没后悔过。包括后来我发现你瞒着我、你早就’设计’我……我心痛得难受,我疼得在床上打滚,我想伸手掐死你,但我依旧绝望地发现,我还是那么喜欢你。”</p>

    他想在这一瞬间坚持自己的决定。</p>

    坚持地说,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和我的爱情。那么这一瞬间,就是生命中值得纪念的时刻。</p>

    “我说过的关于你的话,关于爱的话,”封路凛嗓子被风吹哑了,“都是真的。”</p>

    风堂站得腿软,“关于’爱你’的呢?”</p>

    “全都是真的,”他重复一遍,“全都是。”</p>

    风堂哑然。</p>

    他慢慢地,靠近他怀里。</p>

    封路凛牵他,用手指摩挲那一处冰凉,“所以,你给不给我?”</p>

    “给给给,”风堂连忙点头,“你也要答应我。”</p>

    “好,还要答应什么?”</p>

    风堂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决定留着这个机会以后再补:“很多很多,我有好多话想说。”</p>

    封路凛笑了,“你每天想一句,我每天答应一次。”</p>

    “凛哥,”他抹一把脸,近乎失声地说:“跟你在一起之前,我以为我会是最好的男朋友,直到在一起之后,我发现我把最差的一面都暴露给了你。”</p>

    他那些不自信的、自私的、近乎蛮横不讲理的……封路凛都包容了。</p>

    “只要你可以坚持站在岗亭上、骑在警摩上,我就可以开着车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前进。”风堂张开十指,用自己掌心的缝隙去扣合他的,“当交警是你的选择,所以我支持你。我只希望你爱我的同时,也更爱你自己,好吗?”</p>

    “糖我不吃,也别留给我买,”风堂慢慢说,“你不要让我哭,知道吗?”</p>

    “爱自己可以。”</p>

    夜太深,封路凛望不清他的表情。</p>

    他只觉得心里痛得发紧。</p>

    他悄悄地,反握住风堂的手,“以前我看书上说,’信仰’是至高无上的,人是要有追求的。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不就是成为一种追求吗。我爱我的职业,它能让我随时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但是我对你的爱,能够让我忘记我的存在。”</p>

    “所以,你不要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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