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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啪地把饺子盘撂下了。
“妈!”苏桁不满地看着他妈妈这副样子,说什么夏温良也是刚刚出完力,怎么转头就撂脸子。
“咱县城小,也落后,容不下夏老师这尊大佛。”苏妈把苏桁使劲儿拽着坐下,鼻音越来越浓:“我养这么大的儿子,不是让你糟蹋的……”
苏桁气得满脸通红:“什么糟蹋呀,我喜欢他怎么了?”
“怎么了?不行!男的和男的算什么,一辈子没孩子,你这样以后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图什么啊?他大你那么多,就是图你年轻长得好看,一大学老师怎么这么没师德……”
“妈!”苏桁真的沉下脸来:“您扯什么师德上边儿去,是我追的他,是我,我死乞白赖求他上我的行吧?”
夏温良眼睁睁看着一场家庭争吵因为口不择言而愈演愈烈,他在苏妈动手打人时冲过去拦了一下,却瞬间点燃了她最后一点怒火。
混战还是滑向了最坏的结果,苏桁捂着脸,拽着夏温良的袖子就往外走,从眼睛一直红到脖子根:“走走走,快点走,再也不回来了!”
结果真等车开出去老远,苏桁却一边哭一边跟自己手指头较劲儿:“别人怎么看有那么重要吗?我就是从小没跟她顶过嘴,顶一回她就受不了了。”
另一边苏妈又气又哭得脑仁儿也疼:“他从小没敢和我顶嘴,闹了半天都是憋着呢,你听听他这个怨,可算是我害了他耽误他。”
苏桁:“他们俩就是不许骂你!反正我被骂习惯了,就是不许骂你,你那么好,她知道什么呀就瞎数落?”
苏妈扑在还忍着脚疼的苏爸怀里:“小兔崽子还不许我骂那个老师,他有我重要吗?我养他这么大,骂两句怎么了?他都让我骂了这么多年了,顺嘴说那个人两句怎么了?我不全都是为他好?”
苏桁气呼呼地一抹嘴,转向夏温良:“还有我爸,你别听他讲,他就是工资不如我妈当公务员高,天天被我妈数落,一直记恨着,居然也赖你头上……你才刚把他背来背去的,他扭脸就跟我妈一块儿说你,老头上了年纪怎么是非不分呢……”
苏妈突然想起来什么,推开要用手给他擦脸的人:“都是你,刚才也不拦着我,那我都快打着他了你也不知道拽着……现在人都走了,你瘸着腿都没法开车追他,真是气死我。”
苏爸:“……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小兔崽子肯定还会回来的。”
……
苏桁数落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打开窗,乡间微凉的风吹进来,还带着麦田淡淡的香气与泥土的味道。
夏温良把扣子解开,看看苏桁气得红扑扑的脸,轻轻笑出来:“本来咱们就设想了不会一次成功的,慢慢来。”
苏桁点点头,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很热似的用手扇着风,想把眼泪扇回去:“之前刚得抑郁症的时候,我就想,我不能死,我死了爸妈太伤心,为了他们也得活着。”
“我想让他们接受我的性向,接受我的喜好,接受我这个人。可是不是的,他们只想让我变成他们心目中的好孩子。”苏桁趴在窗边,枕在手臂上,眼泪顺着眼窝往下淌:“后来我遇到你了。正因为我喜欢男的,才能遇上你,多好……我想有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好好活。”
夏温良轻轻嗯了声。
“谁愿意做好孩子?从小我就觉得,做坏孩子多爽呀,只要偶尔听话一次就够了,所有人都会夸你……”
“好孩子呢?好孩子把别人都龙坏了,只要他没做到最好,马上就是批评和数落。”
苏桁扯扯嘴角,难看地笑出来:“好孩子,都是习惯讨好的孩子罢了。”
夏温良长长叹了口气,握住了苏桁湿漉漉的手轻轻摩挲,努力把语气表现得轻快:“那你以后要学坏吗?”
“嗯!”苏桁点点头。
“你知道坏孩子要怎么做吗?”夏温良好奇地问。
“知道!”苏桁回握住夏温良的手,十指紧扣:“做你的好孩子,就是他们的坏孩子。”
夏温良忽然朗声大笑。
快要驶到高速口的时候,他眼角忽然飞速掠过一栋有些熟悉的小房子。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墨绿的原野上,野草丛生遍布,将掉漆的大门堵了个严实。房檐处垂下整面墙的爬山虎,干枯,稀疏,焦黄的叶子不时飘落,给整个小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不复想象中的安逸恬静,也不是梦中的干净美好。
最终缩小成后视镜中一个褪色的点,不见了踪迹。
他突然扭头看着身边年轻的面庞,心中忽而好似盛了一汪暖洋洋的泉。
时间在无涯的乡间小路上慢了下来,他的爱恋缓缓流动着,淙淙汇入名为苏桁的海里,一望无垠。
【正文完】
完结啦!
还会有两个大小不等的番外~
第二十五章 番外一 初遇
宋体夏温良在见到苏桁第一面后, 对介绍他俩认识的人勾起唇角,低头轻笑了 -下, 继而理了理路着衬衣边缘的藏青色袖口。
他朋友付之扬直接拉着人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卧槽哥你别这么笑,就好像我是个拉皮条的。
苏桁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地铁钱,递给付之扬:“中介费。”
得,俩当事人都满意,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夏温良笑出声来,透过纤尘不染的镜片, 打量一身浅色休闲装的青年,不动声色地把目的地从宾馆改成了公寓。他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下颌微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温和:“幸会。”
苏桁很少这么正式地和人打招呼,配合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幸会。”
一粗一细的手指相握,掌心相对 ,轻轻摇动。
再分开时,苏桁手背上多了四个浅浅的指印.
将人引回家后,夏温良温声细语地和苏桁交代协议的细节。
他把家里懒洋洋的大肥猫提来,放在苏桁腿上。白猫扬着松鼠似的大尾巴踩了两圈,就地窝成了个见首不见尾的团子,打起了欢快的小鼾。
苏桁把手指插进蓬松柔软的白毛中,连喝个茶都小心翼翼, 生怕吵醒了它。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找一个 长期的朋友不容易。咱们先尝试一个月,毕竟这个事情需 要磨合。”夏温良循循善诱。
苏桁点头:“我没经验,温先生多费心。
“....客气了,”夏温良只想小孩太年轻,叫错了也挺有趣的,没有纠正他:“毕竟承受的一-方比较辛苦,我会很尽量小心。”
就这样,苏桁双颊爆红地听着对方聊上床的种种细节,被哄得晕头转向。
他所有的经验都是小电影交的,夏温良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苏桁虽然不是最擅长的哪个,但绝对是夏温良遇到的最听话的一个。
几回灌肠下来,小孩忍得眼圈通红,在夏温良终于肯解开束缚抱他上床时,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