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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受不了,就先去房间里避一避。”
棠柚从他神色中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对方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萧维景未婚妻。
而棠柚却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
偏偏眼前这人的眼睛和萧维景一模一样,身高也差不多。
棠柚第一次见萧维景时,就是爷爷的葬礼,他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个子瘦瘦高高的,黑西装,胳膊上系了一条黑色的丝带,站在她旁边,一个笑容都没有。
萧老爷子一言九鼎,答应好爷爷要照顾她,就直接把她和萧维景凑了一对。
然后两人就那样稀里糊涂地订婚了。
原本只是口头婚约,萧老爷子自己想了想,觉着不够庄重,便让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饭;事后往身边人一透露,很快,两人订婚的事情就立刻传开。
所有人都知道棠柚是萧维景的小未婚妻。
他们也都知道萧维景对棠柚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到订婚后没两周,萧维景就出国投奔萧则行了。
棠柚回想最后一次见萧维景时候的模样。
萧维景西装革履,板着一张脸,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
看人时候的目光,冷的像是冰碴子。
就像是一块冰成了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
从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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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摔那一下,棠柚的胳膊肘和膝盖都擦破了皮,渗出血丝来;膝盖最先摔在地上,伤最重,流的血也多。
看上去有些狰狞。
医务人员很快带着医疗箱匆匆跑过来。
两条细且长的腿搭好,棉签蘸着酒精细致地清洁着伤口周围的细小沙粒;等到沾上碘伏擦到伤口时,棠柚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不受控制地小小地吸了气。
伤口并不严重,天气太过炎热,更不用包纱布;医生知道这些人都娇贵,细细叮嘱,拿了防止疤痕增生的药膏。
棠柚没精打采地听着,她仍旧沉浸在“真假萧维景”的思虑中。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还没找机会问萧则行。
贸贸然问似乎也并不妥,只怕他戏耍上瘾,不肯说实话。
棠柚试图从他和周围人表现中捉出来蛛丝马迹,再去逼问。
萧则行正站在门口和邓珏说话,郝匀探头,好奇地看了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棠柚不认识郝匀。
萧维景交际圈的那些朋友,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想去认识。
她看着邓珏递给萧则行一盘樱桃,说了什么;萧则行笑着摇摇头,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径直端着盘子走过来,搁在棠柚旁侧的桌子上。
他坐在旁侧:“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不饿。”
“想不想打牌?”
棠柚心思没在这上面,随口应了一声,看着他,试探着开口:“维景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订婚时候的事?”
萧则行吩咐侍应生去把牌桌搬过来,看她:“怎么了?”
“那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小心摔伤了腿,”棠柚冷静地撒着谎,咬着唇,期期艾艾,“是你把我背回去的。”
说这话时候,棠釉一颗心跳的很快,试图从萧则行表情中观察出微妙来。
——并没有。
他随意坐着,并不着急开口,听她说完。
“你记错了吧,”萧则行笑,“我没背过你。”
试探失败。
“况且,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不是订婚,是棠老先生的葬礼上,”萧则行面色并无异常,反而调侃她,“怎么?摔一下还摔失忆了?”
棠柚甜甜地笑:“我记混了。”
深情人设已经彻底崩了。
至于白莲花人设崩不崩的,棠柚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冷静分析。
来的路上,司机已经说过了,这次萧老爷子请来的,多半是和萧维景交好、或者家中同辈的人。
萧家人口并不算多,首先排除萧则行。
棠柚记得这位二叔比自己年纪大八岁,她见过萧维景的父亲萧则年,啤酒肚收不住;棠柚潜意识中,也把二叔这位长辈想象成了那副模样。
和萧维景同辈、年纪相仿,又和他长相相似的,只剩下萧维景大姨的儿子梁衍了。
来时司机也提到过,请了这位梁衍先生过来。
棠柚尚在犹疑中,牌桌已经搬过来;几个工作人选训练有素地整理好,安置好座位。
邓珏带着女伴一块,还有六七个棠柚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都先关切地问候了棠柚的腿伤。
棠柚窥他们的神色,没有一个因为萧则行站在这里而惊讶的。
她仔细听了那些人对他的称呼,都是以“哥”称呼,从头到尾没提名,也没提排行。
直接问人有可能闹笑话,她既然痴恋萧维景,就不可能粗心大意到连他也不认得。
这样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人设直接就崩成渣渣了。
棠釉抿着唇,坐着。
郝匀饶有兴趣,也不钓鱼了,跑过来问了一句:“你们玩什么?梭、哈还是德州、扑克?”
得知是玩德州、扑克之后,立刻摇头表示不玩,笑了:“这不是开玩笑么?”
剩下的话,郝匀没有说出口。
要是玩德州、扑克,谁能玩的过萧则行?
都说七分看技术,三分看运气。
在郝匀认知中,萧则行从来没输过。
邓珏也没在意,左右人数够了,少一个郝匀还少了隐患。
只是发牌到萧则行面前时候,他笑了:“你们玩,我只是看看。”
邓珏长长舒口气:“要是衍……”
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棠柚,瞬间改口:“……哥不玩的话,咱们还能赢。”
衍?
梁衍?
棠柚敏锐捕捉到这个字眼。
和她初步推测不谋而合。
棠柚压下心中震惊,假装不经意地问萧则行:“你玩的很好么?”
萧则行正在喝茶,悠悠回答:“一般。”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