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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以来对她的防备不那么重了,和音动了动见申屠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从床垫下面拿出个泡泡糖,放进嘴里嚼了嚼,直到它变得有些发硬才吐出来,小心地侧过身,摸摸申屠的脸。
他微微动了动,咕哝两声将和音抱得更紧些就没了动静。
黑夜里,和音的一颗心跳得极快,初冬的天气,即便是越南的晚上她也热出了一头汗。
申屠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链子就在她头边,她不敢多看申屠,怕太强烈的目光会让他醒过来。
房间里很静,以致于两人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一个平稳,一个紊乱的不成样子,男人的手就在她腰间放着,身体里属于对方的性器也似乎在勃动着,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大了,和音狠狠咬了咬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哥哥,这是钥匙。”和音把用密封袋装起来的泡泡糖递给他。
傅醒时迟疑着接过来,脸色很难看,他低着头盯着手里印着钥匙形状的泡泡糖一言不发,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沉郁又阴砺。
空气随着傅醒时的沉默也一下子凝结起来。
和音坐立不安,她捏着自己的衣角莫名地口干舌燥,“三、三哥哥……”
声音哑得厉害。
傅醒时抬起头,和音猛地愣住,她从来没有见过傅醒时这样子,明明是平静的脸,可掩盖在皮肤的下却分明是恶鬼一般的狠厉狰狞,双眼似盈满了风暴,狂风呼啸,海浪翻涌,电闪雷鸣,天空都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而沉于深海被铁链牢牢锁住的凶兽在嘶吼,是痛苦到极点的悲愤。
双眸瞬间充血,带着席卷一切的毁灭欲。
“三哥哥!”和音惊叫。
傅醒时猛地抱住她,一双啼血的眼睛埋在她发间,声带被绞紧一般,一字一顿,“和音,不要这样做。”
傅三很不好受啊……
十、高干续(13)我等着你带我离开呢
十、高干续(13)我等着你带我离开呢
傅醒时从来没觉得自己失败过。
年少时风流又嚣张,享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所带来的一切,金钱、美人、美酒、豪车, 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为所欲为,就是把天捅出个窟窿也还会笑的人,他几乎达到了他那个年龄所能得到的一切,他现在都还能想到当时的意气风发。
即便是后来进部队,那也是他渐渐年长,所追求的东西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纵使有挫折也并不觉得不甘。
他这辈子唯一的失败就是在和音身上栽了个跟头,不理解自己感情的时候对她犯下了那么大的错事,以致于让旁的人排在了他的前边,他做尽一切只为和音能多喜欢他一点。
也因此在他卧底的时候遇见和音没有第一时间送消息给傅深时,也忽略了那些不对劲,因为在这样的险地,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和音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这是他获得她的心最好的机会。
可现在,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败,她不爱他又怎么样,哪里比得上和音为了他的狗屁任务出卖自己的身体让他更痛苦!他错得离谱!
他几乎不敢看她。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用,他以为这是可以让两人感情突飞猛进的机会,其实不过是把她置于更危险的境地罢了。
“三哥哥,没关系的,只是我想为你做的。”和音揉着他的头发,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脖子,“只是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做的。”
那天她也不过是顺申屠的意顺势勾引,当时哪里能计较那么多,只不过是因为是傅三,因为是他才会那么做了,很奇妙的感觉,什么都没想,似乎这只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想为傅醒时做些什么啊。
傅醒时抱着她不肯松手,心窝子都被戳了个稀巴烂,什么样的痛苦都比不上心爱的人为他牺牲让他更难以忍受。
“你知道,我这几天看到申屠,我就想扑上去把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给撕烂。”他的声音很闷,还带着哽咽,“可是现在我却恨不得杀了自己。”
“我对不起你,和音……”
和音挖出他的脑袋,他现在一定哭得特别难看,他垂头不想让和音看见,然后就听见和音的一声轻笑。
“做什么这样,我没觉得有什么啊,反正落在他手里也是逃不过这一遭的,不如趁机做点什么啊。”
傅醒时的脸色越发难看,和音噤了声,“唉,我不会安慰人的,你哭起来真的很丑啊……”
放屁!
傅醒时抹了两把脸,把过长的刘海梳到脑后,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来,很凶又很温柔,在看见和音的一瞬间就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和音歪在他胸膛里,细细地摸他变得有些粗糙的脸,“嗯,你的错。”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傅醒时抱着她,像抱着个珍贵的瓷器。
“几个星期前,我醒来就在那边的有个小树林里,然后是申屠把我带回来的。”
“他一个人吗?”傅醒时神色严肃起来,“那你当时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嗯,他一个人,扛着一把长猎枪。我当时浑身无力,然后眼睛也看不太清楚。”
“什么!?你的眼睛看不见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傅醒时急了,一手掰她的脸去看。
和音推开他,“别急别急,现在已经慢慢好了,估计是昏迷太久的后遗症吧,没事的。”
“申屠他不会一个人出现在那的。”傅醒时看了她一眼没再抓着不放,但心底已经打定主意了。
“你是说……他和我在那里有关?”和音猛地起身,她又仔细回想,“他当时还看了我的手臂,因为我当时眼睛看不清,而且他的动作不刻意,但想来确实是特意看的,后来大发也有抽过我的血……”
傅醒时再去看她的手臂,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他微眯眼,心里却在不断盘算着。
和音远在京都,还被傅家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