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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祠堂,眼前便是本该供奉祖先牌位的桌案,不过现在牌位早被移走了,桌案上也空空如也。徐梵领着夏煜走进右边的通道,在某间偏僻的小屋里找到了夏婧语。
受结界影响,没人能看到夏婧语,也没人能听到她的求救。
夏煜试着朝前走,果然碰到层薄膜般的东西。徐梵伸手触碰到结界,示意夏煜往后退。徐梵能破解结界,但过程也没他说的那么容易。他一开始就对准了某薄弱点,准备从此处突破。只要结界裂了缝,就会像多米诺骨牌般顷刻崩溃倒塌。
徐梵破解结界的时候,夏婧语也感受到了震动。她隔着紧闭的房门喊道:“阿煜?阿煜是你吗?”
奇怪的是,夏煜竟没受到结界的影响,毫无阻碍地听到了他妈说的话。
“是我。”夏煜迅速抬高音量说道:“妈,你没事吧?你别怕,我们很快救你出来。”
夏婧语着急拍着门,偏那门怎么撞都纹丝不动。
她扬声急切道:“阿煜,我没事。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夏泽到的比想象的要快。徐梵刚破到最后那层结界,就被夏泽给打断了。
“你们别欺人太甚!”夏泽咬牙切齿,愤怒让他全身裹着层汹涌的黑气。
徐梵轻蔑看着夏泽,压根没把他放眼里:“就欺你了又怎样。栽赃构陷,暗箭伤人,你就只会像臭水沟里的老鼠躲起来吗。”
“那夏煜呢。”夏泽怒指着夏煜:“你别护他,也让他过来跟我堂堂正正地决一死战啊!”
徐梵明显区别对待,换成夏煜就改了态度:“夏煜是我的人。你觉得,我能让你动我的人?”
“哈哈哈,可笑!一直像臭老鼠躲起来的是夏煜!他先躲在妈妈背后,接着躲在你背后,他才是懦夫!除了妈妈,你们都该死!”夏泽愈发被激怒,歇斯底里地愤怒道:“凭什么,凭什么死的要是我。得到这些的人该是我才对!你们都护着夏煜,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我竟然都动不了他!连老天都偏袒夏煜。我要杀了他,再杀了你们。妈妈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抢走。夏煜抢走妈妈那么多年,够死几百次了。”“夏煜该死?”徐梵携着凶悍强势的威压缓缓逼近夏泽,声音彷如死亡宣告,凛然道:“该死的是你。”
夏煜看着竟能抵抗徐梵几次攻击的夏泽,即使是他,也能感觉到夏泽变强了。他刚开始对上徐梵压根没还手之力,不像现在,甚至还能奋起反击。
当然,这场对战徐梵仍然占据着绝对优势。
夏婧语心情复杂焦躁,既担心夏煜,又担心夏泽。她问夏煜:“阿煜,那是你朋友吗?”
“嗯,他叫徐梵,很厉害的。”夏煜道。
夏婧语“嗯”了声,顿了顿又极其艰难地道:“阿煜,妈知道你委屈了,夏泽更害了很多人。但妈还是要说,你们能别让他魂飞魄散吗,让他去投胎,重新做人就好了。”她还是不忍让夏泽灰飞烟灭。
夏煜默然几秒,接着低笑道:“妈,你放心,徐梵知道的。”
夜色渐浓,距离肖家村不远的弯曲道路上,一辆疾速行驶的出租车忽然猛地刹住。紧急刹车使轮胎跟地面剧烈摩擦打滑,险些撞到旁边的崖壁,还好提前停了下来。
“我操!你他妈没事站路中间干嘛,想死也滚远点啊——”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仍在发抖,心紧张的砰砰乱跳。他怒骂着转头看向路中间,却愕然发现之前看到的身影竟突然消失了。此刻那空荡荡的道路上,哪里还有半道人影。
司机顿时更慌了,寻求安慰般转头望着后排:“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站在马路中间,你们也看到了吧?”
他战战兢兢地问着,心里却直骂娘,想着自己该不是撞鬼了吧。
“看到了哦。”彦冬安慰司机:“但那不是人,是鬼。”他说着还挺遗憾:“你刚该直接撞过去的。”
“鬼?”司机瞬间毛骨悚然。
彦冬认真点头:“嗯,还是来者不善的鬼。真麻烦,我们还赶着去肖家村呢。”他边说边拿出手机,一副安慰协商的口吻:“大哥,就两只鬼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急着去肖家村,你先别走,再送我们一程吧?我这人知恩图报,你今后要碰到什么抓鬼驱邪看风水之类的事,都给你算五折啊。要不然你先加我微信……”
司机哪碰到过这种阵仗,被彦冬说的一愣一愣的,正准备说什么,眼角余光就瞥到一道身影猛地径直朝挡风玻璃撞过来。那人长发飘飘,一身奇怪的古装,脚离地很诡异地飘在空中,脸倒是很漂亮,但眼神极冷。司机满脸惊恐,都快吓尿了,背抵着椅背,慌不择路地就往旁边躲。
女鬼速度极快,司机刚爬起来就几乎跟她隔着玻璃面对面了。
他瞪着双眼,喉咙像被扼住,脑海顷刻盘旋着自己凄惨的死状。
就在这时,一张符咒猛地贴上挡风玻璃,嵇云双手合十,轻念了几句咒语。符咒刹那亮起刺眼的光,女鬼更像碰到烈焰,迅速往后退了退。
女鬼忌惮符咒,却没有很畏惧。她凌空飘着跟嵇云三人对峙,旁边接着又现出了道男人身影,丝毫没准备退缩地挡住了嵇云三人的去路。
那女鬼甚至还魅惑地笑了笑,从发间抽出根发簪轻轻抚摸。那发簪凝聚着极强的怨念,让她如虎添翼。
彦冬看着嵇云:“师父……”他能感觉到,那两只鬼绝非一般。
“看来有人想挡我们的路。”嵇云淡淡道,他边说边推开车门:“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他们。”
肖氏宗祠,腐朽的木门轰然坍塌,无形的狂风卷起地面蔓延的杂草,走廊的建筑嘎吱作响,转眼也彻底倒塌。
徐梵形如幻影,难以捉摸踪迹。
夏泽骤然失了目标,茫然四顾着,警惕着身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