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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绽放的烟花同时响起。</p>
响得梁怀洲耳鸣, 心乱如麻。</p>
他凝视着她。</p>
她又和白天不同, 栗色短发, 红色卫衣, 牛仔裤,脚上是双白色板鞋,鞋带规规矩矩。</p>
笔直修长的双腿在微暗光线中, 分外引人注意。</p>
露台临近外滩, 夜风吹过, 宋知欢的发梢被吹起,他鼻尖嗅见一点儿类似黑咖啡的味道。</p>
微苦,又有点甜味。</p>
完全不同于那晚他无意间闻见的雏菊香。</p>
“松手。”宋知欢手腕扭动,要挣脱梁怀洲钳制。</p>
梁怀洲脚向前迈开一步, 轻声, 凑到她耳边,轻嗅, “这味道, 我不喜欢。换掉——”</p>
他身上萦绕着重重的烟草味和酒味, 刺激得她头晕。</p>
宋知欢眼皮一掀, 小性子上来:“你烦不烦?我换香水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哥还是我爸,凭什么管我?”</p>
“宋知欢,”梁怀洲后退一步,低眸,盯着她的杏眼, 眼神专注,“听话,换掉。”</p>
“……”</p>
宋知欢鼻尖一酸,眼眶有点热。</p>
妈的,梁怀洲是她长在她泪点上了吗?</p>
她吸吸酸涩的鼻尖,看着梁怀洲,淡声:“你喝醉了,给成铭打电话,开个房休息下,我要回家了。”</p>
“恩,回家。”梁怀洲一本正经点头,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走,我带你回家。”</p>
掌腹的灼热,让她咬紧唇角。</p>
梁怀洲凭什么…凭什么……</p>
给她希望,还一次次让她失望。</p>
够了。</p>
“梁怀洲——”</p>
宋知欢红眼看着他,嗓音嘶哑。</p>
“嗯?”梁怀洲低头,微醺的视线,眼底尽是她,“陈盛和又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揍他,不许哭。”</p>
“够了。”宋知欢甩开他的手。</p>
与此同时,水面上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p>
声音响亮,璀璨夺目。</p>
梁怀洲酒瞬间醒了一半儿,看着眼前少女,拉开距离。</p>
疏懒的靠在墙上,歪头看着她,笑意淡淡:“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哥哥给你包个专机?或者——”</p>
“给你安排架私人飞机?”</p>
这讨打的模样,和刚才醉酒时,大径相庭。</p>
宋知欢冷笑声:“哪能麻烦您,不用了。”</p>
她转身要走,梁怀洲叫住她:“去了巴黎住哪儿?留个地址呗,怎么说你也是我养大的猪——”</p>
“你管我?”宋知欢回头,目光正好触及梁怀洲左耳那颗字母“Z”耳钉。</p>
他依然笑着,眼神懒洋洋的看着她。</p>
宋知欢转身,走到梁怀洲面前站定。</p>
梁怀洲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有点儿走神。瞬间回神,“后悔了?”</p>
“别动。”</p>
他如言不动。</p>
宋知欢伸手碰他左耳。</p>
少女指腹略凉,却像冰里包裹了层火焰,烫得他心尖一颤。</p>
热气蔓延。</p>
他有点心猿意马:“你他妈想做什么?”</p>
宋知欢抬手摘了他左耳的耳钉,手指摸到自己左耳,抬手摘下左耳上那颗“H”耳钉。</p>
放在手心,摊开给梁怀洲看。</p>
“像吗?”</p>
她问。</p>
梁怀洲看她一眼,垂眸,看着她嫩白掌心里躺着的两枚耳钉。</p>
耳钉款式,材质,都是一样。</p>
“你……”梁怀洲抬头看着宋知欢。</p>
宋知欢指尖玩着这两枚耳钉,笑得讥讽:“我自己设计,自己学着做的…”</p>
为做这个,她还差点闯祸。</p>
“不过——”宋知欢手臂抬起,将手里的耳钉往半空外一抛。</p>
“现在也没什么留着的必要。”</p>
她动作很快,梁怀洲甚至没看清耳钉到底有没有被她丢下去。</p>
梁怀洲看她许久,继而冷笑:</p>
“宋知欢,你真行。”</p>
哦,她这叫什么?</p>
网上说的“杀人诛心”。</p>
宋知欢扯了扯唇角,没说话。</p>
抬手整理裙摆上的褶皱,淡声:“我累了,先回家了,明天见,怀洲哥。”</p>
梁怀洲眼尾泛红睨她,冷笑:“别叫我哥,谁他妈想做你哥?”</p>
宋知欢淡淡哦一声,转身朝电梯走去。</p>
“你敢走个试试?”梁怀洲死死盯着宋知欢背影。</p>
宋知欢脚步缓了缓,冷冷扯唇,继续往前走。</p>
“站住——”</p>
语调带着命令的味道。</p>
宋知欢依旧往前走。</p>
梁怀洲沉着脸,长腿迈开,大步流星追上宋知欢,在她按电梯那刹,握住她的腕骨。</p>
宋知欢抬头看他,扯唇:“爪子丢开。”</p>
梁怀洲看着她,喉结滚动半天,艰涩开口:“不许走,说好要赖——”</p>
“怀洲。”</p>
“欢欢。”</p>
操。</p>
梁怀洲骂一声,冷脸转头看着往这边走来的仲夏和成铭:“怎么现在才死来?”</p>
成铭以为梁怀洲在生气自己没来找他,解释道:“我刚…”</p>
仲夏打岔:“他刚被小美人缠住了。”</p>
梁怀洲睨成铭一眼,不耐烦道:“怎么不多缠一会儿?”</p>
成铭:“……”</p>
仲夏忍笑,看着梁怀洲拽着宋知欢不放,挑眉:“这又是唱哪出?”</p>
“耍酒疯。”宋知欢掀了掀眼皮,对成铭道,“赶紧把他弄走,我要回家。”</p>
她甩开梁怀洲手,按了电梯,迅速闪身进了电梯。</p>
“拜拜。”</p>
梁怀洲要追上去,电梯门已经合上。</p>
他脸沉得有点儿可怕。</p>
成铭咳咳两声,问:“不追吗?”</p>
“追个屁,”梁怀洲烦躁的扯开衣领纽扣,露出锁骨,对成铭道:“滚进去,继续喝。”</p>
成铭哭着脸:“还喝?”</p>
刚都喝得头疼了。</p>
梁怀洲瞥他,语气危险:“喝吗?”</p>
“喝喝喝……”</p>
成铭认命叹息,跟上梁怀洲,进了酒吧。</p>
仲夏看着两人进去,酒意上头,去了露台吹风醒酒。</p>
外滩风大,她有点儿犯烟瘾。转身往花坛边走了下,打算避风点烟,脚下似乎感觉踩到什么硬物。</p>
仲夏移开脚,打亮手机电筒功能,清晰看见黑色瓷砖上散落的两枚字母耳钉。</p>
是今晚宋知欢戴的那枚。</p>
仲夏捡起来,放进兜里。</p>
给宋知欢发消息:</p>
【捡到了你的耳钉,后天上学带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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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2楼下来,宋知欢拿了寄放在前台的外套和包,走出大厦。</p>
这边临江,夜风吹过。</p>
宋知欢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点儿打颤,索性套上外套,准备打车回家。</p>
她刚穿好外套,手机铃声响起。</p>
来电显示:江枂。</p>
宋知欢接通,江枂似乎正在开车,杂音很重,混杂一两声车喇叭声。</p>
“知知,你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