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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p>
梅幼舒望着窗外似走了神一般,总之很少与对方说话。</p>
梅幼盈便问道:“莫不是妹妹不喜欢?”</p>
梅幼舒闻言便将目光挪到了衣服上,那是一件颜色温柔的粉色袄裙,那质地摸在手里并不冰冷,仿佛本身便带着一种柔软的属性,贴之即刻温暖。</p>
给人的感觉就像眼前的梅幼舒一样。</p>
想要将这种柔弱不堪的东西在掌心狠狠揉捏一下才好。</p>
“喜欢。”梅幼舒轻轻地答道。</p>
她喜欢粉色。</p>
就好像许多小姑娘喜欢粉蓝鲜嫩的颜色是一样的理由。</p>
梅幼盈见状微微舒了口气,笑说:“妹妹喜欢就好,说来我也是惭愧,我这个做姐姐的竟没有好生照顾过你,还望你莫要与我离了心,给我机会,也叫咱们两个能重修于好。”</p>
她说得极是诚挚,连那日话语中所流露出的锋芒都全然掩盖去,一副全心全意的模样。</p>
按理说,在梅幼舒这样地位的庶女常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家中尊贵受宠的嫡姐姐忽然纡尊降贵与她示好,她该再受宠若惊不过的。</p>
只是梅幼舒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p>
庶女的好,嫡女的好,她并没有看出太大的区别。</p>
外面人所渴望的光鲜亮丽以及名声地位,于梅幼舒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p>
她自然不是第一天就生得这样木讷的心境。</p>
她曾经也有过渴求,希望母亲疼她,或是有一双合脚的鞋子都好。</p>
后来她就忽然全都没有了。</p>
哪怕她如今脚上就穿着一双合脚的鞋子,她都觉得无关紧要。</p>
在面对梅幼盈示好的时候,她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冷淡。</p>
“明日……”</p>
她迟疑着,很想像往年那样避而不见。</p>
可是梅幼盈却打断了她余下要说出的话。</p>
“明日你便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人再为难你的。”梅幼盈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再温柔不过。</p>
梅幼舒感受着对方指尖传来的热意,忽然又发觉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p>
她不答话,梅幼盈只当她终于肯妥协了,高兴地伸出手去将她揽在身边,心中也隐隐生出几分奇妙的感觉。</p>
她在京中交友无数,只是越接近梅幼舒便越能发现梅幼舒与旁人都是不同。</p>
威胁不成,利诱不成,也只有慢声细语地哄上数日才能起些轻微的效果。</p>
虽然那效果微弱到几乎为零。</p>
但她至少消弭了小姑娘前几日对自己的恐惧。</p>
小姑娘的身子是比想象中还娇软的,但梅幼盈很快便收回了手,不想再吓到对方。</p>
梅幼舒却没有任何的察觉。</p>
待到宴客前两日,外头忽然就吵嚷了起来。</p>
等碧芙出去打听了之后,梅幼舒才得知,原来他们梅家出门远游许久的长子归家了。</p>
梅幼舒在记忆中仔细回想了这人,却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印象。</p>
因为他前几年便潜心求学,鲜少回家,梅府上下本都以为他必然会一举得中,然而他却出乎意料的落了榜。</p>
许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此后他的性子便愈发散漫起来,便是如此,梅正廷还十分气恼于他,甚至在他不顾家里人反对出门远游的这几年里,梅正廷都不准家里上下的人过问此事。</p>
郑氏倒是一直都想过问,只是她发出去的信十封里面,长子不见得会看一封。</p>
当下,这久不归家的哥哥忽然回来了,这应当算是一件大事情了。</p>
梅幼舒一面想着,一面便由着碧芙替自己更衣,将自己穿得整整齐齐地去了厅中。</p>
去的路上梅幼舒还在想着几年前梅正廷斥责对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郑氏则抹泪护在儿子前面阻止他们争吵,也不知今日去了是怎样的场景。</p>
只是不管怎样的光景,旁人都是顾不上她的,她只要站在人后吃茶歇脚不就好了?</p>
她大约理顺了自己是去做什么的,便带着心里做好的打算一块过去了。</p>
哪知等她到了那里的时候,梅正廷不在,郑氏不在,另外两个姐妹也都不在。</p>
只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从容地吃着一块桂花酥。</p>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来,见门外正立着一个呆若木鸡的小姑娘,他的神情亦是一怔。</p>
他歪着头想了想,问道:“莫不是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我娘给我寻了个媳妇?”</p>
碧芙连忙呸呸几声,道:“公子莫要胡说,我们姑娘是你家三妹妹。”</p>
那男子原先还淡定的模样顿时呛成了一团,那糕点噎在了嗓子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p>
便在他以为自己能活活噎死的时候,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递来了一杯茶水。</p>
他忙灌了下去,将那噎食冲下,这才缓了几分。</p>
他抬眸,见那小姑娘不知何时就立在了自己身旁。</p>
小姑娘一双眸子清澄若呦呦小鹿,是一双不见一丝污垢的澈眸,一望到底。</p>
“没想到方才刚气走了一大家子人,自己反而被你这个小丫头给噎住了。”他又翘回了腿,慢吞吞给自己倒了茶水,又顺了几口。</p>
梅幼舒听了这话,余光才留意到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破碎的瓷片,也不知是不是父亲摔的。</p>
“我记得你,但却不太记得你长的什么样子,是以方才冒犯了妹妹,还望妹妹见谅。”他笑着朝梅幼舒举了举杯子,又不等梅幼舒开口,便自个儿喝了下去。</p>
梅幼舒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他便忽然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出来,随手搁在了桌子上,那动作倒像是在外吃完了茶后,就随意将茶钱付在了桌上,便懒洋洋起身,走人。</p>
待他走远,碧芙这才凑上前去小声说道:“这都是什么人啊,难怪大老爷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不待见,这几年他竟愈发轻浮了……”</p>
梅幼舒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那只手镯,微微出神。</p>
“你瞧瞧,出去几年就拿这样不值钱的东西打发姑娘您,可真是过分之极。”碧芙还在嘀嘀咕咕。</p>
而梅幼舒那颗平淡的心下却隐隐有了几分惊奇。</p>
这种惊奇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长着八条腿的青蛙一样,大概的感觉便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吧。</p>
几年前的梅幼舒是与这个大哥哥没什么来往,但不代表没有交集。</p>
梅幼舒记得那时候自己与他擦肩而过摔坏了一只玉镯,他神色冷清地瞥了一眼,只说日后会赔偿给她,便匆匆走了。</p>
若是寻常玉镯梅幼舒自然不会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p>
她摔坏的玉镯子里有一团玉纹,形成的样子便好似一根斜伸出的独枝白梅,极是好看。</p>
无独有偶,她手中的这只玉镯竟然也有。</p>
这个大哥哥甚是奇怪,不记得她人,却记得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