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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大的化神魔修,迁怒起来,一掌就能打得许金斗重伤不起。</p>
“我想,你们知道赵微阳为何会被天下人觊觎!”</p>
陈禾放缓声音,随着忽明忽暗跳跃的火光,连音色都抹上了一分飘忽不定的寒意,“宝藏这东西,手快有,手慢无,诸大门派不可能袖手旁观——聚合派将会是最先动手的。”</p>
有人露出深思之色,更多人则不信,只是没敢开口。</p>
陈禾也不解释。</p>
他如此笃定,当然是因为知道聚合派之中,都是什么样的人——像崔少辛这样的毒蛇,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难以拒绝北玄密宝的诱惑。</p>
前世直到天道回溯时间,聚合派飞升成功的人,也仅仅只有两个。</p>
崔少辛、赵微阳……</p>
余者,愚者也,不足为虑!</p>
“聚合派有一门功法,对弟子十分有约束力。”</p>
陈禾点到即止,众魔修立刻想到魔道之上,许多修士收弟子是当奴役使唤的,各种苛刻手段都有。</p>
正道门派也这么干,有点新奇啊!</p>
在这里都是人精,留心到陈禾的措辞用的是“十分”有约束力!肯定是不同一般的影响。</p>
有魔修试探着问:“这种约束力,能让赵微阳对聚合派屈服?”</p>
陈禾纠正:“不,它能让聚合派掌握赵微阳的行踪。”</p>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p>
这可了不得!</p>
功法下的禁锢,无非是折磨人,从蛊、毒到特殊锁脉法,魔道应有尽有,但是在必要时候能掌握对方一举一动的办法,就有点邪乎了。</p>
到底在哪下的招,是躯体?还是魂魄?</p>
“这是名门正派?”许金斗满脸不可置信。</p>
陈禾不答,任凭众人猜测。</p>
如果事情与他预料的一样,聚合派内部,甚至赵微阳自己的亲眷,将是最先遭受压力的人。贪婪的会立刻同意出去追捕赵微阳,不肯答应的,最终也会被同门逼到应允。</p>
血脉烙印这种优势,聚合派怎会轻易放弃?</p>
崔少辛大约会冷眼旁观——这种他阻止不了的事,崔少辛从不自找没趣。</p>
“陈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盯着聚合派?”</p>
“是,也不是。”陈禾随口说,“这种秘密,难道全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长仙门寒明宗他们就不知道盯着聚合派了?聚合派难道傻乎乎的不会防备?”</p>
这下许金斗彻底糊涂了:“那我们?”</p>
“当然是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天下人来盯聚合派。”陈禾悠然道,眼底尽是快意。</p>
——当年聚合派处心积虑算计北玄派,用血脉烙印逼迫释沣,如今也叫你们尝尝,被人逼上门,动弹不得的滋味。</p>
“这!这不是得不偿失嘛!”有魔修嘀咕。</p>
“目光短浅之辈!”陈禾回过神来,便是一声斥责。</p>
那魔修心中不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禾眼神吓得悄悄退了半步。</p>
“我已说过,这事在大宗派里不是什么秘密。”陈禾盯着众人,毫不留情的说,“都准备跟着聚合派捞好处呢!这些名门正派里,除了掌门,或许长老也是大乘期,反观我们呢,除了我师兄外,还有谁能站出去无惧他人偷袭?如果不浑水摸鱼,我们哪来的机会?”</p>
“逼聚合派带着所有人去找赵微阳?要是他们玩花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p>
依然有人舍不得就这样放出这个秘密。</p>
陈禾微微仰头,火光照得他脸上忽明忽暗,连笑容看起来也不真切:“若是他们敢这么做,要跟他们算账的人,多得是。”</p>
众魔修恍然。</p>
“再者,就算有人拿到藏宝图又能怎样?”陈禾不动声色丢出个巨大的诱饵,“伏烈云赵微阳用不完那么多东西,其他人难道还能争得过出身北玄派的师兄与我。”</p>
众人疑虑尽去,纷纷点头,甚至有人喜笑颜开。</p>
“都去罢。”</p>
陈禾估摸了下时辰,率先走了出去。</p>
魔修们或恭敬,或客气的向陈禾辞别后,随即匆匆离去。</p>
有几个跟着陈禾身后,陈禾有些不耐,三言两语将他们都打发走了。</p>
等回到城中那栋宅院内,负责守夜的魔修警觉伸头,发现是陈禾,行礼之后又退了回去,然后悄悄嘀咕。</p>
“陈公子这些日子,出门有些频繁?”</p>
“没听说?北玄密宝都丢了,我们尊者跟他师弟能甘心?”</p>
“这倒是!可我怎么瞧着陈公子有些像背着尊者做事呢?”</p>
“嘘!这事也是你能管的?”其中一人鄙夷的说。</p>
拉拢部分势力,培养自己的嫡系,古往今来,正道魔道都是这个调调,谁又真的指望谁过活了?须知靠山山崩,靠人人跑,只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力量,谁不喜欢?</p>
陈禾的行径,在自诩聪明的人看来,全无问题。</p>
他们不知这窃窃私语,全都落入了释沣耳中。</p>
今夜月色不错,释沣停了修炼,原想出来听听情势发展,不料陈禾不见踪影,等了半天,却听到了这些话。</p>
释沣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又回到后院闭关的房中。</p>
天蒙蒙亮时,陈禾依照习惯来到小院中。</p>
——释沣全神贯注修炼的时候,他是不会跟着闭关,最多修炼个几周天。</p>
昨夜陈禾所召来的魔修,没有一个是住在宅邸里的,他倒不是有意这么做,方便欺瞒释沣,而是那些不得释沣看重的人,更容易听他摆布罢了。</p>
“师兄。”</p>
陈禾站在窗前,低低唤了一声。</p>
通常释沣若是不应,必然在修炼。</p>
“进来吧。”释沣隔着窗子说,与往日一般。</p>
陈禾轻轻推开门,忽然停步想了想,伸出手,火光一现,手里就多了一个扎着火焰冲天辫的胖墩。</p>
他随手将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的石中火搁到院中石凳上。</p>
石中火咂咂嘴,不舒服的皱眉,呼的一声站起来,怒视冰凉的凳子。</p>
抬头看到陈禾走进门内,只留个背影给它,石中火气哼哼抱着胳膊蹬脚丫,它害怕释沣,但是主人总要去见释沣,这让石中火很不开心。</p>
“师兄,东海渊楼与西域赤霞宗还没有消息。”</p>
陈禾主动将消息告诉释沣,这也是他常做的事。</p>
释沣并非坐于榻上,他足不沾地,悬空踞坐,周身气流涌动,衣袂翻卷,长发也随着真元缓缓浮动。</p>
以前他身侧丈许方圆,木中火与涅毁真元,犹如燃烧在他周围的光焰,如今却变得平和多了,远看似是一潭死水,近观又能感到扑面而来可怖威力。</p>
“恭喜师兄。”陈禾一高兴,顿时脱口而出。</p>
释沣缓缓睁眼,收势双手置于膝上,露出惯常的温和笑意,却瞥见陈禾一脸心虚的表情。</p>
“怎么?”释沣站起来,比陈禾要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