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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察把他的尸体捞上来了。”

    孟峄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

    席桐说:“这上面说,警察认为他是殺郝洞明的凶手,因为在他死之后,瓶县一个招待所的老板娘指认他在那住宿过,没用护照,多给了一倍钱,并且还问了网吧在哪,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给郝洞明发的邮件,把郝洞明引到他熟悉的加拿大去作案。大家说他是畏罪自殺。”

    “他不是畏罪,他在加拿大不会被判死刑。薛岭最看重名誉,他的精神状态从金斯顿自首之后就不正常了,他和郝洞明的关系被社会大众所知,这无异于扒了他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席桐赞同地点头。

    第一嫌疑人薛岭死了,这案子却还不能结,但又没有其他证据,就成了桩无头案。

    郝洞明这个受害者本身就不想让人为他追查凶手,加拿大那边听说中国警方有了眉目,就不愿继续管外国公民的事了,而中国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别墅虐殺案上。

    与此同时,银城的领导班子换了届,闻家的老太爷在医院溘然长逝,他儿子虽然被巡视组特殊调查,却没有和同僚们一起锒铛入狱,反而调入了省公安厅,算是平迁。网民们都说这是因为闻家在别墅案中给大众留下了刚正不阿的形象,改变了命运,如此一来,郝洞明被殺案更不用查,要是揪出除薛岭之外的凶手,判他个三年五年,闻家的民心又要散了。

    闻澄在微博上发了一排蜡烛图案,祭奠逝者,说希望这件事就此过去。这一条微博过后,霸占热搜榜四个多月的郝洞明相关话题终于消失了。ME的股价依然低迷,孟峄却不急,他有头等大事要做。

    转眼就到了一年之中的最后一个月,回荣城的前一天,席桐和孟峄在银城的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北方的冬日夜晚降临很早,叶碧在村里帮忙安排婚宴,席桐睡在宾馆里,想起奶奶家的两座房子,它们因为县里种苹果被拆了。

    这晚她梦见了她爸,看不清面容,双手还是温热有力的,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看庙会去。她看中了摊位上的彩色大风车,嚷着要下来,她爸把她放到地上,给了她一枚硬币,把她推到一个沉默的男孩子身边,然后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席桐哭着哭着就醒了,孟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我好多年没有梦见我爸了……”

    “嗯,明天就去公墓看他和奶奶。”他抹着她的眼泪,手指忽然顿了一下。

    席桐哭得太投入了,不明所以地看他愣在那里,“你给我拿张餐巾纸啊。”

    孟峄抽纸给她,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贴住她微凸的肚子。

    席桐僵了,“他,他,他……在动?”

    孟峄把耳朵凑过去,那小家伙好像有所察觉,又动了一下。

    那一刻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动,刺激着泪腺,她捂住嘴,又哭又笑。

    孟峄对着她肚子亲了一下,“乖,快点睡觉,妈妈今天坐车累了,明天还要去看外公。”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没了动静。

    孟峄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北风凛冽,小雪簌簌 ,窗上结了一层细密的霜花。他等席桐睡了,打开台灯,拿了本古籍翻,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遇到涵义好的字就圈出来。一看就是半宿,直到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大概就是书里说的“晨光之熹微”。

    晨间雪停,两人拎了纸和祭祀用的食物去公墓,这次带的东西多,孟峄用了一个20寸的箱子装。采买准备都是他负责,席桐看见他从后备箱搬下自己的登机箱,才想起八月份乘私人飞机到银城之后,他叫人把这箱子运回家洗里头的衣服了,她一直没想起过。

    这里是荣城最大的公墓,在郊外一座山丘上,规划像个小区,从山脚到山腰有许多层,石碑林立。席越和奶奶的墓在七层最里面,风水先生选的地,旁边的碑非富即贵,时候尚早,还没有人来拜祭,一片冷清萧瑟。

    孟峄把箱子打开,拿出一束束菊花,放在两个碑前,又把装好的茅台酒撬开盖,洒在台子上。席桐摆好了鱼肉瓜果,两个人跪在报纸上,恭恭敬敬地磕头。

    席桐磕完了,孟峄还在磕,额头都红了,她劝道:“可以了,你已经超出大孝子的平均个数了。”

    天色灰蒙蒙的,寒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打算把箱子收了带回去。

    孟峄突然按住她的手。

    箱子里还放着几卷黄纸,是待会要去山下烧纸场烧给祖宗的。孟峄把纸移开,拿出一把铲子,在墓旁的土里挖了个坑,然后从箱子的最底下拎出一个小袋子。

    他把袋子解开。

    一把黑色的手枪呈现在眼前。

    孟峄说:“叔叔,奶奶,他已经被我亲手处置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席桐大脑空白了一秒钟。

    她的眼睛睁圆,张大嘴:“孟峄,你——”

    那柄枪被擦过,很新很亮,弹夹是空的,他就是用这把枪在郝洞明身上开了三个洞。

    孟峄在席桐震惊的目光下把枪放回袋子,埋进土里,动作很快。

    “桐桐,我说过等结婚就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回中国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报仇。天冷,等会儿上车说。”

    他关上箱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顺着墓碑前的小道走下台阶。

    走了几步,有哭泣和说话声传来,席桐仍陷在对他那句话的惊诧中,听到这声音耳熟,不由停下步子。

    一个女人跪在不遠处,黑色的裙子和帽子庄严肃穆,帽檐压得很低,但席桐还是看见了她红肿的双眼和秀丽的面容。

    是闻澄。

    她怎么在这儿?

    刚冒出这个疑问,席桐就想起闻澄早逝的母亲是在荣城去世的,不出意外应该就埋在这个公墓。

    闻澄哭得太厉害,没有注意到两人,她身边还有其他祭拜的公民,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她的声音不被其他人在意,听在席桐耳朵里,却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妈,他死了,他终于死了……你可以安心了……他没给我留一分钱,可是我拿到了,公司的股权最后还是我的,我给你和外公讨回债了!他不想给也得给,他不配当我爸,当你丈夫!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妈,我好想你……他死的前一天我梦见你了,你拿着花瓶砸到他头上,就像你走的那天,他狠狠砸你那样……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我在门后全看见了……”

    闻澄用冻得苍白的手背抹去眼泪,吸着鼻子站起来,若有所感地转过头,席桐脸上不可置信又怜悯的神情还来不及收去。

    孟峄走上前一步,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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