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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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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感到的所有暧昧,所有难言的隐痛,所有自王珑身上散发出的不快乐,忽然感到很对不起他。</p>

    王珑喜欢我的事,其实和王琅无关。但是当我知道他已经知情,我为什么那样生气?</p>

    现在我终于知道原因。</p>

    因为求而不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我们三人之间即使没有男女之情,也有自小一起长大的亲情。很多事不是装着不知道,不是故意保持**,就能当作真的没有发生。如果一开始王琅告诉我,如果一开始我和王珑把话说明,这一切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p>

    我就想到了姑姑的那一番说话。</p>

    王珑的痛苦,就是因为他看得太清楚,又太爱钻牛角尖。</p>

    可是姑姑却从来没有点明过王珑的痛苦,所以我也就学着姑姑的做法,指望粉饰太平,让一切就这样过去。</p>

    姑姑的一举一动,曾经就是我的指南针。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学着姑姑的做法,总能让我从困境中脱身。所以渐渐的我被宠坏,姑姑用她的言传身教,维持了我的天真,很多事我明明不想这样做,可还是这样做了,只因为姑姑是这样做的,只因为这样就可以不去思索。</p>

    但现在我明白,姑姑是姑姑,苏世暖是苏世暖。姑姑会接受人生中不得不接受的遗憾,会将情字摆在第二。但在苏世暖身上,情,永远是第一位的。</p>

    “王珑,你喜欢我吗?”我轻声问他。“你是不是以为你喜欢我?”</p>

    问出这句话的一刹那,我好像又卸掉了身上的另一个担子,感到了无比的轻松肆意。</p>

    我早就该这样问他了。我根本不适合暧昧,我不相信不说穿,就可以不伤害。我宁愿如此,伤透他的心扉,也要把话说开,是,我天真地相信,即使把话说开,情分依然会在。</p>

    王珑果然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他几乎是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甚至有了一点结巴。“你——你——”</p>

    我看了看周围,我说话声音不大,没有谁能听见。其实就算听见了我也不觉得能闹出什么风波来。这件事该知道的人心里都有数了,即使再知道一遍也不会为王珑带来什么麻烦。</p>

    我就又不厌其烦地问他,“王珑,你心底一直认定你是喜欢我的,是吗?”</p>

    王珑——真不愧是王珑,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看了我一眼,不答反问。</p>

    “认定?”</p>

    这么快,他就捕捉到了我话里的意思。唉,看来虽然我逐渐长大,但和这些聪明人比,实在也还是太笨了点,若是他这样问我,我恐怕要花几天的时间,才能发觉不对。</p>

    我点头说,“是啊,认定……我觉得,你根本并不中意我。王珑,只是你不断地告诉自己你应该中意我罢了。”</p>

    他挑起一边眉毛,静静地凝睇着我,面沉似水,好似一尊玉一样的雕像。</p>

    王珑这是罕见地生气了,从小到大,他气成这样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p>

    我却依然游刃有余,我对他说,“要是你没这样觉得……你觉得你是真心喜欢我的,那,你就亲上来吧。这一次,我一定不躲。”</p>

    91无伤大雅</p>

    王珑一下就愣住了。</p>

    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天才咳嗽了一声,俨然地说,“苏世暖,你被关疯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p>

    我很冷静地问他,“在这里你都不敢,在哪里你敢呢?”</p>

    我怎么说都是太子妃,总不可能和他来个夜半楼台会,那就实在是说不清楚了。王琅就算对我再有信心,也不可能容忍到这个地步——他毕竟都已经带了几顶尚书帽了。总不能我自己还要再做一顶给他戴吧。</p>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会比咸阳宫里更合适呢?宫门紧锁,没有人会随意进来。而宫人们也全都是姑爹的耳目,即使她们看见了,敢于告诉姑爹,姑爹当然也会一手压下这件事来。除非他是彻底不想要我当这个太子妃,不想要我继续活下去了:失去闺誉,我当然就只有以死明志。</p>

    和聪明人耍无赖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事情做得很过分,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底线,都可以安然而退。</p>

    我觉得我的这一点本事,绝对都是从姑爹那里学来的。他多次敲打王琅,凭的还不就是这样娴熟的无赖工夫,与那一张很厚实的脸皮?</p>

    其实我的脸皮也相当不薄呢!</p>

    王珑又结巴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另一个不能和我亲近的借口,我却已经失去耐心,索性主动向他迎了过去。</p>

    他躲了。</p>

    虽然动作不大,但他还是往后仰了过去,拉开了我们之间已经缩短的距离。就好像一个即将被冒犯清白的良家女一样,他躲开了。</p>

    我忍不住就大笑起来,只觉得心头最后一点闷气,已经一扫而空。全然不顾王珑那青绿青绿的脸色——说实话,他也有很多年没有被我欺负成这个样子了。</p>

    “你看。”我轻轻地说。“我说的话没有错吧?小玲珑,你是个最聪明的人,也最看得透,可惜在情之一事上,你到底还是欠了火候。你根本……就并不太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太子妃,不是我。”</p>

    王珑面露震惊之色,他摸着唇,俊秀的面容上露出深思,却已经再也没有懊恼。</p>

    我也没有说话,而是紧了紧怀中的暖炉。望着西殿的窗户,想到那一年我们在西殿里吃火锅的事。</p>

    北地冬日里海鲜很难得,尤其御膳房更不敢随意以时鲜进上,免得养成了主子们随吃随要的性子,比如说在夏天吃冬笋,在冬天吃莲藕这样的脾气。那一次姑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些刚出海的大黄鱼,从天津一路快马运进宫来,姑姑做主,我们三个人一人分了几条。味道之鲜美,是我在宫外都没有尝到过的。</p>

    那时候我刚十三岁,正是嘴馋的时候,很快就吃光了自己的那一份。王琅却并不爱吃海鲜,吃了几筷子就住了口,看到我馋涎欲滴地望着他面前的鲜鱼,他支颐笑了,夹了一筷子鱼肉说,“啊。”</p>

    王珑就在一边,还有好些宫人进进出出地服侍,我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望着王琅,心里也有了喜欢的情绪涌动,只是我还太羞赧,并不愿意这一份感情为众人所知。</p>

    然而就是这样,当他望着我,笑盈盈地作势要喂我,把我当成他豢养的猫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吃掉了他喂过来的鱼肉。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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