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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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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桌子一边,一脸严肃地瞪着那些菜。</p>

    香味飘散过来,还挺香的。</p>

    房间里也没其他人了,司真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眼,挺丰盛的。</p>

    “等饿了吧,今天有点晚,我下次早一点。”她把饭盒从便当包里拿出来,“我做了点……”</p>

    乔赫眼睛都没抬,打断:“不用再过来了。”</p>

    司真没听到似的,把便当打开,放在其他菜旁边:“你们一起吃吧。”</p>

    乔司南很自觉地把蓝色的便当盒挪到自己面前,拿勺子挖了一大口米饭,送到嘴里。</p>

    司真摸了摸他的头,把床边椅子上搭着的两件衣服拿进卫生间。</p>

    三文鱼煎得很香,乔司南用叉子扎着,仰着小脸去啃,一口一口,吃得嘴角都沾满了黑胡椒酱汁。乔赫在对面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p>

    乔司南瞅了瞅他,说:“爸爸自己有。”</p>

    乔赫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粉色便当盒里的东西,司真洗完衣服晾好,父子俩已经吃完了。一个四十多岁护工模样的人正在收拾餐桌。</p>

    司真瞧见粉色饭盒里面的饭菜一口都没动,看了乔赫一眼。</p>

    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p>

    “一会儿我来收吧。”司真走过去道。</p>

    护工不认得她,本能向乔赫望了一眼,看他没反应,就放下了东西,向司真和善地笑了笑,出去了。</p>

    司真在床边坐下来,拿起粉色便当,见乔司南眼巴巴地盯着,夹着三文鱼问:“南南还想吃这个?”</p>

    乔司南连点了两下头:“好吃。”</p>

    司真笑着把鱼扒放到了他的饭盒里。</p>

    她把剩下的东西吃完,餐桌收拾干净,碗碟拿去洗。出来时,乔司南已经躺在病床上挨着爸爸睡着了,身上盖着被单一角。</p>

    乔赫手里拿了份文件在看,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眼睑。</p>

    “你不休息会儿吗?”司真放轻声音说。</p>

    乔赫用那种神色看了她许久,低沉道:“我不会追究司俊杰的责任,你如果是为了这个,可以放心走了。”</p>

    “不是为了这个,”司真走到玻璃橱柜前,把餐具放进去,“我只是想照顾你。”</p>

    背后传来他的一声轻笑,充满嘲讽的意味。</p>

    “司真,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乔赫神色难辨,“我现在给你机会,带着南南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你想摆脱我对你的控制,我如你所愿,所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p>

    司真沉默了很久,走到病床前,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问题吗,我现在有答案了。”</p>

    乔赫看着她,声音却透着冷淡:“已经晚了。”</p>

    “对我来说不晚。”司真说,“我以前浪费了很多时间,可这些时间让我看清自己,有所成长,也算值了吧。如果我当时压抑着自己留在你身边,也许走不到今天。乔赫,我想再努力一次,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p>

    乔赫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半晌,轻嘲道:“原来我断条腿,就能让你回心转意。”</p>

    司真心里一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觉得这样不舒服,那等你好起来,我们再谈。”</p>

    乔赫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也许不会再好起来。”</p>

    “会好起来的。”司真去握他的右手,“这次换我来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p>

    乔赫却将手抽了出去,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不必了,你走吧。”</p>

    司真帮他把病床降了下去,盖好被子:“你休息会儿吧。”</p>

    她在病床边坐了很久,久到乔赫应该睡着了,才轻轻握住他的手。</p>

    内疚也好,心疼也好,刨除这些,她爱他。</p>

    爱到决定放弃自己。</p>

    他的控制欲,他的独断专行,也想试着去接受。</p>

    下午,司俊杰把汤送了过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道来的还有奶奶。</p>

    彼时司真正打算回家准备晚饭,打开门见到他们有些诧异:“奶奶怎么过来了?”</p>

    “我来看看小赫。”奶奶一脸担心地往里走。</p>

    司真将司俊杰手里的保温壶接了过来,去橱柜拿碗。</p>

    奶奶走到床边,看了眼乔赫掩在被单下的腿,叹气,“小赫啊,是我们对不住你,我把俊杰给你带过来了,认打认罚,都随你——俊杰,还不快过来给小赫道歉!”</p>

    “不必了。”乔赫神色漠然,“道歉于事无补,我也听得够多了。这件事我不会追究,你们可以放心。”</p>

    司俊杰站在病床外头,耷拉着眉眼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随便你把我怎么样,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能借机要挟我姐……”</p>

    乔赫冷笑一声:“那请你赶快把她带走,别赖在我这儿。”</p>

    这句话还真的是不留情面,司真回头看了乔赫一眼,没有说话。</p>

    司俊杰一下子皱眉:“你什么意思!我姐才不会倒贴你,你……”</p>

    “俊杰,别说了。”司真制止他,“我自己有分寸。”</p>

    乔司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气氛的紧绷,坐在乔赫身边,抿着小嘴看着司俊杰。小舅舅和爸爸对峙,当然还是爸爸更亲,他眼中的防备太明显了,司俊杰心里很不是滋味。</p>

    更不是滋味的是奶奶,两个她都心疼,但年轻人之间的事,她也插不了手,无奈地叹气。</p>

    保温壶容量不大,司真盛了一碗放在乔赫面前,“已经不烫了,你趁热喝。”</p>

    乔赫眉眼淡淡,并不动作。乔司南瞅着碗,脑袋情不自禁往前凑了凑。</p>

    司真瞧见,笑了,又问奶奶:“还有一些,奶奶喝吗?”</p>

    “我不喝,让南南喝吧,家里还有呢。”奶奶看着乔司南馋嘴的小模样,愁绪才被慈爱代替几分。</p>

    司真把剩下的端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南南,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p>

    乔司南的一小碗都喝完了,乔赫还是没有动面前的汤。奶奶催了几次,他毫无反应。</p>

    费了那么大功夫煮的汤就这么浪费掉,司俊杰在一旁看得一肚子气,又无处发泄,郁闷得很。</p>

    司真收拾好东西,叫奶奶和俊杰先带南南出去,问乔赫:“你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送过来。”</p>

    他眼皮掀起,没什么感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厚了,听不懂我的话吗?”</p>

    “我知道你在闹什么脾气,”司真让自己忽略他的态度,“你闹你的,我做我的。”</p>

    乔赫拧着眉心,不语。</p>

    沉默地对视片刻,司真妥协:“你不想看见我,那我晚上不过来了,明天再来看你。”</p>

    离开医院的路上,司俊杰欲言又止地瞟了司真几次,她开着车,也没看他:“我和他的事你别管了。”</p>

    司俊杰郁闷地长出一口气:“我又管不住你。”他嘟囔着,“在他那儿吃了多少亏,还不长记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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