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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p>
“傅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p>
“……”</p>
“你到底……”</p>
傅赢川坐在了地上。</p>
苏妙言靠过去，刚要再说什么，傅赢川猛地抬起头，嘶吼：“是我！我害死了她们！我！是我！”</p>
他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脸，琥珀色的眼睛慢慢渗出鲜红色的血……</p>
苏妙言唰地睁开眼。</p>
眼前有一瞬的模糊，像是现实浸泡在红水中。</p>
精致的水晶灯朦胧地应接窗外的星光，零星点滴，驱不走夜晚的黑暗与孤寂，更驱不走内心的冰冷萧索。</p>
门口传来细微的门声。</p>
苏妙言赶紧闭上眼睛，抓紧了身下的被单。</p>
傅赢川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视线扫过去，瞧见苏妙言额头上的汗珠，甚至连枕巾上都被汗水浸湿。</p>
“妙言？”</p>
他拧开台灯，透过丝丝光亮再去打量她，还未看清，床上的人忽然坐起来紧紧抱住了他。</p>
“我做噩梦了。”她声音染上了哭腔，无助又恐慌。</p>
傅赢川闻言将人裹进怀里，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说：“梦里都是假的，别怕。我在了。”</p>
苏妙言摇头。</p>
那些画面她是不曾见过，可她知道那是千真万确。</p>
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抓着男人的肩膀，恨不得自己能长在他的身上，哭着说：“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这辈子都得对我好，一辈子陪着我。”</p>
傅赢川拧眉，“你做了什么梦？”</p>
“你别管。”她说，“反正、反正梦里你特别混蛋，对我不好。你要是有一天丢下了我，我就、我就……”</p>
男人吻住她的唇。</p>
咸苦的眼泪混在他们的吻中，这样的吻比不得平时的柔情蜜意，更不带任何欲望本能，它更像是一剂镇定剂，安抚人心。</p>
一吻过后。</p>
傅赢川抱着终于稳定下来的人，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我发誓，这辈子对你好，永远不离开你。”</p>
***</p>
时间继续着它的轨迹。</p>
苏妙言一边在公司接受全方位的学习，一边出出通告，准备下一部古装戏。</p>
她现在有知名度不小，微博上将近一千万的粉丝，自然，Tina给她买了些，毕竟得让粉丝们觉得自家爱豆是有门面的。</p>
不过按照Tina的分析，《惊华玉梦》马上在卫视播出，肯定会有不小反响，到时候她也会跟着水涨船高。</p>
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p>
可她的另一部戏《蛰伏》，就没这么好了。</p>
因为万歆黑料产生了恶性循环，上星是肯定没希望了，现在只能挣扎着看哪个网络平台慷慨解囊。</p>
黄导大半生兢兢业业工作，也没想会晚节不保。</p>
至于万歆，她现在成了业内的“毒药”，谁提谁变脸，躲都来不及，复出是不可能了……</p>
周四，傍晚。</p>
苏妙言接受《新星秀》的访谈，正在参与节目录制。</p>
中场休息，她回后台补妆，听见潘小宝在和他傅总汇报情况，连现场有几个长得不错的男性工作人员都交代得明明白白。</p>
苏妙言翻了个大白眼。</p>
“傅总，要不您还是别来接了。”潘小宝说，“还让尚师傅来，挺好。您来了吧，我还得想办法给您遮掩。妙妙这边今天就我一个人盯着，我怕……”</p>
“……”</p>
“而且上次给您准备的鸭舌帽和墨镜，还有棒球服全在我这儿了，您也没有武装行头。”</p>
“……”</p>
“得嘞！我一会儿让妙妙给您回电话。”</p>
潘小宝挂断电话，舒了口大气，自言自语：“这谈个恋爱，光尼玛锻炼我反侦察能力了！老子回头去搞地下游击得了，这都……哎呦我去！你杵这儿干嘛呢！”</p>
苏妙言抿着唇，表情淡淡的。</p>
“怎么了？哪儿不好受吗？”潘小宝问，“我给你斟杯热水去。”</p>
苏妙言拉住他，问：“我让他很辛苦是不是？”</p>
“啊？”</p>
她脑袋耷拉下来，瞬间蔫儿了不少。</p>
潘小宝明白过来，说：“是……挺辛苦的。可这不也没办法吗？你是女演员，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用显微镜看着。要是让大家知道你和傅总的关系，大家得怎么说？”</p>
“可是我确实是靠着他，才有现在的一点点成绩。”</p>
“话是这么说。我知道傅总其实就是拉你一把，顶多算是知遇之恩吧。可外界不会这么想的，他们会说你背靠大树好乘凉，明白吗？”</p>
苏妙言把弄着口红，一会儿推开盖子、一会儿合上盖子，反反复复。</p>
“那他是不是很辛苦？”她又问。</p>
潘小宝抓耳挠腮，想了想，如实回答：“反正要是我吧，见个女朋友得捯饬成嘻哈二流子，我是够怄的。可傅总理解你，估计也不会放心上。”</p>
口红一扔，苏妙言趴在桌上，不动了。</p>
“你别这样嘛。”潘小宝安慰，“傅总他……”</p>
“苏小姐，三轮开始了。麻烦尽快到位。”</p>
场务那边催催催，苏妙言再不想动，也得起来，还得保持最美的笑容，迎接放大镜一般的聚光灯。</p>
***</p>
傅赢川不能去接苏妙言，便按照约定先来了医院家属院。</p>
之前的中秋节没能和苏毓文吃顿便饭，今天苏毓文难得休息，必须来看望一下。</p>
家中，苏毓文在厨房忙乎着。</p>
她没想到女儿不声不响地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虽说年龄相差八岁，但感情这事和年龄的牵扯不大。</p>
而且，她向女儿旁敲侧击过，怀疑女儿当年的暗恋对象，很有可能就是傅赢川。</p>
“赢川来了。”苏毓文微笑，“来，快里面坐。”</p>
傅赢川颔首：“打扰您了，伯母。”</p>
励昊刚放学不久，正在房间里做作业，一听傅赢川来了，二话不说跑出来，非让傅赢川和他去里面，说是有人生大事要谈。</p>
“人家刚来，你好歹叫人家歇歇。”苏毓文嗔怪。</p>
励昊笑道：“姐夫，你用歇吗？”</p>
这一声“姐夫”叫的，姐夫就是三天三夜没睡，也能和你嗨。</p>
“没关系。”傅赢川说，“我先进去和他聊聊，过后帮您打打下手。”</p>
苏毓文说“不用”，将水果送进房间就退出来去厨房继续忙乎。</p>
时间眼看着要到七点。</p>
苏毓文将所有菜品制作成半成品，只需等苏妙言差不多回来就可以下锅，但问题，人什么时候回来？</p>
她叹口气，心道女儿就这么把男朋友晾在家里未免有些不懂事。</p>
正要打电话催催，傅赢川从励昊房间出来。</p>
“赢川，饿了吧？我问问妙妙什么时候回来，这孩子一工作就没有时间观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