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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随即,白雁归的声音响起:“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她好好的”说到后来,声音低微下去,几不可闻。</p>
蒋浩卿没注意到,担心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p>
白雁归道:“我无事,浩卿勿忧。”</p>
蒋浩卿不大相信:“你这人素来报喜不报忧。”</p>
白雁归无奈:“真无事,养几天就好。”</p>
田诺不由羡慕:白雁归对别人虽然不怎么样,和蒋浩卿感情倒是真好。这时,守在外面的侍女看到了她,忙恭敬地施礼请安。</p>
里面的对话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蒋浩卿走出,田诺见他头上的汗渍尚未全干,显见先前的焦急。</p>
两人见过礼,蒋浩卿立刻郑重道谢:“田小娘子,今日多亏你了。”</p>
田诺微微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身后的春桃欲言又止,听跟着小娘子出去的侍女们所述,可不光是举手之劳。田诺看了她一眼,春桃垂下头去,不敢说话了。</p>
蒋浩卿向她辞行:“我心忧雁归,直接来了这边,还未向元将军道谢,先去去再来。”带着惜墨暂时离开了。</p>
田诺走进屋内,一股浓重的伤药味道扑了上来。屋内光线晦暗,架子床上纱幔勾起,隐约能看到锦被中卧着一人。</p>
想到那人与她的几次交集,她到底还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回身将所有的窗扇打开,让屋内药味散尽,阳光射入,这才转头看向卧于床上的苍白少年。白雁归乌沉沉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放过她的任何动作。</p>
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田诺被他看得有些不适,暗暗皱了皱眉。也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眼睫轻垂,掩住了目中的疯狂与隐约的水光。</p>
“白郎君,”田诺斟酌着开了口,“你的伤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p>
白雁归道:“我很好。”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轻颤。</p>
都已经被打得卧床不起了,还很好?田诺说不出自己古怪的感觉何来,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蒋郎君?”</p>
白雁归嗤笑:“告诉他,然后让他和姓杨的对上?”曾经的他天真而孤高,低估过杨家的势力,毫不犹豫地告诉了蒋浩卿,可结果他眼神暗了暗,最终却害得对方丢了性命,纵然他最后以杨家满门相祭,也永远弥补不了当初的遗憾。</p>
田诺说不出话了,顿了顿,还是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手臂上有字纹?”</p>
白雁归的神色有些奇怪,幽幽道:“我不但知道你手臂上有‘田’字纹,还知道你后腰上有一个青色的胎记,长得像朵花。”</p>
田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幸亏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年岁还小,才没有抓狂。后腰是十分隐私的部位,她也是春桃帮她擦背时发现,告诉她才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p>
白雁归唇角微扬,轻轻笑了。</p>
见过他这几次,田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她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当真好看,宛若星汉灿烂,冰雪消融,纵然还有挥之不去的凉意,那让人血骨冰凉的阴郁气质却瞬间消失不见。</p>
田诺看得有些呆,忍不住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才对。”</p>
白雁归扫了田诺一眼,似笑非笑,田诺反应过来,就在刚刚,蒋浩卿和她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白雁归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忽然敛去,淡淡道:“是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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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p>
“我从前”田诺呆愣,“我从前什么时候说过这个?”</p>
白雁归慢慢道:“你自然是说过的。”抬眸看向她。田诺触到他的眼睛,猝不及防,“啊”了一声,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斥着无尽的疯狂与黑暗,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整个身心都吞入其中。</p>
绝望,难受,恐惧!</p>
不要!</p>
“诺诺!”似乎有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心颤的痛意。田诺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正扶着床柱,白雁归皱眉看向她,眼神幽深,不辨情绪。</p>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疯狂的心跳,逆冲的血液渐渐平静。刚刚的疯狂是她的幻觉吗,还有那一声似乎含着无限痛意与绝望的“诺诺”?</p>
田诺恍惚地看向白雁归,白雁归却再次垂眸,平静淡漠的声音响起:“所以,你的上臂外侧真有一个字纹?”</p>
田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你先前并不确定?”</p>
白雁归不置可否。</p>
田诺越想越不对劲,字纹可以是巧合,后腰的胎记呢?“白郎君,”她看向白雁归,“究竟是怎么回事?”</p>
白雁归却忽然开口问道:“你和元锐定亲没有?”</p>
他连这个都知道?田诺吃惊地看向他,定亲的事还没公开,照理说不应该有人知道。</p>
“已经定了?”白雁归眼底滑过一抹暗色。</p>
田诺冷脸道:“与白郎君无关。”</p>
白雁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语音幽微:“最好没有,否则”</p>
“你说什么?”田诺没有听清。</p>
“没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闭上了眼睛。</p>
田诺也没有追究,她的心思全被他知道她的胎记与烙字这件事吸引,追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p>
白雁归闭着眼睛,温和有礼地道,“抱歉,我现在头痛得厉害,只怕没法马上回答你的疑问。”</p>
田诺:“”简直想把人抓起来狠狠地摇上一摇:这样吊人胃口很好玩吗?很好玩吗!可看着白雁归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唇,她终究做不出这种事。气不过地将他叠放在床头的衣物随手一扫,盖了他一脸,这才心气稍平,不冷不热地摔下一句:“抱歉,手滑了。你好好养伤!”转身离去。</p>
她没有注意到,背后,躺在床上的苍白少年拨去覆盖在脸上的衣物,再次睁开了眼,紧紧盯着她的背影,任疯狂与黑暗再一次蔓延双目。</p>
他回来了,回到了他和她还是最初模样的时候。真好!一切还来得及。</p>
从香雪山庄回来后,元锐和田诺的婚事便提到了明面上。因田诺无家可归,甚至连生辰八字都不清楚,三书六礼无法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