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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事你也不上心。”</p>
“哦哦哦。”佟承望忙不迭地点头，遂又啧了声，“急什么，辛辛才高二。”</p>
“高二还不急？徐教授在行业内那可是名号响当当，多少人走后门费尽办法想见他一面。你倒好，蜗牛性子。”辛滟一说起就不痛快，她和老伴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雷厉风行，一个温吞慢热。</p>
佟承望笑呵呵的，“咱们辛辛没准儿想考别的专业呢？”</p>
辛滟倏地严肃，“没有别的，就考金融。”</p>
佟承望还想辩两句，被佟斯年打圆场，“妈，粥还有么？我想再喝一碗。”</p>
辛滟顿时转移怒火，“有有有，我帮你盛。”</p>
人去了厨房，客厅里，儿子望了一眼老子，都有几分意味深长。佟斯年笑了笑，“老佟，还想看报纸吗？”</p>
“想啊。”</p>
“那就少说两句，我妈全对就成。”</p>
卧室里，晚上的暖气供得好像大了些，暖烘烘的像个温度过高的小火炉。佟辛坐在书桌前，试卷摊开两页，半小时前写到一半，然后一字未动。</p>
她一直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天女下凡，实则连月亮都没有。佟辛望了半天月，蓦地弯下腰，伸手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p>
佟辛拿开最上边的三本习题册、草稿纸、荣誉证书，终于露出抽屉最底层的两本……男模杂志。</p>
这杂志吧，不太正规，倒也没有十八禁内容，就是一些国外男模的硬照，再配一些佟辛理解无能的时尚穿搭。十五块一本，据说鞠年年还订了三年的年刊。</p>
鞠年年就是个张扬的性子，一来新刊了，非得跟佟辛分享。一页一页的男模翻过，佟辛总能评价个头头是道。</p>
“肌肉太造作，蛋白粉喝多了。”</p>
“不喜欢留胡子的，看着邋遢。”</p>
“他能不能换条内裤，这种尖尖的好油腻。”</p>
鞠年年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最后朝她挤眉弄眼，“安娜卡丽丝.琉璃梦.辛辛子の小色女。”</p>
偏好这种东西，与身俱来。佟辛从小起，就比较偏爱正正规规的男性审美。初二那时，很流行花样美男子，女生们私下评选校草，一个高三的学霸小哥哥，一个高一的学渣。最后学渣以飘逸的头发，稀碎遮眼的忧郁刘海获胜。</p>
班上女生的八卦话题三句不离他刘海，好迷人，好神秘，好飘逸。佟辛实在受不了了，叹气提醒：“就校门口小强叔的理发店，三十五块钱能烫个半永久。两人成团还能打折。”</p>
大伙儿：“切！！”</p>
佟辛腹诽，有什么好切的。学霸小哥哥身高体长，浓眉凤眼，干净利落的寸头走路带风，比那阴郁学渣帅多了。</p>
后来学霸考去国防科大，学校荣誉榜上也用了一张他身披戎装的证件照。</p>
佟辛赞不绝口，真是帅得赏心悦目。</p>
佟辛将杂志翻到某一页，入眼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模，赤裸上身，黑色平角裤下，一双结实强劲的腿。他赤脚踩着地，对着镜头是酷且高冷的表情。</p>
佟辛盯了他半天，手指戳了戳男模的脸，“长得也不是很帅。”</p>
说完就觉得有点违心，霍礼鸣那张脸，够帅的了。</p>
手指又下移，停在男模的喉结处。佟辛几乎瞬间想起了某人同样的部位。手指跟烧着似的，飞快往下挪。最后停在男模的腹腰上。</p>
佟辛顿时有些恼火，“也就个子能看，脱掉衣服指不定什么松垮样呢！”</p>
“一点都不好看，不好看！”她自言自语，愤愤发泄，妄图平复心里的不痛快。</p>
姐弟恋。还姐弟恋！</p>
才认识多久就姐弟恋，也太不知检点了！</p>
佟辛心里闷闷的，太入神，以至于有人敲门她没听见。而当佟斯年走到身边时，已经晚了。</p>
“妈熬了粥，还喝么？学习也别太辛苦，要注意……”佟斯年一眼看到桌上摊开的杂志，结实光裸的男模赫然入眼。</p>
佟斯年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从怔然到深沉，最后有了薄薄的怒意，“辛辛。”</p>
佟辛吓得一哆嗦，猛地将杂志盖上。</p>
盖上了，露出了封面，这本正巧是去年情人节特刊，封面照就一男的戴着米奇耳朵发箍，捧着颗粉色大爱心，屁股上还戴了一条狐狸尾巴。</p>
佟斯年：“……”</p>
佟辛：“……”</p>
“不是，哥哥，你听我解释。”</p>
佟斯年反手关上门，勾了条椅子坐在佟辛面前。痛心疾首地开始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课。</p>
“哥哥知道，你这个年龄对某种事物很好奇。”</p>
“但这种违规杂志，真的不适合成为你的读物。”</p>
“辛辛，你成绩好，但也不能松懈。”</p>
佟辛始终低着头，不吭一声。</p>
她甚至有些微微走神，想的，仍是霍礼鸣家出现的那个艳丽美人。她浑然不知，自己这个态度，已经彻底将温和的佟医生激怒。</p>
佟斯年控制了一下情绪，说：“如有必要，可以给你安排去上两性教育课。”</p>
佟辛：“……”</p>
佟斯年离开卧室，关上门，说希望她好好想一想。</p>
室内骤然安静，像一个扎紧的塑料袋，空气越来越稀薄。佟辛觉着自己力气都空了，神游四海，没着没落。她颓坐着，神情空洞地扫了遍卧室，最后停在墙角的纸袋上。</p>
忘了，霍礼鸣从上海回来带的礼物还没拆。</p>
佟辛好像找到了可以暂时分散神志的事，三五两下把礼物打开。不可否认，在拆礼物的时候，那点灰暗失落的情绪短暂被治愈。</p>
礼盒包装倒精心，一层层拆开，终见真身。</p>
眯缝眼，鸡窝头，蒜头鼻，雀斑脸，两只丑到人神共愤的搪瓷娃娃咧嘴冲她笑。</p>
佟辛的心脏像从九万高空垂直落地，“砰”的一声砸得稀巴烂。</p>
所以，她只配得上这样子的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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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礼鸣五点多就醒了，冬季清晨天亮晚，睁眼时窗帘不透一丝光，要不是客厅传来声音，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头。</p>
门边放着吉他，吉他边摆着换下来的高跟鞋。宁蔚赤脚踩地，正窝在沙发里仰脸闭目。她的烟熏妆还没卸，累极了，安静得像一只病了的波斯猫。</p>
霍礼鸣有点起床气，语气不善：“要么你就晚点回，要么就换个工作。”</p>
宁蔚睨他一眼，昨晚跑了两个场子，嗓子嘶哑没恢复，懒洋洋地说：“行啊，你给我钱花。”</p>
霍礼鸣冷嗤，“凭什么？”</p>
“凭我是你姐，给你个机会修复姐弟情。”</p>
霍礼鸣淡淡道：“别往脸上贴金。”</p>
宁蔚是真累了，眼睛一闭，不再搭腔。霍礼鸣无语片刻，走过去踹了踹她脚尖，没好态度地撂话：“走开，别挡我道儿！”</p>
宁蔚猛地睁眼，眼妆晕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