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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花了呀。”楚天河神游一般说道,“你让我帮忙,不是在和我商量,你已经做了决定,你只是想要做自己的事,打破……执念吗?哈哈,祝你如愿以偿。”
他自己也有执念,现在,那个执念算是完成然后消失了。
可是,那又如何?他因执念的疯狂,因执念的牺牲,没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吗?
楚天河已经变得不再是楚天河了。
重玦,你的执念,又会把你变成什么呢?
还有,你,喜欢我?楚天河茫然了一瞬,露出一个嘲笑的神情,轻声说道:“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被迫接受。
这是,楚天河最厌恶的。
楚天河不知道重玦具体对他做了什么,在那所谓的“造人”过程中,他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十日后。
楚天河不觉得才过了十日,他还以为过了许多年。
生生造化莲终于开花了,那是极致的美,莲花台上蜷缩着一只毛色银白的幼狐,诞生便有九尾,浓郁庞大的生命之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幼狐体内。
很快,幼狐有了变化,竟是开始化形。
白嫩嫩的婴儿睁开了眼睛,褐色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格外好看,与楚天河的眼睛很是相似。
婴儿睁开眼睛之后,不哭不闹,只是用那双纯质清澈的眼睛看着楚天河和重玦,他仿佛知道这是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至亲。
楚天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真的造出了一个人……不,是妖?可是重玦说这是跳出三界的存在。所以,他是什么东西?
自己,有了孩子?
开什么……玩笑!
重玦一脚踏入寒潭中,浮在水面上,一圈圈涟漪荡开,他走到婴儿面前,牵着生生造花莲的根茎拉到岸边,抚摸着婴儿的脸颊:“你是融合人、妖、仙、魔之气创造诞生出的生灵,存于三界却又跳出三界,不受天地规则束缚,却也……不容于世……”
重玦的声音里带着怜惜:“我会用我的全部生命和修为,把你留在这个世上,愿你……一世平安。”
重玦低下头,在孩子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你是我的……我和天河的孩子。”
就在重玦说话期间,天象巨变,浓重的黑云聚集,闪电如同电龙在黑云中穿梭,天劫,降临。
楚天河震惊的看着突然变化的天空,又去看重玦,漂亮的银发被风扬起,美的几乎让他窒息。
楚天河看着重玦站在婴儿旁边,仰起头看着太空,突然侧过身咳了两声,尽管他藏的很快,但是楚天河还是看见了一抹殷红。
楚天河一惊:他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
楚天河不知,他被教主秦无言重伤的那一击蕴含有多大的能量,重玦为他疗伤,触动到教主的力量,直接伤到了重玦的本体,不过却被他强行压制伤势,在楚天河面前没有表露出丝毫。
接下来,为了孕育新的生命,更是付出了本源之力的代价,那是消耗寿命的极端做法。
重玦解除了对楚天河的控制:“你走吧。”
楚天河突然感到一阵烦躁,无法控制的怒气从体内溢出到体外:“你!重玦!”
什么意思?用完他就丢了?
楚天河看了一眼可怕的天空,心中怎么也无法平静,甚至生出了未知的害怕,总觉得,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毫无预兆的,第一道天劫之雷落下。
重玦显出了本体,那是一只美到梦幻的九尾天狐。
楚天河麻木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只狐狸抵抗天劫,这是他曾经收养的狐狸,被他疼到了骨子里。
现在,他最疼爱的狐狸展现出了令他无法想象的强大,但是没用,在恐怖的规则天劫面前,就算是如此的强大,也毫无用处。
楚天河看着他的狐狸漂亮的银色皮毛被红色晕染,看着他的皮毛变得焦黑,看着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接近死亡。
重玦从天上掉落下来,巨大的九尾天狐此刻化为了一只小小的幼狐状态,浑身的皮毛都被烧焦,身上几乎遍布伤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要死了。楚天河的脑海里冒出这几个字。
天空的劫云正在消散。
楚天河走到小狐狸身边蹲下,重玦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是用那双漂亮的银色兽瞳盯着他,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楚天河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他朝着小狐狸伸出手,在即将碰触在那烧焦的皮毛的时候,猛然缩回。
“你……为什么?”
楚天河呆呆的:“为什么?你的执念就只是为了给自己带来死亡吗?”
如他一样,一人一妖都有执念,不同的原因,最后却殊途同归,同归死亡。虽然,楚天河现在没有死,但这是因为,他的小狐狸改变了他的命运。
就在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天空消散的劫云突然凝聚最后残留的所有力量,一道恐怖的雷劫照亮了昏暗的天空,如同雷龙一般从天而降。
楚天河身体一震,扭头看向莲花台上婴儿,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但是身体却先于大脑行动,直接朝着孩子扑了过去。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那天劫是如此的恐怖,凭借他的凡人之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这道天劫。
但是,楚天河还是扑过去挡在了孩子头顶,双臂收拢,把孩子牢牢护在了怀里。
就在此时,楚天河体内飞出一颗翠绿的玉珠,玉珠很小,却迎着雷劫飞去,与雷劫撞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玉珠粉碎,雷劫也消散了。
这是秦无言打进楚天河体内,把他重伤致死的那颗玉珠。
半晌过后,楚天河扭过头,看着劫云消散,露出湛蓝色的天空,不太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没有被天劫劈死?
楚天河低头盯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孩子,怔怔发愣,为什么他会救这个孩子呢?对他来说,这个孩子没什么血脉相连的亲切,也没有为人父的喜悦,他只是……只是什么?
是因为重玦吗?因为……他的小狐狸?
楚天河抱起孩子,山涧里的气温很低,而且现在已经过了立冬的日子了,很冷。
寒风吹来,楚天河下意识的把孩子往怀里裹了裹,转过身看着地上那小小的狐狸尸体,愣了很久。
“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楚天河转身离开。
他没察觉到,自己眼眶里滚出来的泪珠滴砸在了婴儿白嫩的脸上,孩子清澈无垢的眼睛眨巴眨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天河的下巴。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很早,楚天河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