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贱不贱
池霖突然来了脾气,他怎么可以被男人弄成这样?他怎么可以被睡过的男人用这种眼神?
池霖觉得没法呼吸了,他使出最后一点劲儿,在南洛身上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要尿尿!”
南洛的真朋假友有点尴尬,笑笑,喝酒,作为掩饰,谁知道南洛的女朋友这么不识趣,大庭广众跟他闹呢?
有个青年冲南洛眨眨眼:“不是吧,南洛,你那么多舔狗,怎么收了只野猫?”
南洛死死地按着池霖,脸上风轻云淡,微笑不变:“我最近就喜欢野猫。”
池霖已经扯着嗓子威胁要尿他身上了,南洛再不放人,狐朋狗友都要察觉奇怪,哪有连厕所都不让女朋友上的?
南洛眼里藏着凶,他若盯着池霖上厕所,事情变得更奇怪,诸位都要怀疑他把池霖绑架做人质。
南洛只有借口:“克莉丝汀,你带她去,她连路都走不稳。”
池霖被红发女孩架着带去了厕所,他能感受到两对目光跟着他看,一个南洛的,一个柏森的,不过有什么要紧,他不跟他们玩了。
克莉丝汀路上跟他拉关系,问他出身和名字,池霖都没理,她默认池霖吸嗨了,就闭上嘴,全然不知自己被南洛利用做盯梢池霖的工具人。
池霖也将工具人物尽其用,他进了隔间,在马桶盖上坐一会,突然出声:“克莉丝汀,你进来,帮我拉裙子拉链。”
克莉丝汀虽然和这个“嗨美人”不投缘,但是看在南洛,她只有乖乖听他指挥,但推开隔间的门,池霖没有在上厕所,裙子也完好地穿着。
克莉丝汀刚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池霖就开门见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昂起脖子,雪白的颈上有颗小小的喉结,不盯着看绝对发现不了——可是有的女人也会长吧?
池霖便打开腿,想把裙子拽上去,克莉丝汀慌忙别开头,生怕看见不雅器官:“你是异装癖?!”
池霖哼了一声,控诉南洛:“我不是异装癖,他强迫我穿的。”
克莉丝汀想起什么,又瞪池霖的胸,那里鼓鼓的,不算多大,但是绝对不该长在男人身上,如果是义乳,未免也太以假乱真,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不用看了,是真的。”池霖紧接又说,“知道双性么。”
克莉丝汀瞳孔缩小,紧贴门上,好像看见了怪物——明明她这吸血鬼也是怪物。
池霖直勾勾地盯她:“让我猜猜,你知道双性,应该和k有关吧?他最近有了双性龙物,你们都打听过。”
克莉丝汀听到k的名字,明显露出恐惧的神色,等把池霖的话融会贯通,细细思索,冷汗也冒出额头。
她难以相信南洛居然抢了k的龙物,比起在意池霖说的话真假,她更在意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你说的,是哪个k?”
“你说哪个k。”
克莉丝汀本来就是吸血鬼冷皮,现在更白得恐怖,她只是想来南洛的聚会上沾点好处,没想过招惹k,他们都知道离k远远的,南洛有点资本,可以站在k的对立面,她不可以。
“你信不信我说的。”
“不信。”
池霖看克莉丝汀的表情,明明是相信。
因为双性罕见,池霖极美,k的双性龙物被血族吹上天际,世上有几个巧合,能有两个双性尤物,一个给了k,一个被南洛占有?所以按照最可能,最实际的逻辑来看,池霖说的是真话。
池霖牵引了话题,克莉丝汀在不自觉地跟着他走,池霖便把选择摆给克莉丝汀:
“你可以把这个秘密当成机会,从k身上要点好处什么的,比南洛油水更多,你觉得呢?”
池霖起了身,推开厕所隔间门,擦过克莉丝汀,“酒吧后门在哪?”
克莉丝汀看着鲜艳的红穿过人群,往后门去,她手心攥着汗,继而整理表情,挂上微笑,等南洛问起,她就半真半假说池霖要去酒吧外面透气,池霖逃不逃得掉,看他个人造化。
克莉丝汀暗里骂池霖婊子,把这种炸弹秘密丢给她一个平平凡凡的吸血鬼,用得不好,她要承担惹怒南洛或k两种风险,而池霖要逃得走,吸血鬼头子为他血拼,逃不走,他还是被龙爱的玩物。
柏森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池霖咬的伤疤还刻在上面,平常是隐隐作痛,现在是心绞痛,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要忘掉他,这集可恨可恶为一体的混蛋却冷不丁冒出来,还穿着讨好男人的裙子,在男人怀里当婊子。
柏森眼神凶戾,盯着池霖在南洛身上爬,撒娇,他发誓真有一秒钟的念头,想把池霖杀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因为柏森下不了手。
不能再有人拿脚踩他的自尊。
朋友感受到柏森骤然的低压,谈笑声都变小起来,池霖被扶去厕所,柏森干脆站起身,尽量忽视池霖身上烧他眼睛的红色,抓起外套:“你们玩,先走了。”
他踏出酒吧,冬天还没过,冷风像刀片,跟池霖的纠葛仍困在这季节,柏森摸了根烟抽,本打算头也不回,可却没法离开酒吧,他靠在墙上,听着鼎沸乐音,想着建筑里面那个穿红裙子的。
池霖真是丫绝情臭婊子,那天他在台上把喉咙都吼哑了,唱人家喜欢的歌,凄凄艾艾地挽留他,人家一眼也不睬,他怎么就学不会这么绝情呢。
柏森决定再贱最后一回,他要看看池霖出来,上哪个男人的车,然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冬天一过,关于池霖的记忆也被他埋进雪里。
南洛真不是好鸟,池霖从后门走,被南洛吩咐的人拦住了,南洛早预防过池霖逃跑的情况。
是酒吧保安,南洛给他们老板打过预防针,自己女朋友吸嗨了乱跑,如果跑出来,得及时给他送回去。
他们已经默认池霖吸嗨了,不当正常人对待,也不像克莉丝汀优柔寡断,拦着池霖就往酒吧里带。
池霖说:“我要出去透气!”
他们也不好强迫,这可是南洛女朋友,池霖被缠得脱不了身,这两个男人跟哄傻子一样哄他,双方都束手无策。直到保安接到老板电话,里面是南洛的声音:“用强的,弄进来。”
池霖也听见了,跑到电线杆下面,死活不撒手电线杆。虽然南洛是这么说,但保安不可能对池霖多暴力。
池霖抱紧电线杆,蹬着保安的身体,他一只脚腕被抓住了,人还发烧害病,踢也没多大劲。
池霖已经挂不住了,气喘吁吁,余光瞥见靠在墙上看笑话的男人。
男人抽着烟,插着兜,悠闲又冷静,不打算插手,眼神却带侵略性。
池霖恨恨,柏森在等他求他。
他偏不低头。
保安已经把他从电线杆上扯下来,抓着他的肩膀带进酒吧。
过身时,柏森已经是在瞪他了,池霖却偏过头,才不看他,宁愿和保安无济于事地挣扎。
“小子,看什么看?是你看的么。”保安推了柏森一下。
柏森冷笑
,自嘲,妈的,他就从不认输是么,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放不下是么。
柏森丢了烟,拿脚踩扁,他袭到保安身后,擒住两颗后脑勺,狠狠相撞,保安晕了个底朝天。
池霖摔在地上,七荤八素,腰旋即被拎起来,夹在柏森胳膊里。
柏森拎着给他心脏咬一大口的小狼,迈到车前,打开后门,把池霖丢在后座,那裙摆都飞起来,露出白嫩嫩的小屁股。
柏森眯起眼,上身钻进后座,他将池霖扳到正面,冷声问他:“你都做起吸血鬼的婊子了?”
他摸着池霖的额头,池霖推他的手,柏森窝火,抓住池霖两腕,再去碰池霖的脸蛋、颈窝——烫得要死。
柏森咬着牙:“你不知道跟吸血鬼乱搞会死的么?你就这么缺男人?”
池霖瞪开眼:“我乐意。怎样?”
柏森心里又抽起来,这就是跟前任纠缠的不好,谁念旧情谁犯贱。他就犯贱。
柏森没再跟池霖废话,他退出去,大力摔上后门,再跨进驾驶座开车,速度很快,绿植建筑霓虹灯在车窗外搅成一团混乱,池霖脑袋也一团混乱,他好不容易爬起身,柏森已靠边停车。
柏森掏出皮夹,掏出所有大额钞票甩在池霖身上。
“下车。”
池霖还在找回清醒,柏森飙车飙得他魂都飞了。
柏森又复述一遍:“下车。”
池霖便打开车门,柏森胸口那洞变大,变深,所以连求他,骗他,讨好他的假话也不愿意说了么?
柏森手臂支在方向盘上,控制不住瞥后视镜,他摸着嘴唇,脸色难看,池霖不自爱的淫荡,拿性命跟吸血鬼乱搞,把柏森的失恋后遗症加重了几百个level,柏森告诉自己,我管他呢?他要这样,关我什么事呢?
可是池霖已经要钻出车外了,柏森觉得浑身的经脉都被池霖攥着,一起给他扯出车外去。
“池霖。”
池霖转过头看他。
柏森想挽留他的,只做朋友,帮他渡过难关,让他身体好起来,再放他走。柏森想这么干的。
但是口不对心。他掏出一些零钱,递向池霖,说点难听话,想让池霖也和自己一样痛痛:“买条内裤,妓女都知道穿内裤。”
池霖翻了翻眼睛,“用不着。”他也没拿柏森的大钞,跳下车。
柏森盯着右侧的倒车镜,盯着池霖在马路牙子上坐下,很气愤地把女式凉鞋脱下来,一把砸进垃圾桶。
他居然就坐在这发呆,柏森直看到他眼睛里流眼泪,又犯贱想下车,抱他,亲他,挽留他。
但是柏森吸了口气,他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启动引擎,呼啸而去。
池霖没动弹,他手指卡在脚趾缝里,跟脚趾夹着玩,路人先是盯他看,后来有了搭讪的,池霖还是抠着脚趾,谁也不理。
有人坐在他旁边,贪婪地看他全身上下,跟他说无聊话,池霖都当做听不见。
那车环绕一圈,又急刹在面前。
搭讪的被提起领子摔开,柏森弯腰伸手时,池霖立刻扑到他怀里,眼泪汹涌:“你讨厌我!你恶心我!”
柏森恨自己,明明知道池霖在耍他,在故作姿态,但他就是想陪他演。
柏森亲着池霖,抱上车。
既然池霖不玩真心,那就玩肉体,他这衰样,再不被公狼日日,要被吸血鬼毒死了。
“池霖,给我当几天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