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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p>
“行了，”警察从抽屉里拿出两张信纸两支笔，“你们俩，给我写检讨，你，”他用眼神看了看肖走，“要么拘留三天，要么叫你家人来保你。”</p>
见肖走点了点头，警察才满意的拿起水杯，离开了审讯室，走之前还特意吩咐检讨至少八百字。</p>
一时间，逼仄的房间里只有笔刷刷的声音。萧余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直到八百字结了尾，他才轻轻用胳膊肘撞了撞肖走的胳膊，等肖走扭头看他，他低声道，“谢谢你。”</p>
“谢什么，”肖走将潦草的检讨放在桌子上用笔压住，然后用近乎真诚的眼神盯着萧余，“你能想到让我来帮你，我很高兴。”</p>
说完，他又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愿意搭理我了呢。”</p>
两人肩并肩走出审讯室，看见那几个人也出来了。警察走过来，拍了拍萧余的肩膀，“他们写了保证书，以后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说着，他又看向了肖走，“你先打了人，道个歉吧。”</p>
肖走立刻不爽都撇了撇嘴，不愿意说话，萧余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冲动，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诚意的对那几个人说了句对不起。</p>
肖走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保人，妈妈应了一声，便挂了。过了一会，一个警察探出头来，“肖走和萧余，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p>
萧余起身对警察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才跟着肖走走出了警局。</p>
闹剧结尾，已经十一点多了。肖走被晚风吹得抖了一下，再看萧余，发现他还穿着装饰已经掉光了的凉拖鞋。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人提出要打车，肩并肩，慢吞吞的往回走。</p>
深夜，路灯都只开了一边，街上行人车辆都极少，昏昏暗暗的光圈极有规律的投射在路上，一直向前延伸，在远处融成一团。萧余揉了揉眼睛，觉得困极了。</p>
肖走用余光偷偷瞥着打哈欠的萧余，却不料萧余突然转头看他，于是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p>
萧余扭头，脸有些微微泛红，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轻轻道，“还疼吗？”</p>
“不疼，”肖走笑着，把胳膊抬起来，做了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我可是从小和别人打到大的。”萧余终于抿着嘴笑了笑，眼睛弯弯的，被路灯的光映衬的格外温柔。</p>
“谢谢你。”</p>
“我刚开始不是也说了吗，”肖走揽住萧余的肩膀，拍了拍，“我是你哥哥，当然会保护你的。”</p>
“嗯…？”萧余抬头看他，“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生日。”</p>
“我，”肖走低头回想，“我01年，12月18号，我上学晚，肯定比你大吧。”</p>
萧余摇了摇头，“我是00年，4月16日的。我十八岁已经过了。我比你大。”</p>
“啊？你上学也晚？”肖走挑了挑眉，用手比划比划萧余和自己的个头，“你身为哥哥，这个头不行啊。”</p>
萧余将肖走顺势搭在自己头上的手拿了下来，微微垂下了头，声音低低的，“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休学了一段时间。”</p>
肖走闻言怔住了，随即立刻道，“对不起。”</p>
萧余摇头，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语气平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能时时刻刻都可以完美的照顾所有人。”他往前踏了一大步，停住，转身面对肖走，“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尽量不要伤害别人，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p>
路灯就像一个巨大的聚光灯，将萧余笼罩在光里。展现在肖走眼前的，是一个发着光的倔强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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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了吗？肖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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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毒药</p>
“小鱼儿…姑娘，你看见我家小鱼儿了吗？”</p>
肖母正盯着茶几上的全家福出神，身边的老人突然摇了摇她的胳膊，她扭头，正好看见老人叹了口气。</p>
“唉…我们小鱼儿，学习好，从小就听话，就是不喜欢交朋友…大姑娘，你怎么在我家啊…”</p>
肖母起身给奶奶倒了杯水，塞进她手中，然后对奶奶笑了笑，“婶儿，小鱼儿和朋友出去玩啦，让我来陪陪你，别担心，他们马上就回来了。”</p>
“哎呦！”奶奶拍了拍大腿，“我都忘了，小鱼儿最喜欢看那个蓝猫淘气三千问了，我把碟找出来，姑娘你坐，啊。”</p>
说着，奶奶放下水杯起身，从橱柜里搬出一个大纸箱，开始细数里面的东西。肖母这才有时间在这个家中到处看看。</p>
不大不小的两居室，一个房间放了一张床，地上还有折叠床，另一个房间空荡荡的，没人住的样子。沙发似乎有些年头了，边角的地方被磨的有些破损，墙面和地板看起来也很旧，但是打扫的很干净。</p>
肖母看着奶奶将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便在奶奶身边蹲下，也往箱子里看了看。</p>
不算多的几个玩具机器人，一本相册，一罐子纸星星，还有厚厚一沓奖状和各种比赛的证书、奖杯。</p>
肖母恨铁不成钢的在心里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又十分羡慕萧余的父母能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可是她看来看去，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捕捉到萧余父母的痕迹。直到她在箱子最底层，看见了两张死亡证明。</p>
萧余奶奶正在认真的翻找碟片，于是肖母便轻轻的将承载了两条生命的纸拿了出来。</p>
2012年四月二十日，死于车祸。</p>
明明对这个孩子来说，12岁的春天应该是一个温暖任性的春天，全家人一起出游，野餐，偶尔对父母撒娇，多么美好！2012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在干什么呢？他刚进入青春期，几乎每天都在和自己吵架，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在学校欺负同学被告状，总是打架斗殴，身上没有一天不挂彩。</p>
在有些人还在觉得父母怎么这么烦人的时候，有些孩子已经开始孤独的长大了。</p>
肖母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湿润，她觉得鼻头发酸，看着眼前明显精神不太正常的老人，又联想到萧余那么瘦瘦小小的肩膀，越发觉得自己的孩子怎么配拥有这样的朋友。</p>
奶奶将两张碟子抽了出来，把其它东西一件件的往回放，肖母立刻停止乱想，揉了揉眼睛，也帮她收捡起来。</p>
他们刚把箱子放回橱柜，门便咔哒响了一声，萧余和肖走走了进来。萧余向肖母鞠了一躬，说大半夜的麻烦你们了，肖母摇摇头，拍了拍萧余的肩膀，“孩子，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找肖走帮忙，他要是不能解决，就找我，阿姨会尽全力帮你的。”</p>
萧余瞪大了眼睛，然后再次深深的对肖母鞠躬。</p>
开车回家的路上，肖走觉得自己老妈似乎有点欲言又止。</p>
他看看妈妈，妈妈又看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