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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的来到门口准备找他算账,门一开两人立刻就撞在了一起。
张氏身边小厮一拥而上:“太太!”“还不快叫郎中?”“没有王法了不成!”……
张氏撒泼大哭着抓住明德:“天杀的混帐东西,跟你那贱人的娘一样以下犯上,敢杀人了啊!你们都看着干什么?快快给我拿下去关起来,叫老爷!”
上官侍郎正点头哈腰的在大门口恭送东阳王,听了小厮的汇报,便点点头低声道:“先关起来再说。”
小厮飞快的退下,晋源心里八成猜到怎么回事,但是脸上一点声色不路,只是昂首挺胸的上了车。他身边贴身管事服侍着送上茶水,刚要退下的时候就听晋源问:“上官明德犯了什么事要遭家法?”
那管事的点头道:“奴才打听了,听说是冲撞了夫人张氏。”
晋源点点头,半晌道:“你说,我皇兄这么龙爱他,怎么就能容忍别人踩在他头上欺负?”
管事的陪笑道:“奴才哪知道。说句篡越的话,皇上也许就想训训明德公子的性子也不一定呢。”
晋源合上眼睛养神,没有人晓得他在想什么,只看见茶雾朦胧中,他脸上不知道在冷笑着什么。
“……训训他的性子?”晋源觉得万分好笑一般,“——不是那么一回事,皇上他压根、压根就没想到那一回事上去……一朵花只要被人赏的时候开得漂亮就是了,没人看它时,谁管它开得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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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王晋源喝多了酒,三更半夜搂着侍妾刚刚入睡,突然宫里一道圣旨破门而入,气势汹汹的“请”王爷进宫面圣。
晋源大惊,不过是去赏光了一下上官家的夜宴而已,难道皇上这么快就全知道了?
他急匆匆的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连夜进宫。皇上正坐在涟漪宫里,内室之前仅仅一张黄梨木茶几,边上一盏九曲连环莲花灯,隐约几个珠环翠绕的美人藏在帘幕之后侍奉着,半点笑语不闻。
晋源一见这样子,立刻大礼跪拜:“皇上今晚召臣,不知所为何事?”
乾万帝放下雨过天青的小茶杯,笑道:“听说皇弟有意迎娶上官明德的姐姐,是不是这样?”
晋源犹疑了一下,低头道:“臣……臣已有王妃及侧妃、侍妾若干……”
乾万帝立刻问:“——上官明德艳色过人,他姐姐想必也不差,怎么,入不得皇弟的眼吗?”
那个意思,直接就是说:你觉得朕的小明德长得不好看是吧?
晋源迭声道:“臣不敢!不敢!上官小姐明艳秀丽性情淑德,得之为臣之大幸!”
乾万帝“哦”了一声,晋源那根绷紧了的神经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下来,就听他缓缓的问:“他姐姐和明德长得像吗?”
东阳王晋源头上的汗立刻就这么下来了。张阔侍立在乾万帝身边,这时咳了一声,低声的对皇帝说了句什么,半晌只听乾万帝笑问:“听说皇弟喝得很多,是不是这样?”
晋源岂不是聪明人,立刻顺着张阔指点的求生之道一路往下走:“——是是是,臣一时贪杯,喝得多了,对上官小姐的印象也实在是不大清楚了……”
他心里正想着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张公公,谁知皇上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过来扶起他,朗声道:“那是,酒不醉人人醉人啊!”
晋源一把挣脱了他皇兄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
“我饶你什么?”
“臣知错!”
“皇弟犯了什么错?”
晋源脸上的汗簌簌而下。皇上这个醋吃的,未免太微妙了。
乾万帝看了他一会儿,也不说话,慢慢的笑着走回了首座,极其舒坦极其悠闲的往榻上一坐。晋源低头跪着,半晌才听他淡淡的问:“既然去赴了宴,就把那新鲜好玩的事说来给朕听听吧。朕整日深居宫中,真是太无聊烦闷了。”
晋源抹了把汗,心里急速的思考着皇上这话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涵义,一边想一边僵笑着开了口:“臣只见了上官侍郎和夫人,其他人未见……说来也新鲜,臣竟然以前从不知道上官家家教这么严的。”
他把出门前听明德被关禁闭的事简略说了说,原本以为皇上会很感兴趣的,谁知乾万帝淡淡的打断了:“这个朕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你还容忍着别人爬到你那小心肝的头上去作践他?
晋源颇有些不能理解,只能一磕头:“陛下果然明察秋毫。”
乾万帝笑了起来:“皇弟和朕感情生疏,要是和朕相处久了就知道了。朕一贯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晋源心内大骇,面上佯作惶恐:“陛下说的是,臣今晚孟浪了。”
乾万帝挥挥手:“皇弟喝多了,想必精神不济,回去休息吧。”
楚妃堂前
明德在家不知道是看书还是被关起来,乾万帝竟然也忍着没去召他。一直到开春的时候,春闱将近,主考官丁恍将考生名单报到了御书房,乾万帝一看就看见了上边上官明德四个字。
乾万帝手指抚摩过那四个字,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半晌道:“爱卿辛苦了。阅卷过后,将前三甲进士的卷子都送来给朕看看罢。”
皇帝亲自阅卷的前例不是没有,但是一下子阅这么多,却是从来没见过的。丁恍忙问:“陛下是全部都看,还是臣挑出文章极好的送上来给陛下过目?”
乾万帝反问:“朕不该亲自审阅我朝的日后的栋梁之才吗?”
丁恍赶紧跪在地上:“臣遵旨!”
张阔在一边无声无息的站着侍候,一会儿见丁恍走了,才使眼色给宫女。宫女忙端上一碗参汤,张阔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书桌前,道:“陛下。”
乾万帝猛地回过神:“嗯?”
张阔一边倒参汤,一边请示:“皇上今晚翻哪宫娘娘的牌子?”
乾万帝看看眼前的玉制案牍。这个正当盛年的皇帝后宫并不丰盈,最多的时候不过二十来人;后来明睿皇后死了,贵妃死了,夏昭仪死了;四妃原本就没有封满,再加上因故走的走散的散,现在不过十余个而已。
就这十余个人里还有位份很低的、不受龙的、被冷落的,算起来真正比较规律侍寝的,不过偶尔一两人而已。
“张阔啊,”乾万帝沉吟了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你说,要是朕当着明德的面大选秀女,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