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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姜尹一惊,差点破音,“什么?”
广平公主神色虽已平稳,但免不了有些余恨残留在脸上,“谁能想到,我的驸马痴恋我的皇弟,同我成婚后便郁郁寡欢,等到我那皇弟去了封地,他竟然一病死了。”公主又是一声嗤笑,“可能是害相思病吧。”
怪不得公主对她的弟弟有如此积怨,这算得上是情敌了吧!
“你也别多想,我对我那驸马并没有什么感情,他死了我倒是清净了。”
“驸马这个断袖之癖……”
公主打断了姜尹的话,“他没有断袖之癖,你没见过我那个弟弟吧?他本来是一直在前线军中打仗,不太回京,后来打败北狄回了来,我那个驸马见了他一面,以为是神女下凡,禁不住爱上了他,后来得知他是个男人,驸马当场就吐了一口血,但心中仍是挂记,就这么折磨着酿成了大病,到最后一命呜呼了。”
姜尹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应。她只知道齐王刘暄有战功,不知道他还有美貌,还是能害死人的美貌。
就在姜尹沉浸在刚才的惊骇之中时,突然出现了四五个黑衣人。
后山离行宫较远,这次出行也没想到会有什么意外,于是只带了十几个侍卫,想来即便遇到强盗草莽,十几个精兵侍卫总能抵挡,却万万没想到会遇到刺客。
姜尹已然吓傻,这四五个黑衣人明显是武艺高强,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上的高手,几招便已杀死一半侍卫,宫女们尖叫四窜。
“公主……”姜尹瑟瑟发抖地抱住了广平公主的胳膊,两人一起呆坐在原地,后是山,前是敌,她们也逃无可逃。
黑衣人中有一领头的少年, 披发散漫,额缚一条三指宽黑色发带,乍一看还以为那人手持的是银鞭,姜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柄软剑,那软剑速度极快,刃边锋利,所以他既不砍,也不刺,身形如影,舞剑如龙,贴着守卫的喉咙,割断经脉韧带,一剑毙命。
这少年突然转头往姜尹处而来,姜尹这才看清楚他的正脸,面容虽是俊朗,却偏偏生了一双死人般的眼睛,一对冷森森的瞳孔从窄而狭长的眼眶中路了出来,自下而上盯着她,仿若是找准了猎物的鹰鹫。
姜尹的眼中映射出那柄如游蛇般舞过来的软剑,在这濒死的时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一句从前听过的诗句: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燕子归?!”
剑锋罡气刹那收拢。
姜尹脸侧一寒,一缕乌发飘落。
六十四 美人来(修)
月圆,雾浓。野道上一驾马车正在飞驰。
若要姜尹回忆白日经历了什么,她只能想起一个黑衣少年和一柄差点要了她的命的软剑。
若不是广平公主喝了一声“燕子归”,姜尹怕是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两人莫名其妙被掳上马车,马儿奔腾不知道要往何处去,不过据公主推测,应该是要往东郡而去,因为“燕子归”是齐王刘暄的人,说来也巧,她们正聊起齐王,他就派人来绑架她们二人。
南苑行宫本来就靠近东部三郡,从行宫出发,若是日夜不停骑马奔波,只需要两天一夜便可去到东郡界内,若如乘马车,三天内也可到达东郡。行宫守卫并不知道她们去了何处,因为在场的人除了她们两个,全都死了,她们被劫的消息要等天亮后才会传送到京都,再派人来寻他们又要耗费许多气力,恐怕那时她们早就到东郡了。
广平公主虽然认出来燕子归,却不知道齐王为何突如其来要绑架她,他们二人虽有积怨,那也是公主恨齐王,倒不是说公主有多爱驸马,而是驸马竟然为自己弟弟害相思病死了,实在是难以启齿的家门不幸,怎么刘暄还有脸来绑架她?
公主很是气愤,大骂了她的皇弟一通。
姜尹却认为,如今正是战事的紧要关头,西北军即将到达战场,一旦西北军加入战争,齐王胜利的希望很渺茫,他可以通过绑架朝廷最尊贵的两个女人来做威胁。
公主表示不赞同,就算是刘暄将她们二人剥了皮挂到战场上,朝廷打仗还是要照打,哪有为两个人停战的道理,而且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她们二人还是殉国比较好。
姜尹听到这个提议后虎躯一震,讷讷点头。
正当她暗自忧伤之际,马车突然停了,帘帐被一把掀开,死人眼黑衣少年将一包不知什么东西丢到了车内,就在他要转头那一瞬间,广平公主突然幽幽开口,“燕子归,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姜尹觉得公主是想套个近乎。
“难为公主还记得我。”少年嗓音低沉,倒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声音。
就着月光,姜尹看见他唇边竟然咧出一个悚然的笑,只是眼睛仍旧是冰冷的,像是死人的眼睛。
“是齐王派你来的?”
“公主明知故问。”
没有礼貌的少年让公主有些气愤,“他将我们绑来所为何事?!”
少年却一把放下帘子,不再说话。
公主和姜尹对视一眼,各自生气,但也没有办法,姜尹转身去拾少年刚才丢进来的那包东西,打开一瞧,是几个面饼和馒头,早已干硬。姜尹这才觉得饥肠辘辘,确实需要补充食物,可是怎么也不送点水来。
“公主,你要吃点东西吗?”
广平公主摇了摇头。
姜尹掰了些面饼,勉强用津液化开吃了一些,但那些干粮还是一块块堵在嗓子眼,究竟是需要水。
她撩开车帘,一把银剑立时竖在了她面前,寒光凛凛,吓得她心跳都停了一拍。
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姜尹这才将视线上移,与那双死人眼对视,小心翼翼地开口,“有水吗?”
燕子归将剑收了起来,冷着脸背对她,并无回应。
姜尹何曾受过这种气,她在燕子归背后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他踢下车去,燕子归却猛地一回头,一张脸在冷森森的月光下愈发显得死气沉沉,姜尹的鬼脸僵在脸上,半晌,她瑟瑟退回了车厢。
姜尹不敢再吃,怕被干粮噎死,为了缓解自己的郁闷和担忧,她又撩开窗帘,又见圆月胧在浓雾后,一片阴沉,便叹了口气,视线下移,看着幽暗的树林。
已经奔波了一个下午外加上大半夜,看来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