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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黑化

    【看见我叫你调戏的人了么】

    【嗯,看见了】

    【我怎么给你说的?】

    【骚扰他,骚扰到让外面那个男人看见】

    【我预付你的钱花的开心?】

    【哈哈哈哈,大少爷还用问?您给我的手机也特别时髦,特别好用】

    【想要另一半钱,好好完成任务】

    这个阴鸷狡猾的男人在酒馆门口迟疑了一会,忍不住继续给k发消息,虽然说这公子哥给的钱真的多,但是命令他调戏美人,还偏让外面的男人看见,这不是等着挨打么?

    【大少爷,我可提前跟你说好,那男人看着像头野狼,他要是把我哪揍伤了,你得给我赔十倍的钱】

    k露出一个讥诮邪恶的笑,两边的利齿都冒出尖了,Yuri熟悉他哥哥干坏事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就这表情。

    Yuri小声跟k商量:“哥哥,虽然说我们家背了一堆血债,祖先里还出了好几个杀人魔,但是现在是新时代,我们要受法律管制,你还是……收敛一点。”

    k把尖牙收进去,刻薄地瞥着Yuri:“你看见我去咬人脖子了么?还是看见我犯罪?”

    Yuri只好耸耸肩,他言尽于此,低着头继续啜饮奶咖,k尖细的指尖在手机屏幕戳出花来,饱含怒气和报复,敲出连绵的“嘟嘟嘟嘟!”声响,Yuri观察他的表情,心里在嘲笑,能让k气成毒妇模样,今日是头一遭。

    k骂Yuri“不要多管闲事,闭好嘴。”不再当Yuri实际存在,他瞪着受他使唤的工具人磨磨蹭蹭进了酒馆,一边进还一边顾虑地往乔止那打量,气得他骂了两个在庄园里严禁的脏词。

    Yuri挑着眉,又呷了一口拿铁,他哥哥现在没一点往日得意嚣张的架子,要不是长了张好脸,哪像纯种血族,像个血族散户。

    男人终于蹭到了池霖桌子旁边,乔止还在喷泉前面忍受女孩歇斯底里的质问,阴沉着脸无暇分身,男人时不时地斜眼去看乔止,总觉得越看越像猛兽,尤其在乔止这种心情不大好的状态下,远远地打量一下都很可怕。

    他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妙,这地方每个人都“人模狗样”,看着像那么回事,但是越看越不正常,k身上就有一种浓重的古怪,渗透着毛骨悚然的恐怖感,k的好看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那头荧白发绝非染发剂的产物,简直就是浑然天成,而他银白的眸子也绝非年轻人流行的彩瞳片,像与生俱来的。

    怎么可能有人长成这样?

    即使隔着手机被k颐指气使,男人也能嗅到古怪的气味,类似死亡的腐败,他忽然惊醒,有种不是被k杀死,就是被k下圈套谋杀的灵异六感,他再去看乔止,看k,这些英俊到不可思议的青年,都好像露出了魔鬼的獠牙。

    男人不想进行这个任务了,他被金钱熏心,现在仔细地想想,k叫他做的简直没有丝毫条理和逻辑,k要是想报复这个尤物,他怎么不叫自己强奸他、打他?他当然乐得去干。

    调戏他,再叫那头野狼看见,怎么想,都是设计自己挨打吧?

    k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感觉背后被一对幽幽的眼睛盯着,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转头去看,发现是在一群青年中间格外瞩目的年轻人,他坐在另一边,状似平静地喝酒,穿着没有k讲究,身形比乔止瘦削,但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耀眼气质,尤其一颗造价不菲的绿耳钉成了点睛一笔,将他的不羁和危险都凝聚在上面。

    男人的喉管里灌进了凉风,脚也发软,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跟看待猎物一样,他决定不挣这个怪钱了,k预付他的也够他豪赌一阵,花完了,他大可再找个正常点的富二代碰碰瓷,不成挨顿打,成了有闲钱花,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脚后跟一错,打算来个原路返回,逃之夭夭,手机里公子哥发来了仿佛冒着血的威胁信息——【敢跑,当心你脖子上的大动脉。】

    这算什么威胁?!还有人拿大动脉威胁??

    男人下定跑路的决心,但他挪了半步,衣摆被抓住了,他犹如惊弓之鸟,猛然回头,两颗鲜艳的红痣仿佛涌出了蛊惑的魔力,叫他忘记模棱两可的恐惧感,将他的精神都勾进了魔窟里。

    男人盯着池霖天真无邪的面孔,喉咙干渴,做着吞咽的动作,眼睛直勾勾地黏在池霖身上。

    池霖轻轻道:“借个火。”

    没等男人答复,池霖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外套口袋,这手轻车熟路地摸到他廉价的塑料打火机,掏出来,男人视线追随着池霖的手,不停吞咽口水,总觉得——这手该握住别的东西,大点、粗点的东西,怎么能屈尊给一只打火机?

    池霖摆弄他的打火机,跟他讨好:“送我好不好,我想玩它。”

    妖精,是个妖精,被旧衣服和红围巾藏起来,但被他一眼看出本来面目的妖精,这里的人都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只有他知道真相。

    “……好。”

    池霖早已一副占有它的态度,他颇为无聊,点燃一张纸巾,撑着下巴看火焰由下至上蔓延,贪婪地将纸巾由有变无,那火烧到指头,让他惊呼一声松开手,残余的灰烬带着火星落到地上熄灭了,这世上少了块可有可无的面巾纸。

    男人抢住他的手,把那根被灼伤的食指贪婪地含进嘴里,用唾液裹住受伤地,给池霖缓解,又津津有味地嘬回胃里,享受这根手指的味道,再周而复始,用新的唾液爱怜它。

    池霖还是撑着下巴,像看那张消踪匿迹的面巾纸一样看着男人,被男人抓着右手吮吸,缓缓地质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啊。”

    他这般淡定,别人就不太淡定了。

    柏森那的桌子差点掀翻,被柏森撞歪在一边,左右的好友拉住这个莫名其妙冲动的小狼王,柏森的表情看着像要去杀人。

    “喂!柏森!你搞什么?!”

    男人口袋里的手机铃音大作,嗡嗡嗡嗡——叮铃铃玲——,暴躁到差点跳出他的口袋。但男人听不到多余的声音,他着迷地吸这根手指,脑子里已经把池霖扒光了,就放在这张桌子上,淫邪的目光往池霖露出的一节脖颈里面钻,幻想衣服里面的美景。

    他会在这桌上打开他的腿,往洞里操,让周围这些小年轻好好看看,他才是这里的胜利者。

    这尤物的身体必然好操。不,不对,他或许还长个了个绝妙的逼。

    k摔了手机,摔成了出厂前七零八落的零件,一整间咖啡厅的客人带服务员都被他制造的噪音吓了一跳,但想去追责,k已经没影了,只有咖啡厅剧烈摇摆的玻璃门不断地卷进狂风,门上的圣诞装饰都飞到几米以外,栽在雪里。

    妈的他叫他动手了吗?!叫他动手了吗?!他叫他调戏,叫他骚扰,这蠢逼敢当着他的面猥亵!!

    他当初就该从他身上轧过去,拿车轮把他脑浆轧出来。

    Yuri的奶咖还剩两口,他没着急,用了两口饮下去,才徐徐地追上他哥哥狂怒的背影。

    柏森也到底掀了桌子,几个好友都被他掀得底朝天,

    叫苦不迭,他们不知道柏森他妈的发什么神经,最近脑子一直很有病——跑去找乔止打架,禁足出来,圣诞节不去老地方,强迫他们跑这没劲透顶的地方。

    然后还暴走了。

    他们往柏森杀去的地方一看,大跌眼镜地念叨一声:“卧槽。”

    这还能大庭广众吸指头的??

    可是关柏森屁事??

    柏森杀到了男人后面,k杀到了酒馆门口,但谁也没碰到池霖,池霖身边接近五米宽的钢化玻璃碎出蛛网的纹路,黏连着大片大片地掉下来,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连k和柏森都没反应过来,全被这恐怖的动静震退开。

    池霖尖叫着躲飞射的玻璃碎片,柏森和k想护他,可有心无力,冲击的力量还在空气里震,叫他们寸步也没法前行。

    但池霖只是被两三片玻璃堪堪划过,他的身体被拎了起来,手也被拽出那个滑腻的口腔,他的肚皮搭在了一个长满长灰毛的肩膀上,毛下全是强悍的肌肉,玻璃片连灰毛的尖端都无法撼动。

    怪物用一只堪比钢筋的手臂抱着池霖,让人担忧稍有不慎,池霖就会被这手臂碾个粉碎,它一身灰毛流泻而下,窜得有两三米同,只能看出零星狼的影子,比人类制造的大型器械更坚固,更狂妄,是自然创造出的更胜一筹的、碾压人类的作品。

    它吼了一声,像山崩海啸,男人胸口的衣物被它一只爪尖穿进去,还划烂了一条皮肉,深可见骨,怪物将他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甩出去,撞碎了另一面墙的玻璃,碎渣浇了他一身,男人喉头腥甜,浑身抽掉了骨头,也发不出声音,死亡已经冲他招手,但他除了祈祷运气以外,无力求生反抗,渺小得像一只蝼蚁。

    整个喷泉广场以酒馆为中心,人流狂奔逃命,遗留下圣诞节鲜艳的装饰,过多的色彩反倒衬得局面更加混乱。

    怪物还在暴走,抓起破破烂烂的桌子往奄奄一息的男人那边砸,它吼出的声音像一百个男低音鼓足劲,眼睛也赤红的,在灰毛里发凶光,它焦躁地抱着池霖踱步,把桌椅摆件都踩碎摔烂,显然它想冲过去撕碎惹它发火的小玩意,但不想让怀里的宝贝儿靠近他,只得作罢。

    酒馆连着这栋楼都跟地震了似的,怪物还不算完,桌子砸得没什么可观的效果,它居然去掰吧台,里面固定的钢筋都在狰狞地尖叫。

    k脸色发白,他听说过乔止有这种体质,但没想到真激出来,根本就难以收场,玩大了。

    他不管乔止杀几个人,他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他在意池霖被乔止抓在怀里,谁也不给碰。

    那要是这怪物一不留神,把池霖脖子拧断了呢?

    k这一向都被池霖弄得寝食难安,天天暴躁,但是这个惹他的小婊子真出点差错,他不能接受。

    甚至他沉寂的心脏都好像在狂跳,也许他比预计中要更在意这个小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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