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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多月时间。就像宋汀说的,他这一死,在他生前不敢发表的言论全冒出来了,养肥了无数瓜田。

    人们开始笃定,是他作恶多端,所以被复仇了。三个洞太少,应该把他千刀万剐,为民除害。

    但一码归一码,这案子既然已经开始查,就得继续查下去,满足民众的吃瓜心态。

    到底是谁殺了他?

    席桐白天吃瓜,晚上做梦,梦见一个枪手给她也开了三个洞,她变成一缕幽魂飘下地府,牵着Lisa找了半天才找到郝洞明,在他要喝孟婆汤的时候赶紧将他拽过来,搬了只小板凳,坐在奈何桥边拿出小本本做采访。

    她正问到“郝先生是谁殺了你”的时候,两个鬼差把他拖走了,很不屑地说:“不就是Ryan Meng吗。记者出去,我们这里是政府机关,要采访你先打阎王热线预约,然后把问题清单发到公邮。”

    然后她就被踢回阳间,醒了,有点失落。

    窗帘透出一缕光,日头已经升起了。孟峄站在床边穿衣服,套上西装,他要出去。

    “你去哪儿?”席桐抱着被子问。

    “我吵醒你了?”孟峄扣上袖扣,俯身吻了吻她睡得热乎乎的脸颊,古龙水清淡的柑橘香钻进她鼻子。

    “才八点半,继续睡吧。我去趟警察局。”

    才八点半……席桐被他养懒了,这段时间她遠程工作,宋汀体谅有时差,没给她安排多少任务,她天天睡到十点钟,放以前八点半她都出门上班了。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坐起来,拉开些窗帘,示意他先别走,然后跪立在床上,给他把领带系好,衬衫领口弄平整。

    ”好了。中午回来吃饭吗?”

    孟峄想到她最近做的含糖量超高的日式盖饭,“我迟遲点回来,你给我煎个鸡胸肉就行了。”

    “要什么酱?”

    “上次放了橘子花的酱汁不错。”

    席桐哦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抱他:“哥哥,早点回来嘛,我给你做小蛋糕。”

    孟峄都不想走了。

    司机还在楼下等,他把她吻到湿漉漉地躺在床上哼唧,恋恋不舍地出门,想着今晚一定不能让她糊弄过去。吃那么多不消耗点热量,到时候长胖了,她又要怪他不让她出去遛弯。

    他径直去了警察局,来得很早,事先没打招呼,警察看到他有些惊讶,给他冲了杯咖啡。

    孟峄开门见山:“警官先生,我今早突然想起了一些信息,或许对你们查案有所帮助。您知道,早晨的脑细胞总是比其他时候活跃。”

    警察已经听说了死者在中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也认为死得好,但查清楚是必要的。如果是复仇类型的凶殺,那么也要交给法律审判,该无罪就无罪,该坐几年牢就坐几年牢。

    “郝洞明来温哥华,看药厂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这是我从厂家经理和郝洞明私助那里知道的。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那封邮件。邮件说有人要来找他复仇,他怀疑这个人曾经在温哥华的某个贫民窟居住过,所以在贫民窟附近租了公寓,还叫私助去打听。”

    这一点私助最初向警方坦白过。警察点点头,揭开笔盖,示意他继续说。

    “我昨晚梦见了我的养父母,起床时一直在想他们临终前说的话、做的事。其实他们晚年的脾气变得平和许多,还会内疚,为自己曾经狠狠打过孩子而向上帝忏悔。他们是非常传统的家长,甚至比某些中国父母更严苛,我小时候也经常产生离家出走的念头。

    “在我之前,他们一共收养过三个孩子,但很可惜,前两个孩子有遗传性疾病,很早就去世了。第三个孩子就是薛岭,那时候他叫孟岭,我父亲有一次跟我提到过,仅仅有一回,我当时没在意。他在十六年前的一次旅行中失踪了,是自己跑丢的,这件事让他们非常痛心后悔,他们认为倘若对他宽容一点,允许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孟岭就不会从他们身边离开。

    “那次旅行,我的养父母去了中国,见了郝洞明。他们在中国的东阳省建了一个基金会,叫蔚梦,看中了郝洞明的管理才能,让他全权负责打理。ME每年向基金会注资,出于对郝洞明的信任,这些年除了索要年度财报,几乎没有过问具体事项。”

    警察抓住重点,身子前倾:“孟先生,您是说孟鼎夫妇在十六年前把孟岭带去了中国,他可能见过郝洞明?”

    孟峄道:“正是如此。我想起来,我父亲提到孟岭的时候,说他‘是个长相漂亮的男孩,郝先生很羡慕我有这个乖巧的儿子,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买了袋芝麻糖。他不太懂礼貌,在客人们面前不经允许就说话,我打了他一顿,第二天他就跑了’。”

    “所以,您怀疑孟岭离家出走后,被郝洞明关到了那座可怕的别墅里,遭受性虐待,但他运气好,逃了出来,最终回到加拿大进行复仇?”警察把设想的事件捋了一捋,“但金斯顿教授说,他是从精神病院里把孟岭带出来的。”

    孟峄很快答道:“我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你们可以去问金斯顿,是中国的精神病院,还是加拿大的精神病院。据我所知,2004年的冬天,金斯顿教授受邀去中国演讲,在北方待了三个月。”

    警察想起来,金斯顿给的材料虽然足以证明他谋殺了孟氏夫妇,但缺少细枝末节,很多东西当初已经被销毁了,他还真不知道是哪儿的精神病院。

    “金斯顿肝癌晚期,他交了保释金,要求去医院做化疗,我们把他送过去了。我一定会让同事问问他。”

    孟峄看表,九点多了,“警官先生,时候不早,我得回去办公了。”

    警察站起来和他握手,“孟先生,感谢你拨冗亲自过来一趟,您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重要。祝您本周愉快。”

    孟峄笑了笑:“我父母从小就给我灌输,警察是值得尊敬的职业。能够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希望你们早点把这案子查出来。”

    出了警局,街道两旁的红枫灼灼如火炬,燃烧着北半球秋天旺盛的生命力,在湛蓝旷遠的苍穹下鲜艷如画。

    孟峄叫司机靠边停车,把西装外套脱了,趁四周无人,站在花坛上踮脚摘了几片形状完美的枫叶,极快地塞进皮夹里。

    ……放在她新做的小蛋糕上,应该很好看。

    *

    金斯顿所在的医院和闻澄是同一家。

    医生告诉警察,金斯顿的状况很不好,他一进医院,什么毛病都出来了,肝疼肺疼腰椎关节疼,精神垮掉又身患绝症的老年人就是这样。鉴于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身体虚弱,警察根本问不出什么,还要遭受他出于习惯性的心理医生的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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