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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烟不住点头：“对，没错！就是我。我错了，你们记我吧。”</p>
下一秒，手臂被人蓦地拉住，程烨用了七分力，眸间尽是黑意。</p>
“纪烟。”他这么很低很低的喊了声。</p>
纪烟的笑意刹那间褪散开，他很少这样哑着嗓子极其严肃的叫她。</p>
她抬头去看他，却看到他眸里尽是冷然。</p>
男生另一只手从裤兜里取出来，一步一步，站在她前方，宽厚的背脊遮住她脸颊，他将人护在身后。</p>
冲着监考员，很缓很缓的抬头，力压全场：“无人指证，你凭什么说她作弊？”</p>
许是程烨五官绷紧，一双眼如蛰伏已久的狼匹，透着黑暗中最压抑的光。</p>
监考员不自然地退后一步，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是谁：“是她自己说……”</p>
程烨没等她说完就笑了。</p>
唇角一侧勾起，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夹霜带雪地透射出来：“那如果我说纸条是传给我的，你也相信？”</p>
“我……”监考老师嘴张了张，突然被说的哑口无言。</p>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说！”徐珲指向最边上的吴玲玲。</p>
“……我、我……”吴玲玲满脸泪水，满是泪花的眼看了眼程烨，又瞅了瞅纪烟，死命摇着头说不出话来。</p>
纪烟手指动了动，被程烨背后的手一把拽住，用力摁着，动弹不得。</p>
如果说之前的哭声带着丝畏惧，现在的吴玲玲只是站在边上垂头，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抽气，答不上来。</p>
回想起最初那刻，吴玲玲明明坐程烨邻桌，中间隔一个走道，手只需要微微朝右一挥，就能轻松传到程烨桌上，她却偏偏选择了坐在程烨后头纪烟的方向。</p>
恐怕一开始，她就想递纸条给自己，栽赃陷害，凭借态度诚恳博得同情，而对比下，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便更容易激起监考员的怒火。但吴玲玲唯一失策的，就是没想到纸条会偏离位置，落在她和程烨不明不白的边界线上，这才让程烨也遭了殃。</p>
“我威胁她给我传纸条。”男生浑厚的声线响起，纪烟看到他的喉结很缓很缓的动了下，说的漫不经心。</p>
他的目光很轻薄，似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p>
他或许猜到了一切，但又懒得解释。</p>
事实真相，也许没人想真正知道。</p>
语气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承认，来的更快。</p>
“就这样？”徐珲问。</p>
“嗯。”</p>
“那她呢？”监考员不甘心的指了指纪烟。</p>
纪烟张嘴想说，被程烨打断：“她什么都没做。”</p>
气氛突然变得紧迫压抑，徐珲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p>
好半晌他开口：“那个……李老师，你先回去继续监考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p>
监考老师死死盯着这一幕，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又不好忤逆教务处主任的话，不情不愿的出了门。</p>
徐珲皱着眉问：“程烨，你说你威胁女同学？”</p>
“嗯。”</p>
“你认识她？”</p>
程烨面无表情：“不认识。”</p>
徐珲深吸口气，终于没憋住：“胡说八道！你不认识你还威胁别人？程烨，你以宁城一中第一名的身份过来，你需要威胁一个女生给你传纸条递答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吴玲玲上个月月考成绩在五百多名，而你，在年级前五名！你还想骗我多久？啊？！”</p>
程烨垂着眸子，眼皮都没动一下，一应接下这顿怒骂，不发一言，也不肯退后一步。</p>
他的身后，纪烟娇小的身子被他掩盖的那样好。</p>
掌心微润，纪烟稍微回握他，然后一把松开手冲到办公桌前，一拍桌面：“老徐，你吼什么吼，作弊的又不是程烨，你太过分了！”</p>
他太过分了？！</p>
老徐捂着嘴扫了眼其他人：“好好说话！叫什么老徐？！”</p>
徐珲心中油然一生自己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他确实是和纪永昌关系很熟，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还没长成大人呢，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居然还凶他呢。</p>
这下不仅是吴玲玲哭声止住了，就连程烨一向倦怠的眼皮也扬起来看着面前这诡异的一幕。</p>
纪烟和徐珲认识，还是老熟人。</p>
吴玲玲心中一沉，蓦地变了脸色。</p>
纪烟也不想兜圈子了，手臂交叠冷然站在徐珲旁边，“吴玲玲，别哭了，你该说说实话了。”</p>
此刻的她，瞬间收起刚才娇憨的模样，那样冷漠的眼尾上挑，眸色清澈淡然，很美很美。</p>
吴玲玲倒吸口气，眸光很浅的晃了下。</p>
呵，她讨厌纪烟那明丽耀眼的样子，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p>
此刻的局面，徐珲、程烨，在场所有人都向着纪烟，吴玲玲握紧拳头，在徐珲刀尖般锋利的目光下，全部供出了事实。</p>
走出办公室，纪烟松了口气。</p>
她理了理额发，状似抱怨：“程烨，你干嘛跟着过来，考试怎么办？”</p>
程烨脚步放缓，面无表情的走在她后头。</p>
没人看到，此时空旷的走廊上，天空微光将至，程烨淡淡眯起眼，盯着前头朝气蓬勃的女生，阳光眷顾她，她发梢金黄，整个人都铺洒上了一层晶莹。</p>
他的眸中冰雪消融，看着她，缓缓升起光芒万丈。</p>
“今天的考试题好难哦，我好多都不会，你也没做满两个小时，你说你到时候会不会跟我一样考不及格呀？”前头的人还在絮絮叨叨，梨涡莹润，何其娇媚。</p>
“不会。”</p>
“为什么？”她问。</p>
“……我做完了。”</p>
纪烟：“……”</p>
语不惊人死不休。</p>
她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回头睨他。</p>
她真是傻了，何必这时候自取其辱？！</p>
作者有话要说： 纪烟（发出质疑的嚎叫）：为何男主头脑如此优秀，而我是个学渣？？？</p>
作者君：因为烟烟你四肢发达呀！</p>
纪烟：我怀疑你在骂我……</p>
☆、第二十三章</p>
“我靠，这还是人吗？”有男生在下头“啧啧”摇头。</p>
李靖雪一只手捂在嘴边，悄咪咪对纪烟说：“太可怕了宝贝，提前半小时交卷数学都能考一百四十几，这踏马恐怕是个学神，你连学神都招惹，你要game over！”</p>
纪烟：“over个屁啊，我就不神了？”</p>
李靖雪撇嘴看了眼她：“你神？神经病吧？”</p>
“你闭嘴！”纪烟没好气。</p>
老刘坐在第一排空位上，满脸老父亲的笑容盯着讲台上的男生。</p>
程烨面容清俊，周身冷冽孤高，他个子又高，这样端端站在讲台上，看着手里卷子，眼睑垂下一片阴影。</p>
他站得松松垮垮的，衣袖卷在小臂边，露出男生结实的肌理，“这道选择题，考高二平面向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