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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热,便被捋了下来。随即,又有不少官员的位置跟着发生了变动。其中,最惹人瞩目的,便是原丞相府长史白雁归迁为大司农,兼丞相府司直;而代理丞相之职的郭谷却被贬为丞相少史。</p>
数日后,新任大司农正式向丞相府求亲,求娶丞相长女,惊掉一圈下巴。</p>
皇后临时换人之事在京城贵族圈中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许多人都感慨,出了这样的事,郭家的这位嫡女多半是废了,没想到峰回路转,郭畅竟会将她许配给向来拒绝亲事的白雁归,而白雁归居然也同意了。</p>
联想到先前白雁归和郭谷耐人寻味的一升一降,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浮现众人心头:难道风向竟变了,郭畅放弃了儿子,转而全力培养起女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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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客院,小书房中一片安宁。夕阳金红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棂照入,满室明亮,屋角的冰盆散发着丝丝凉气,田诺懒洋洋地趴伏在案几上,咬着笔杆:“父亲当真放弃了郭谷?”</p>
旁边,白雁归端然而坐,正专注地在帛书上写着什么。</p>
两人定亲后,魏夫人舍不得田诺这么早出嫁,要多留她一两年。大概是因为这一点,魏夫人对已经称得上大龄的白雁归有愧,自他正式下聘,立下婚书后,就对两人私下见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须得有秦妈妈或夏妈妈陪着。</p>
白雁归第一次见到秦妈妈寸步不离地陪着田诺,没有说什么,下次见面,就把地点定在了自己所居郭家客院的书房。书房重地,下人不得近,秦妈妈没法子,又想着两人总是定亲了,只得放任两人单独相处。</p>
此时,听到田诺的问话,白雁归侧头看她,顺手抽走被她咬得不成样子的狼毫,眉目淡淡:“你想多了。”</p>
田诺好奇:“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p>
“补偿。”白雁归波澜不惊地道。</p>
补偿?补偿她吗?田诺怔了怔,忽地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你不怕别人说你靠裙带关系,吃软饭?”</p>
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低头继续书写。</p>
田诺好奇,挨近他探过脑袋:“你在写什么,这么认真?”</p>
少女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胳膊,若有若无的馨香传来,撩拨着他浑身的感官。白雁归手上动作不由自主一顿:小姑娘脸皮薄,上次马背上的肆意亲近之后,她大概是吓到了,一直有意对他保持距离。他看出来后,便克制住自己,不再做出格的举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终于渐渐放下戒备。</p>
所以,是他这段时间伪装得太成功,让这丫头把他当柳下惠了吗?</p>
田诺毫无所觉,见他撑着的左臂宽袖迤逦而下,恰挡住她的视线,伸手去挽他的袖角,浑然不觉随着自己伸手的动作,没了手臂的遮挡,她柔美的曲线几乎已完全贴上了对方。</p>
眼看就要能看到帛书上的字,蓦地,她纤腰一紧,他的双手已贴上她腰,掐住,轻轻一抓。</p>
她素来极怕痒,被他手指挠过,腰眼顿时又麻又痒,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唉哟”一声,不由自主软了下去,被他顺势拢在怀中。</p>
窗半开着,庭院中空无一人,可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必定能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p>
她心弦颤抖得厉害,挣扎着要跳起来,他却忽然欺近她耳边,低低而道:“不是想看我写了什么吗?”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痒痒的,麻麻的,她战栗了下,抖着嗓子道:“想,想看,可……”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危险。她推了推他,“会被人看到的,快放我起来。”</p>
他低眸看她,娇娇软软的一团缩在他怀里,原本雪白的面容上绯红一片,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却是水汪汪,亮晶晶,看得人几乎欲要溺毙其中,不由心中大动。非但没有依着她放她起身,反而搂得她更紧,咬着她的耳朵道:“你不是想看我写什么吗?来……”帮她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背靠着自己,伸手将几上的帛书拿了给她。</p>
田诺赌气:“我不要看了。”</p>
他含笑道:“和你有关的,你当真不看?”</p>
和她有关?她惊讶,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帛书上。</p>
第 80 章 作者:纪开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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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楚策》?”田诺眨了眨眼, 现出诧异之色。</p>
他紧紧搂着她, 手指缠绕上她落下的青丝, 答得漫不经心:“嗯, 你父亲退兵之后, 韩家父子继续内讧。韩遂杀了父兄, 现为楚郡之主。他倒是机灵, 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足,不足以抵抗朝廷,派了使者前来上表求和。”</p>
韩遂?田诺一怔, 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几乎已很少想起这人噩梦般的存在。可若说这世上, 有一个人是她恨之入骨的, 非韩遂莫属。想到那人曾做过的种种恶事,她只觉如芒刺在背, 不由牙痒:“父亲答应了?”郭畅出征楚郡, 吃了大亏, 应该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吧?</p>
白雁归道:“倒没有马上答应。不过楚郡富饶, 韩遂的使者带了大笔金银入京, 走了许多门路。以你那庶兄为首, 朝中有不少人为他说话。目前分了两派,一派要打,一派要受降, 正吵得凶。”</p>
田诺蹙眉:“他们就不怕韩遂是诈降?”她可不信韩遂是个甘于人下的。</p>
“韩遂此人, 生性狡诈,行事不讲规矩。若给他喘息之机,只怕迟早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说着,白雁归赞许地低头亲了她脸颊一口:“可叹那许多朝廷命官,贪图小利,竟还没有诺诺明白。”</p>
田诺猝不及防,被他偷香成功,不由“唉呀”一声握住脸颊,另一手气恼地捶了他一下。还未来得及和他计较,白雁归的眉梢忽然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道:“说起来,诺诺和这位韩郎君还是旧识,却不知是怎么认识的?”</p>
田诺:“……”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