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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柔柔的晨光,自半开的窗子映入房中。

    上官萝儿自睡梦中醒来,她一睁开眼,立刻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警觉性高的她,整个人瞬间清醒,同时也很快地忆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回想起昨夜火热的亲吻和拥抱,她的俏颜一热,心绪陷入短暂的纷乱。

    想不到刚来“白虎门”的第一天,她就在与段劲遥交手中屈居下风,不但被他又吻又抱地占尽便宜,更被他掌控了主导权,别无选择地与他同床共枕……

    看来,接下来她得更小心应付,才有办法扭转劣势。

    上官萝儿的心思百转,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佯装佣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悄悄环顾四周。

    直到确定房里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她才翻身而起,细细思量了起来。

    段劲遥不在?他上哪儿去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下了床,美丽的眼眸闪动着欣喜的光芒。

    不管段劲遥究竟上哪儿去了,既然此刻他不在房里,那不正是她展开搜索的大好机会吗?

    机会稍纵即逝,上官萝儿自然不会蠢得放过。

    她一边留心着房外的动静,以防段劲遥随时有可能出现,同时开始在这间气派宽敞的房里四处搜索了起来。

    她的目标,是“白虎门”门主的虎形玉符,而那也是她来到段劲遥身边的“真正”目的。

    她这次混进“白虎门”,表面上是受了吕敔祥重金收买,但其实她真正的主子根本不是他,而是“芙蓉坊”的鹊嬷嬷,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狱炎会”的“喜鹊夫人”。

    “狱炎会”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而首领正是l喜鹊夫人”。自从她八岁那一年,被夫人收留,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了。

    听夫人说,她爹娘是夫人的挚友,十年前不幸遭到奸人追杀,夫人当时虽然匆忙赶去,却仅来得及救回重伤的她。

    只不过,她虽然捡回了一条小命,却在那场意外中被重击了头部,据精通医术的夫人说,她脑子的经络受损,加上目睹爹娘遇害的打击过大,所以丧失了一切的记忆。

    夫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救活了她,却无法恢复她过往的记忆,甚至无法根治这些年来偶发的可怕头痛。

    基于与爹娘之间的情谊,夫人尽心尽力地教养她,不仅教她一身好武功,也找人来教了她一身好舞艺,而为了报答夫人的恩情,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夫人身边,最常做的是凭借美色与机灵的反应来替夫人探听各路消息。

    平时,夫人以“芙蓉坊”作为掩护,化身为鸨母“鹊嬷嬷”,而她则挂名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舞伶,鲜少见客,只在必要的时候跳舞献艺,就像这回接待吕敔祥一样。

    其实,早在吕敔祥踏进“芙蓉坊”之前,她和夫人就已对他的底细和来意了如指掌了。

    一个多月前,化名为宋文彦的吕敔祥正积极寻找哪里有色艺双全又聪颖机灵的舞伶,甚至还多次暗中打听“芙蓉坊的上官萝儿”,这件事情被夫人的手下发现,便将吕敔祥的真实身分和目的全调查清楚之后上报给夫人知晓。

    藉由吕敔祥的计划,她顺利地混进“白虎门”中,来到段劲遥的身边,而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替夫人盗取“白虎门”门主的虎形玉符,据说那是足以号令各地“白虎门”弟子的信物。

    她没有过问夫人盗取玉符的目的,反正只要是夫人的命令,她就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完成。至于吕敔祥的要求,她从头到尾都没放在心上,况且那段劲遥的武功高深莫测,只怕即使她真要刺杀他,也未必能轻易得手。

    一想起段劲遥,上官萝儿的心绪不禁又变得纷乱。

    那个男人太过危险,浑身充满了掠夺的霸气。她很清楚他看上了她,将她视为他的猎物,并且势在必得。

    糟的是,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动心,却没有把握自己能够不受影响,毕竟他的吻总能轻易地扰乱她心绪,而他的拥抱总是让她脸红心跳……

    那俊美又放肆的男人绝对有着令女人意乱情迷的魅力,若是不小心,一颗芳心真的很容易沦陷。

    上官萝儿咬了咬唇,甩开心底那些不该有的扰人情绪。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夫人要的玉符,然后扬长离去,从此与那个危险的男人再无瓜葛。

    趁着段劲遥不在,上官萝儿谨慎而利落地在房里找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让她不禁懊恼地蹙起眉心。

    到底是她太粗心,没发现某个不起眼的机关或是暗格,还是那门主玉符真的不在段劲遥的房里?

    就在上官萝儿不死心地想要更仔细地再搜索一遍时,忽然敏锐地听见房外有一阵脚步声接近。

    她立刻退回到桌边,坐下来替自己倒了杯茶,装出刚起床不久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后,脚步声在门外停住,门上传来一阵轻敲。

    “什么人?”上官萝儿一边问,一边暗暗猜测着。

    倘若是段劲遥,他肯定不会敲门,那么外头的人会是谁呢?

    “萝儿姑娘,我是总管德叔。”中年男子客气有礼的嗓音响起。

    上官萝儿前去开门,果然是昨天曾见过的那位总管大叔。

    “德叔早,有什么事情吗?”她嘴角一弯,扬起和善的微笑。此刻人在虎穴,和周遭的人保持友善才是明智之举。

    “门主要我替萝儿姑娘张罗一些新衣裳,您看看这些满意吗?”

    德叔的手里捧着好几套簇新的衣裳,那料子看起来非常好,全都是上等丝绸所制成的。

    上官萝儿一脸惊喜地接过那些衣裳,脸上的笑意加深。

    “很满意,多谢德叔替我费心张罗。”

    “萝儿姑娘别客气,这是门主的吩咐。”德叔微微一笑,对她的客气与和善留下挺好的印象。

    “对了,门主呢?”上官萝儿佯装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门主一早就出门去了,不过门主有交代,倘若萝儿姑娘有什么需要,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啊?怎么好意思劳烦德叔呢?”

    “萝儿姑娘不必客气,那我先去忙别的事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个人来告诉我。”

    “好的,谢谢德叔。”

    她左一声不好意思、右一句谢谢德叔,果然顺利赢得了这位中年总管的好感,就见他满脸笑意地转身离开了。

    总管离开后,上官萝儿又仔细地在房里搜寻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她虽然觉得可惜,却也并不气馁。既然确定段劲遥已经出门去了,她怎能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呢?

    就算不能在各楼阁内仔细搜查,能够先弄清楚“白虎门”内的地形也是好事一件,那对于将来的搜查绝对有帮助。

    于是,上官萝儿离开了段劲遥的寝房,佯装只是随意散步似的四处走动。

    由于她是门主刚“收下”的女人,再加上她绝美的容貌,让她不论走到哪儿都有几双好奇的眼睛盯着瞧。

    在这种情况下,上官萝儿心知自己绝对不能露出半点可疑之处,免得消息很快就传进了段劲遥的耳里。

    她东看看、西望望,美丽的容颜不时扬起赞叹的微笑,假装在欣赏庭园的美景,暗地里则悄悄地记下沿路所见的一切。

    当她经过几株桂花树时,碰上了正要前往灶房的总管。

    “萝儿姑娘,出来透透气呀?”

    “是呀!心迫庭园好大。”她笑了笑,随口说道:“这桂花真美。”

    “萝儿姑娘也喜欢桂花呀?”德叔一脸赞同地猛点头。“桂花的花儿虽然小巧,模样却相当雅致,而且芳香四溢,香味经久不散,门主也挺喜爱的呢!”

    “喔?真的吗?”

    “是啊!在门主的寝房和书房的外头,种了特别多的桂花。对了,灶房的杜娘酿桂花酒的功夫了得,十分好喝呢!”

    “可惜我不擅长饮酒,否则一定要尝尝。”上官萝儿笑道。

    德叔呵呵一笑。“有机会的话,萝儿姑娘到是可以试着喝一点看看,那桂花酒清香甜美,醉不了人的。”

    “好呀!”

    “呵!我正好要去灶房一趟,就顺便要杜娘有空时为萝儿姑娘准备一些桂花酒吧!萝儿姑娘,你自个儿随意走走啊!”德叔说道。

    总管离开后,上官萝儿继续四处“闲晃”,而她发现有一幢楼阁的外头种了好几株桂花。

    依照德叔所言,这里应该就是段劲遥的书房了。

    她心想,倘若那门主玉符真的不在段劲遥的寝房,那么最有可能收藏的地方,应该就是书房了吧!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官萝儿真想闯进去好好地搜索,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避过众人的耳目,顺利地溜进书房呢?

    就在上官萝儿暗自思忖之际,忽然感觉有道视线正盯着她瞧。她心生警觉,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变。

    她不动声色地从书房前走过,随身的一条绣帕被身边的矮花丛勾掉了也没有停下脚步来检拾,装出一副只是正好经过这里的模样,同时她不忘暗中观察着四周,看看是什么人在窥视她。

    但……没有。

    她不但没瞧见任何可疑的人影,刚才那种被人悄悄监视的威觉也消失了。

    是她多心了吗?

    不,不太可能,她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肯定有人正躲在暗处,偷偷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既然段劲遥出去了,也不太可能是德叔,那会是谁呢?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既然她已经被盯上了,现在最好不要有任何可疑的举动,于是上官萝儿随意走到一个美丽的池塘旁,在池畔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她假装在欣赏池里悠游的鱼儿,耐住性子在这里坐了许久,久到她认为应该已足以消除了那人对她的疑虑。

    又过了一会儿,上官萝儿刻意露出一丝疲态,假装自己已经逛累了,起身返回段劲遥的寝房。

    一进入段劲遥的寝房,上官萝儿便关上房门,迅速来到另一头的窗边,在确定窗外没有人之后,她利落地翻身而出。

    倘若有人正监视着她,此刻必定守在房门外,而她从另一边的窗子离开,应该能避开那个人的耳目。

    上官萝儿踏着迅速而轻巧的步伐朝书房前去,她刚才在四处张望时,发现有一处花林特别茂密,或许可以掩护她的行踪。

    上官萝儿加快脚步,打算趁段劲遥还没返回“白虎门”的时候,先进书房去找找有没有玉符的线索。

    然而,当她才刚靠近书房,正在估量着从那茂密花林翻上书房窗子的可行性时,突然听见一声娇叱——

    “你给我站住!”

    上官萝儿的身子微微一僵,细致的柳眉轻蹙了蹙。

    看来,她太小觎了那个监视者的心计。

    上官萝儿在心底暗暗低咒自己的大意,然而当她回过身时,美丽的容颜已换上了无辜的神情。

    “夫人,有什么事吗?”上官萝儿问道。刚才听见那声娇叱,她就认出了来人是苏红袖。

    苏红袖走了过来,一脸不善地盯着她。

    “什么事?哼!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吧?”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萝儿不懂。”

    “少给我装无辜!”苏红袖哼了声,咄咄逼人地问道:“你鬼鬼祟祟地两度接近劲遥的书房,有什么目的?说!”

    “鬼鬼祟祟?夫人言重了。”上官萝儿仍旧摆出无辜的模样。

    很显然,刚才注意她的人确实就是苏红袖,而这女人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从察觉她的举动到迅速跟了过来的时间极短,想必身手也不弱。

    “你刚才就来过这儿了,却假装返回房里又悄悄溜来,不是心怀不轨是什么?”苏红袖怒声质问。

    “夫人真的误会了,我刚才返回房里,才发现随身的绣帕不小心掉了,所以才赶紧过来寻找。”

    “胡说!”

    “是真的,瞧,我的绣帕不就在那儿吗?”

    上官萝儿指着书房外的一处矮花丛,她的绣帕被一截树枝给勾缠住了,正迎风飘扬着。

    幸好刚才她灵机一动,故意将随身的绣帕留在这里,这会儿正好让她有合理的借口可以解释自己的举动。

    苏红袖看着那条绣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才不相信上官萝儿的鬼话,可偏偏上官萝儿的绣帕当真被勾在这儿,这下子她兴师问罪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怎不令她恼怒极了。

    “你以为使小使俩,就能骗过我吗?”她恨恨地嚷道。

    就在上官萝儿想要再次强调自己的无辜时,一个低沉的嗓音蓦地传来——

    “怎么了?我才回来,就听见你们在争吵。”

    段劲遥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而一看见他,苏红袖便抢着告状。

    “这女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而且两度来到你的书房,显然心怀不轨!”

    “喔?是这样吗?”

    段劲遥挑眉望向上官萝儿,就见上官萝儿不但没有半点心虚或慌乱,甚至还流露出一脸无辜又无奈的神情。

    “不,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四处晃晃时,身上的绣帕不小心掉了,所以才会回头来寻找,这一点我刚才已经向夫人解释过了,只可惜夫人不信。”

    “那你的绣帕呢?”段劲遥问。

    “喏,还勾在那儿呢!”

    上官萝儿指了指仍在矮树丛上的那条绣帕后,索性上前去将帕子蓉来,重新揣回自己身上。

    段劲遥将她的举动看在眼底,墨黑的眼瞳掠过一抹笑意。

    看来,这女人确实如他预料的胆大心细又聪颖呵!

    苏红袖虽然视上官萝儿为眼中钉,一心想将上官萝儿赶出“白虎门”,但他自幼与苏红袖一块儿长大,知道她不会随意编造谎言,然而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上官萝儿占了上风,态度和反应更胜一筹。

    被“逮个正着”的上官萝儿不仅气定神闲,甚至还聪黠地留下绣帕,这会儿正好成了她脱罪的绝佳理由,反将了苏红袖一军。

    “继母,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段劲遥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

    “那分明是计谋!这女人明明就很可疑!不然你说,为什么你从房门进去,却是从窗子出来?”苏红袖再度质问上官萝儿。

    “窗子?夫人莫不是眼花了吧?”上官萝儿佯装吃惊,不解地反问:“有门不走,我何必爬窗子呢?而且一个姑娘家,爬窗子成何体统?”

    “你!”

    “继母,你可曾亲眼看见萝儿爬窗?”段劲遥问道。

    “这……没有!”苏红袖恨恨地咬牙。

    虽然她没亲眼瞧见,可段劲遥的寝房除了门之外,也只有窗了呀!难不成这女人还能钻地洞出来?

    刚才她在房外等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直觉有异,迅速赶了过来,果然就看见上官萝儿鬼鬼祟祟的身影,想不到这女人却藉由一条绣帕将一切撇得一乾二净!

    “门主,请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心怀不轨呢?”上官萝儿摆出柔弱无辜的姿态,半撒娇地挨着段劲遥央求道。

    段劲遥顺势搂住她,没意外地察觉她娇软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呵!有朝一日,他会驯服她,让她习惯并且沉溺于他的怀抱。

    段劲遥的眼底闪动着掠夺的光芒,而他故意亲昵地抚着上官萝儿的脸,用指尖亲昵地摩掌她柔嫩的面颊。

    “我当然相信你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信你要信谁呢?”

    他亲昵的举动和宠溺的话语惹来上官萝儿一阵脸红,也蓦地想起昨晚他火热的亲吻和床上亲昵的拥抱。

    见她被他的抚触逗得脸红心跳,段劲遥的眸光也转为炽热,而一旁的苏红袖简直看不下去了!

    他们亲昵的举止就宛如一根针,刺得她几乎要暴跳如雷。

    “你的意思是——宁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事实。”段劲遥耸了耸肩。

    “我说的是事实,你偏不信!”苏红袖简直气得要跳脚了,她将怒气全都发在段劲遥身上,指着他说:“你身为‘白虎门’的门主,却为美色所惑,失了判断力,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相对于苏红袖的震怒,段劲遥的反应却是相当平静。

    “继母此言差矣,对我来说,萝儿是我的女人,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不是外人?C你个段劲遥!你有什么资格当‘白虎门’的门主?枉费我对你……枉费我对你……”苏红袖欲言又止的,她恨恨地瞪了段劲遥一眼之后,再也忍不住地拂袖而去。

    上官萝儿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原先她只是在心底暗暗猜测,而此刻那猜测从苏红袖的态度得到了证实。

    “夫人她爱你……”她脱口而出地轻喃。

    苏红袖望着段劲遥的眼光显然还有爱意,而那也说明了苏红袖为何如此容不下她,非将她从段劲遥的身边赶走不可。

    究竟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往?明明是一对继母、继子,却有着情感上的牵扯……

    莫名地,上官萝儿的心底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她一时之间厘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情绪,那种抑郁不快的感觉,像是胸口压了块石头,闷闷的、有点难受……

    听见了上官萝儿的轻喃,段劲遥并不置可否。

    他的心里清楚,苏红袖确实对他爱恨交织,而他当年选择离开“白虎门”的时候,对苏红袖也是同样的爱恨交织——对她的属情一时间无法抽离,却又恨极了她对彼此誓言的背叛。

    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原先的感情早已淡得几乎不留痕迹,可对她当年的背叛却始终无法释怀,这也是他返回“白虎门”之后,总刻意与“继母”作对,一点儿也不在乎会将她气得跳脚的原因。

    对他而言,苏红袖的喜怒哀乐已与他无关,就算她气恼、她愤恨,那也全是她自找的,一点都不值得他浪费半点情绪在她身上。

    现在的他,反而觉得怀中这个聪黠又怀着秘密的女人比较有趣些。

    上官萝儿绝世的美貌和曼妙的身躯,足以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而她的聪颖与勇气,则挑起了他更深一层的情绪。

    他非要将她这上等猎物狩猎到手不可,他要的东西,一向不会失手,而她绝对不会是个例外!

    “怎么?你在吃醋?”段劲遥盯着她的眼眸,将她复杂的神情全看在眼底。

    “嘎?我没有!”上官萝儿吓了一跳,仓促地否认。

    吃醋?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了她的否认,段劲遥扯开一抹笑,反问:“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蹙着眉头,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呃?那、那是因为……”上官萝儿一时之间找不出答案。

    就连她自己都还没理清那复杂的情绪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了,要她如何能说出一个答案来?

    她眼中闪动的迷惘让她看来既纯真又无辜,而那神态挑动了段劲遥的心,也让他的眸光转为炽热。

    上官萝儿的俏颜一烫,从他的目光明白了他的意图,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抱中。

    她强忍着将他推开的冲动,不自在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门主你可别……

    可别乱来呀!若是让人瞧见,要被笑话的……”

    对于她的顾虑,段劲遥一点儿也不在意。

    “你是我的女人,我爱抱就抱,想吻就吻,谁管得着?”

    言下之意,他是真的想吻她了?

    上官萝儿心一慌,想也不想地将脸蛋埋入他的胸膛,免得他下一瞬间真会低头掠夺她的唇儿,然而这样的举动,却反而让她像是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似的!

    听着他强劲规律的心音,上官萝儿的心绪更乱了。

    她那慌乱的反应取悦了段劲遥,令他忍不住朗声大笑。

    那浑厚的笑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上官萝儿的胸口,某种情绪在他接二连三的挑惹下呼之欲出……

    她蓦地有些无助,怕自己的心在他有意的勾引下真会不保,毕竟他们之间无冤无仇的,她实在找不到非要僧恨厌恶他的理由。

    生平第一次,上官萝儿发现要管住自己的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怎么?在想什么?”段劲遥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没什么。”

    见她摇头否认,段劲遥也不追问。他还不急着将她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儿个天气不错,索性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也省得我那位继母大人继续找你的麻烦。”

    段劲遥说完后,也不管她想不想出门,径自搂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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