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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p>
楚瑶浑身湿透，她抬手盖到脸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楚瑶从床头柜上拿到烟盒，取了一支烟点燃，烟头明灭，楚瑶拂过耳边长发。她又躺回去蜷缩着，烟雾缓缓融入空气，和灯缠绕消散。</p>
心里空荡荡。</p>
一支烟抽完，楚瑶按灭烟拿起手机看时间，凌晨四点。她全然没了睡意，起身披了一件外套走向书房，打开了电脑。</p>
早上七点，楚瑶拿下眼镜走进浴室洗澡。</p>
裹着浴巾出门，电话响了起来，她原以为是温景安，拿起来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迟疑片刻才接，“你好。”</p>
“你好，我是程又贞的代理律师。你有时间吗？我们聊聊。”</p>
“没有。”楚瑶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她跟程又贞没什么可聊，法庭见。</p>
很快电话再次打来。</p>
楚瑶看着电话号码片刻，接通电话打开免提和录音，“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你是谁？”</p>
“我是程又贞的代理律师，刘威。对于你跟程小姐的纠纷，我想你跟程小姐之间是存在误会。”</p>
“什么误会？说来听听。”楚瑶把潮湿的头发散下来，靠在洗手台上涂精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状态不算差。</p>
“能见面聊吗？”</p>
“不太方便，你在电话里说吧。”楚瑶嗓音柔软，很具有欺骗性。</p>
“我建议你们坐下来聊聊，这件事能和解最好。上法庭打官司，两败俱伤。”</p>
“这件事我有什么过错？为什么是两败俱伤？”</p>
“你年纪不大吧？”刘威听着楚瑶语气里的天真，就更游刃有余了，“你所指控的抄袭证据，都可以不存在，看过你的书就一定抄袭了吗？而且那些所谓的‘看过’证据也不能作为证据出现在法庭，你们得来的途径就不合法。这场官司劳民伤财，你能告赢的概率有多高？我想你心里也清楚，不然也不会在网上引导舆论。现在和解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这边撤诉。名誉侵害权我们一定能赢下来，几百万的赔偿，我想你应该也赔偿不起。”</p>
“我从来没有引导过舆论，是程小姐的粉丝在引导，我何德何能引导舆论？”楚瑶轻笑一声，“和解是个怎么样的和解法？你们有没有方案？”</p>
“虽然你微博上的指控对程小姐造成了很大程度的名誉侵害，但程小姐人好心善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p>
“这怎么好意思？”</p>
“至于网友对你造成的攻击，这部分精神损失费我们愿意支付。价格你可以开，我保证赔偿绝对超越你所有书价值的总和。”</p>
“你们什么过错都没有，就要付我这么多钱，那要我做什么呢？”</p>
“删掉微博上的指控，并且发一篇澄清微博你和程小姐之间有误会。程小姐这边也会发微博回应你，你觉得怎么样？”</p>
“我觉得不可。”楚瑶抬起下巴，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程又贞，她也不能脱离人的范围，是吧？”</p>
这话就很难听了。</p>
“你什么意思？”</p>
“这官司我就要打下去。”</p>
“那你就要想清楚，你将付出的代价。”</p>
“让我赔偿几百万名誉损失费？让所有出版社拒绝跟我合作？让我从这个圈子里消失？钉在耻辱架上？”</p>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p>
“我拒绝和解。”楚瑶皙白的手指划过柔顺的长发，眸光锐利起来，“有什么招你就使出来吧，看我怕不怕你。哦对了，通知你，刚刚的通话我有录音。”</p>
挂断电话，楚瑶把录音发给了顾烟。吹干头发，走回卧室。简单的妆容，楚瑶穿着黑色短款毛衣，搭配高腰牛仔长裤。没有穿高跟鞋，脚疼。</p>
斜挎上背包出门坐上车，打电话给温景安。</p>
响到第二遍，温景安才接通电话。</p>
“我在开会。”温景安嗓音冷漠，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p>
楚瑶眯了下眼，温景安有毒吧？昨天是他临时改时间说今天去离婚，现在在开会？</p>
楚瑶靠在座位上，敲了下方向盘，再次打过去。电话被挂断，重复到第三次，楚瑶把手机撂到一旁。发动引擎，把车开出地下车库。</p>
山不来，她就去找山。</p>
景文传媒是温景安一手创办，他的办公点应该就在景文传媒。虽然楚瑶没有去过他的公司，但景文传媒大厦是江城的地标建筑，并不难找。</p>
九点楚瑶到景文传媒，在一楼被拦了下来。</p>
“我找温景安，他在办公室吗？”</p>
“温总？你有预约吗？”前台打量面前的女人，长的非常漂亮。化着淡妆，穿着简单，看不出牌子，长发如瀑。在美女如云的景文传媒，她也是出类拔萃。</p>
“我是他太太，我找他需要预约吗？”</p>
温景安的太太可太有名了，据说特别漂亮，温景安对她一见钟情，之后不顾家族反对高调结婚。这个太太很神秘，几乎不露面，但存在感极高。</p>
传闻，这位英年早婚的总裁特别怕老婆。</p>
“您稍等。”</p>
————</p>
景文文化虽然独立出来，但办公室还用的是景文大厦。桌子上的消毒器皿里煮着茶杯，周辰看着就头疼，吩咐温景安的助理给他倒一杯水。</p>
等温景安消毒完天都黑了。</p>
“你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相让了？”</p>
温景安穿着烟灰色衬衣，领子扣到最后一颗，一丝不苟。肃白手指握着镊子缓缓消毒，不紧不慢。</p>
温景安嗓音淡淡道，“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暂时让她看管两天，很快我就要拿回来。”</p>
“车祸是谁干的？小刘脱离危险了吗？”</p>
“还没有。”温景安终于是把杯子消毒完，拿过咖啡壶倒咖啡，“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查这个没意思。”</p>
周辰看他复杂的消毒工艺就觉得头疼，这人真是有病，“咖啡豆也是人工一颗一颗摘的，每一颗都沾满了劳动人民的汗水。你想想，那个粗糙干瘪的手，汗液与——”</p>
“闭嘴。”温景安成功被他说恶心了，放下咖啡壶起身去洗手。</p>
周辰笑瘫到沙发上，前俯后仰，半晌才停止。抬手揩泪，长手一摊说道，“空气中有细菌，水里有微生物，哪有什么绝对的干净？你这是强迫症，有时间去看看医生吧。”</p>
秘书进来把水放到周辰面前，转头对温景安说道，“温总，太太来找你了，我去接她上来？”</p>
温景安抽纸擦手，指尖冰冷肃白，“楚瑶？她来干什么？”</p>
“没说原因，就说找你。”</p>
温景安抬了下眼皮，难道楚瑶认错来了？后悔了吧？不想离了吧？</p>
他面上不动声色，吩咐秘书，“去接她。”</p>
秘书离开，周辰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合作的事改天再聊。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