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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站在上面注视着王克,俩人面面相觑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在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前王克先撑不住了,掐着鼻梁道:“你先下来,不冷吗?”
“怎么可能不冷。”饕餮长长的松了口气,打着哆嗦跑了下来,迅速裹起沙发上的电视毯,呵着寒气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感冒了。”
王克挑了挑眉毛,按了通话器想问厨房要杯豆浆,那头却无人接听。
“我说过给员工全放假了。”饕餮声音有些颤抖。
王克惊讶的道:“保镖也放假了?”
“是的。”
“你疯了吧?”
“你觉得呢?”
王克无语的坐下来,过了一会儿说:“我不相信夏至和叶洽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差不多。”饕餮挑了下眉头,“上班、做爱、斗嘴、互相鄙视,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
“你可不是那种会穿着围裙光着屁|股站在楼梯上的人。”王克忍不住挖苦道,“你居然还把保镖和保姆都放了假,你知道缺了他们我们会生活不能自理吧?”
“那是你,我活得可好了。”
“那你现在要去厨房做豆浆吗?你知道豆浆机在哪吗?”
饕餮嘲讽的笑道:“至少我知道冰箱在哪里,家里永远有现成的豆浆。”
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男人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无言相对,谁都不愿意先低头,但谁都明白这次改变失败之极。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穿着性|感围裙像个饥渴的小毛孩。”
“不仅如此,我还相信你了,今天你的酒会上有个女富豪吧?姓林的。以往你每次和她见面我都要问一句,今天我没问。”饕餮说,“夏至会相信叶洽,所以我也相信你。”
“但是你还是去查了。”叶洽说。
“只要我不说不都是一样的吗?”饕餮懒洋洋的道,“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回事。”
“那只是表面。”王克停顿了下,说,“而你也不该相信我,我……”
“我不想听细节。”饕餮看向客厅远处的天窗,“你要我信任你,我信任了。”
“但是我不值得你信任。”这句话说得王克有些沮丧,不过他很快振作了起来,“只是一个吻而已,我不能太拒绝她。”
饕餮没说话,盯着天窗,眼里满是繁星。
王克沉默了会儿,揉着鼻梁叹息道:“我们过不了叶洽和夏至的生活。”
饕餮没有动,只是从喉咙里挤了个音出来表示同意:“我们不是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是。”
“我不习惯没有你的命令。”既然开了个头,王克就没办法止住抱怨,“我不习惯冷被窝,不习惯管鹿鹿的事,不习惯没有人帮我处理一切杂事。”
“习惯可以改的。”饕餮看向王克,轻飘飘的说,“任何习惯都抵挡不了时间。”
王克看向饕餮,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轻声道:“我不习惯没有你。”
饕餮眨巴两下眼睛,慢慢的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天窗,一言不发。
第13章 答案
这是王克唯一一次表示,也是他们之间表达的极限。
饕餮和王克玩主奴时当然也说过“我爱你”之类,甚至有比这个更腻味的话,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并不是真正的感情,有点类似于射得太爽于是说上两句好话。
这不一样。
饕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盯着前方的黑暗一句话不说,等着王克离开。一切又会变回和原来一样,他仍旧是他,王克仍旧是王克。
过了大概有半小时,王克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饕餮斜睨了王克一眼,说:“你还没走?”
“我在试图改变,所以我没走。”王克说这话时表情并不怎么样,这种改变令他不舒服,但是他仍然在坚持,“我在等你的回答。”
“我觉得不……”
“我不接受。”
“……”
饕餮盯着王克,以一种不那么善意的目光。
“你既然不接受干嘛还要听我说。”
“你可以换一种说法。”
“好吧,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改变什么生活态度,而是……”
“不接受。”
“……”
饕餮这次已经是目路凶光,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你是不是准备全部不接受?”
王克坦然道:“我听到我想听的就会接受了。”
“那你不如替我回答好了。”
“你可以回来,我们一起抚养鹿鹿长大,等我老了就退休。”
“你似乎忽略了一个严重问题。”饕餮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我不想做一辈子地下情人。”
“你必须做。”
饕餮不无讽刺的说:“喔,这时候你怎么不学学叶洽为了夏至退休了?”
“我们不一样!”王克的声音也提高了,“你把我和叶洽的职业比?”
“怎么?觉得我这一行低人一等了?”饕餮立时路出了獠牙。
“那你去对所有人说啊!”王克的涵养显然已经用光,面色狰狞的喊,“你敢说吗?”
饕餮不想再听下去,他站起来冷冷的说:“想想你曾经做过的事,你比我干净不到哪里去!”
王克目送着饕餮上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无力极了,似乎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根源是他的职业又或者饕餮的职业?不,他不这么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早没了爱的能力,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相信爱情。
八个月雄性激素作用下的头脑冲动,这不是两个超过四十岁男人该做的事,尽管他们渴望,但做这些事的代价实在太大,他们付不起。
王克绝对不可能出柜,甚至不可能退休,他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些吗?他正在靠近最终的胜利果实,怎么可能在此刻放弃?怎么可能让一生的努力尽付流水?
不,不可能,哪怕失去饕餮都不可能。
王克在黑暗中坐了好久,直到身体冰凉、双腿发麻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这一刻他疲惫又衰老,毫无意气风发之感,他像头老迈的巨熊般拖着疲惫而受伤的脚步缓缓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