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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兰柔声告诉萧则行:“柚柚那边,就先拜托你这个做二叔的照顾了。”
“您放心,”萧则行点燃一支烟,凝视着花瓶中新换的玫瑰花,不紧不慢地说:“既然维景不喜欢,不如就顺了他的意思,解除婚约算了。至于柚柚,老爷子真疼她,也不应该再勉强她和维景在一起。”
“我倒也是这么想,”赵曼兰愁眉苦脸,连带着声音都透着浓浓倦意,“但老爷子当年在棠老爷子病床前立过誓,说一定要让柚柚嫁给萧家来。老爷子那脾气,你也知道。”
说到这里,她一阵黯然:“只是可怜柚柚那孩子了。”
老爷子做下的决定,至今没有能成功更改的。
就算棠柚不喜欢萧维景,老爷子也会强按着头让两个人结婚。
哪怕婚后萧维景继续和文灵纠缠不休,老爷子也不会因此而取消婚约;在他老人家眼中,只要不闹出什么私生子来,不传出丑闻让人捏小辫子,就没什么。
尽管萧维景和棠柚至今还没能完完整整地见面吃饭,萧老爷子已经开始让人去请相关的婚礼策划师了。
与其说是萧维景和棠柚的婚礼,倒不如说是萧老爷子想要的婚礼。
在这一点上,萧维景和棠柚都是为了满足他老人家愿望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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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柚仔细想了想,她好像不是萧则行的对手。
这么来回几次交锋,她始终是败到一塌糊涂的那个。
关于萧则行的身份问题,棠柚一开始就想要拿到酒店入住客人名单。
这个最简单了,只要对着房间号一查就可以;然而,哪怕棠柚不得已摆出来“萧维景未婚妻”这个名头来,对方仍旧连连鞠躬,说着抱歉抱歉。
大抵是萧则行一早就吩咐过了。
众人下午钓鱼玩牌游泳都累了,晚上虽然也安排了娱乐活动,但是去的人并不多。
邓珏倒是笑眯眯地过来敲门,邀请棠柚一起吃饭。
“哥钓上来的两条金枪鱼,一条做了刺身,一条香煎,”邓珏笑,“特意从日本请来做刺身的师父,请嫂子您过去尝尝。”
棠柚心不在焉,听着他吧哒吧哒地说着,终于忍不住,问:“你口口声声叫‘哥’的人,他到底是谁?”
棠柚后知后觉自己中了圈套。
眼前的“阿jue”是知情的。
打牌时候,他故意叫“衍哥”,叫到一半看她一眼立刻改口。
这些是故意引起她的主意。
都是在演戏。
他们是一伙的。
面对着棠柚的逼问,邓珏笑眯眯:“嫂子,这是您和哥之前的事,我一个外人,您就别问我了。我要是打扰了你们俩,哥能生扒我的皮。”
棠柚哼一声:“才不是你嫂子。”
演戏还演上瘾了吗?!
真当自己是萧维景啊?
棠柚本以为会是很多人在一起吃饭,跟着邓珏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萧则行所住套房的隔间。
同棠柚的套房不同,这间套房装潢极为简单;并无多余的装潢,简约大雅。
正中摆着方桌,而萧则行坐在主位上,身边再没有其他人。
旁边有个小矮炉,造型奇特,正在咕噜咕噜温着酒。
萧则行示意她坐在对面,棠柚谨慎落座,说了声谢谢。
余光瞥见邓珏要走,棠柚懵了,立刻叫住他:“你去哪儿?”
邓珏笑的一脸无辜:“你们俩烛光晚餐,就不需要我这个电灯泡了吧?”
不等两人回答,他贴心地迈步出去,关上了门。
棠柚刚想站起来,萧则行抬眼看她,笑:“不想玩游戏了?”
一停顿,棠柚又坐了回去。
棠柚心里存着气,抱怨:“你这样不行,一点儿提示都不给;外面那些都是你的人,和你一伙,现在都串通好了,要我怎么问?”
“问他们不如直接来问我。”
“可是你也不肯说啊。”
“所以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萧则行将冲泡好的茶倒入茶海中,在棠柚注视下,给她倒了一杯,“我们玩五局游戏,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问题,上限三个,怎么样?”
棠柚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直接问你姓名?”
“当然不可以。”
“那问工作,职位,亲属关系?”
“这些和直接告诉你姓名又有什么区别?”
棠柚有一点点挫败,不满:“那我还能问什么?”
小炉上的酒温好了,浓郁的酒气迷醉。
“譬如偏好,习惯,过往履历,等等,”萧则行不喝茶,为自己倒一杯酒,笑,“这些信息也很重要,不是吗?”
的确。
一个问题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但是三个问题加起来,能排除掉很多人。
棠柚有点心动:“玩什么?”
萧则行浅酌一口,随意开口:“就玩最简单的比大小,骰子,或者纸牌,你定。”
这是把选择权亲自递到她手里。
棠柚下意识排除纸牌。
萧则行玩扑克太厉害,她下午见识过,现在不敢再和这个人碰牌了。
她说:“那就玩骰子。”
像这种娱乐性的小东西,房间中都备着;萧则行放下酒杯,站起来,从架子上取下。
六枚骰子,两个骰盅。
骰子瞧不出来材质,骰盅是木质的,具体木材辨认不出,有股淡淡的香气。
棠柚仍旧保持着警惕心:“你先让我看看。”
她担心这人使诈,两个都仔仔细细检查过了,包括里面的骰子;确认无误之后,才放好骰子,亲自盖好,推给萧则行一个,自己扒拉过来一个。
开始玩之前,棠柚学着港片中的话,问:“你应该不会出老千吧?”
萧则行失笑:“东西你都检查过了,我怎么骗你?”
这倒也是。
骰子是她放的,骰盅也是她先选的。
棠柚不会玩这种东西,笨拙地摇了几下;偷偷地窥一眼萧则行,发现他摇骰子时的手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像是高手。
看来萧则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