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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湖面。
当余橙钓到人生中第一条鱼时，他觉得自己到达了五岁以来的巅峰。
旁边的人纷纷为他竖起大拇指，余橙激动得小脸都红了。
一个早上过去，大家收拾好东西，余炀看着那个独自坐在湖边拿着鱼竿的小小背影，说：“余百万，回家了。”
余橙转过头，竖起食指抵在嘴巴上：“嘘。”
他小声说：“你不要吵到我的鱼。”
“回家了。”余炀放轻声音配合他。
余橙摇摇头，然后又转回去，专心看湖面。
最后余炀程澈和杜叶乐坐在车里，边看着余橙的背影边聊天。
“有鱼他也拉不上来啊，那鱼竿这么重，别自己给鱼钓湖里去了。”杜叶乐说。
“有动静了就下车帮他拉一下。”余炀说。
“嗯。”程澈应了一声。
余炀：“你去啊？”
程澈：“你去。”
杜叶乐：“我不去。”
余炀：“我也累，不去。”
杜叶乐：“那谁去？”
程澈：“你去。”
余炀：“我不去。”
……
无聊的推拉还在继续，余橙突然大叫起来。
“爸爸！”他紧紧地抓着鱼竿，“表舅！杜叔叔！有鱼！我拉不动！”
三个人对看一眼，然后纷纷下了车。
-
“妈妈！看我的鱼！”
余橙一回家就开始大叫，指着身后拿着水桶的余炀，说：“都是我自己钓的！”
“就四条。”余炀提醒他。
“爸爸像我一样大的时候，能钓四条鱼吗？”余橙回头认真地问余炀。
“可能是鱼钓他。”靳吾栖笑着猜测道。
余炀在他的腰上捏了一下。
“怎么弄？”余炀低头看着扒拉在水桶边的余橙，问，“红烧还是清蒸？”
“啊？！”余橙震惊地抬起头来。
“……”余炀沉思了一下，“不然炭烤？”
“不可以像那些小鱼一样吗？”余橙指向客厅里的水族箱，“鱼缸那么大，放进去，不可以吗？”
“你见过有人在水族箱里养这种鱼的吗？”余炀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余百万，这鱼是用来吃的，况且这么多也放不下啊。”
“不用很多，把我钓的四条放进去，就够了。”
“你好自私。”余炀评价。
晚上差不多就是一顿全鱼宴，做菜之前，周舟打电话给靳吾栖，疯狂夸赞今天的鱼红烧超好吃，建议他们全部用来红烧。
余炀拿过手机：“你以为我家是食堂啊，十几条鱼全用来红烧？”
周舟：“我跟你说话了吗？有你什么事！”
“你是他老公还是我是他老公？”余炀张嘴咬过靳吾栖喂来的一小块西红柿，边吃边说，“不跟你废话，你跟余橙交流去吧，你俩比较有共同语言。”
说余橙余橙到，一个小脑袋从余炀的身侧探出来，问：“爸爸，谁要跟我说话？”
余炀把手机塞给他：“你周舟叔叔，你俩聊吧，别在厨房里逗留，太危险了，出去等饭吃。”
余橙抱着手机被骗离现场，余炀伸手揽过靳吾栖的肩，正要说话，靳吾栖就开口了。
“你也出去，别在厨房里逗留，太危险了，出去等饭吃。”
“……”余炀学着余橙平常撒娇的样子，低头拿脑袋去蹭靳吾栖的脖子，像条大型犬，无声的死皮赖脸。
“别蹭了。”靳吾栖拿肩膀推他，“洗菜去。”
余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站到水池前认真地扒拉着菜叶慢慢地冲洗，一边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你出差回来，来学校接我，我说回家给你做饭，你拒绝了我。”
“那看来梦里的我也很清醒。”靳吾栖笑起来，“你上次做的蛋炒饭，余橙吃了一口以后，说鸡妈妈要是知道自己的蛋被做成这样，一定会哭的。”
“不是，这是重点吗？”余炀湿着手凑过去问，“重点不应该是我梦见你吗？”
靳吾栖转过身子背靠在石台边，一边调着酱料一边说：“我也梦见过你啊。”
“梦见我什么了？”余炀问他。
“就像现在这样，很平常的场景。”靳吾栖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当时以为那只能是梦了，没想到会实现。”
“其实我现在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靳吾栖说。
余炀关了水，走到他面前，双手绕过靳吾栖的腰，撑在石台边沿，将omega环在身前。
“要是在做梦，那也太长了，余橙都五岁了。”他亲了亲靳吾栖的额头，“除非我也在做梦，余橙也在做梦。”
“余炀。”靳吾栖仰头蹭蹭他的鼻尖，“就算是梦，我也想做得长一点。”
余炀没有说话，要怪就怪生活太幸福，幸福到让人怀疑是梦一场。
他低下头去亲吻omega，两人在溢满蔬菜清气的厨房里安静地接吻，窗外是夕阳将要落尽时残留的余晖，光线温柔且平淡，眨眼过后就是美好长夜的开端。
“爸爸！周舟叔叔说……”
无知儿童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
……
靳吾栖拿筷子沾了一点酱料送到余炀嘴里，正色道：“尝尝味道。”
余炀尝了尝，正经道：“不错，我觉得可以。”
余橙：“你们在干嘛？”
“在做菜啊。”靳吾栖笑着俯下身去，“你要不要尝尝？”
余橙摆弄了一下手机，说：“要！”
余橙尝完酱料还在咂嘴回味，余炀就把他抱起来，顺便把手上的水擦在了他儿子的衣服上。
“周舟叔叔跟你说什么了？”余炀问他。
“说红烧鱼超好吃！让我们多吃点！”
余橙边说边抱住余炀的脖子，然后把手机屏幕朝旁边的靳吾栖晃了晃。
手机里是余橙刚刚偷拍的照片，照片里，靳吾栖正拿着碗筷弯下腰冲他笑，而余炀站在一旁，垂眼看着自己，嘴角轻轻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