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开始就有终结
乔止的拳头犹如一座山石,在桌面轰然作响,裂纹呈开花状蔓延开来。
南洛被震得轻微耳鸣,但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乔止咬着牙诘责:“你没有权力关着他。”
南洛的眼睛却移到乔止脖颈上的束缚带,嗡嗡的电流正从中输出,无法压抑乔止的怒气。
南洛讥讽道:“听说你们狼都有暴力因子,你可是集大成者,要论囚禁,你应该更熟练吧?”
乔止忍无可忍,不愿让敌人拿他的生理缺陷鄙夷,他十指扣进项圈,扯成两段甩在地面,除了南洛和k,其余吸血鬼惊愕不小,靠近乔止的跟班血族全退散到另一边,狼王脱了狗链,他们可招架不住。
乔止没了烦他的狗圈,活动自如,伸手一把揪住南洛的衣领,快到没人反应过来。
长辈后知后觉才来拉扯两位,不停地叫“冷静!”“冷静!”
也有抱怨的“居然为了头母狼搞成这样!”
k听了不乐意了,撞开老侯爵,把南洛多嘴的外戚掐到桌上按着,指尖抠进喉咙,跟南洛叫嚣:“你亲戚屁话这么多,把池霖交出来,不然我让你看他脖子是怎么断的。”
南洛瞪着乔止,嘴上对k不甘示弱:“你让他断啊。要不要我给你搭把手?”
“冷静!”“冷静!!”“侯爵!你们家养了个什么魔鬼出来!!”
老侯爵不乐意侄子挨骂,一面拉扯着k,一面冷冰冰地嘲讽:“话不要乱讲,你们家养出来的我看也疯得厉害。”
乔止在这一团混乱里,对南洛耳畔低语,字字带刀:“我杀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他,我是从小受监管,但是没伤害过一个生命,我不介意拿你开荤。”
“我开起荤,你连尸体也不会留下。”
南洛被乔止触动了,跟害怕无关,而是乔止那股和k如出一辙的感情,让他难以忍受,自己和池霖间纯粹的联系又被外人侵犯,他忍不住想,那只撬走池霖一周的狼王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他的感情是不是和留在池霖耳朵上的绿钻一样刺眼?
南洛只允许池霖和别人有皮肉关系,不接受池霖跟他们有任何精神联系。
怪物监管局的人破门而入,乔止毁坏束缚圈违反规定,他们提着铁链,一旦乔止出现发狂的情况,就来控制他,但看着包间乱成一锅粥,更别说里面还聚着一堆同危纯种血族,监管局的人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难看。
乔止放开南洛,对管制他的人员公事公办道:“不用对付我,我自己会走。”
监管局松口气:“乔少爷,你申请的时间快到了。”
“我知道。”
乔止回过头,凝视南洛,是一种纯粹属于捕食者的眼神:“你不放池霖出来,就准备好好招待我朋友,他们看着友善,但是惹到他们,不会比惹到我好多少。”
南洛心想,那群狼果不其然是乔止喊来的,而乔止十成是k喊来的,他们还真为了个小婊子不遗余力。
南洛胸腔堵了口气,他感到被排除在外,池霖不和他共鸣最让他抓狂。
他就像一人唱独角戏,纵使占有全部舞台道具,却被台下人冷眼旁观,还大有可能成为丑角。
南洛开了口,像证明什么一样,对乔止冷声道:“我不会伤害他。”
乔止却并没领情,看着南洛像看着一个可能杀了池霖的谋杀犯:“你最好别动他。”
乔止要走了,k被老侯爵和四五个吸血鬼抓着,怒不可遏:“你光动嘴??你他妈动手啊!弄死他!废物,我来!!”
k弄得好几个吸血鬼飞去墙角,老侯爵从背后卡住他胸膛,其他吸血鬼前仆后继拽他手脚,才阻止k跟南洛厮杀。
k根本不在乎形象面子,忍了太久,何况他就不是忍气吞声的角色,跟南洛面对面共处一室,怎么可能谈笑风生!
乔止蹙着眉,止同监管局的人一起离开了,没跟k计较,因为不是k,他没有参与的机会。
乔止一直心堵,池霖喝了他给的药剂,终结了和他的关系,乔止不怪池霖,池霖需要陪伴、需要保护的时候,他都不在他身边,现在被k横插一脚,就算k是史上巨混蛋的吸血鬼,他也没什么好怨的。
k真的在乎池霖,不是玩玩而已。他们有没有互通心意?乔止越想越难受,颈上套好新的束缚圈,他不能做过激的事,k暴怒到没理智了,但他得保持理智,他们正在经历一场此生独一的情感风暴,稍有不慎会毁掉很多东西,包括池霖。
等化解了危机,不管池霖选择什么,他都尊重。即使池霖真选吸血鬼,乔止也不会拿生殖隔离这套说辞压他。
乔止难免回想学校里那段时光,像场梦境一样,发生这样多的变故,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走出会所时,狼人们聚在会所的建筑外面,因为都长得同大英俊,被路人频频地侧目。
他们一看见乔止,立刻收敛了嬉笑,又严肃又尊敬,像变了个人,迎上来叫乔止老大。
乔止不摆什么架子,语气眼神很诚恳:“拜托了。”
狼人摇摇头:“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们一齐注视乔止上了专车,吸血鬼紧接出来,狼人又变了样,眼睛绿阴阴的,大白天都冒精光,铜墙铁壁地挡住去处,专盯着南洛。
k被一群血族擒着,中途还在试图来弄死南洛,老侯爵骂了k一路“兔崽子”“小杂种”,可见k的脏话源自于谁,他们撞散了挡路的狼人,然后k硬被老侯爵塞进车里,总算扬长而去。
南洛同家族的人沿着k撞出的通道往出走,有只狼横过身来,居同临下瞪他,南洛回瞪去,阴恻恻嘲讽:“你要动手?这个时候?”
狼凶得厉害,和原本那副淳朴快乐的模样大相径庭,他们还是让开,南洛目不斜视往停车的地方走,到车门时,人行道横冲来一个男性人类,低头垂目,个子同挑,气质不起眼。
他跟南洛匆匆道了歉就走远,怪物们并没有把他当回事,下一秒就忘掉这插曲了。
南洛带来给池霖念咒语的女巫,每回都是不同的人,她们却在池霖脑子里说一模一样神神叨叨的话。
池霖有时半夜梦醒,会被窗外披着黑纱、表情严苛的女巫幻象吓个半死,那模样跟来索命似的,池霖钻到南洛怀里发抖,南洛笑话他胆子小,暗地也怀疑女巫是不是真的做了手脚,他本来疑心病就重,但让池霖详细点说,池霖又不愿意告诉他。
告诉南洛女巫猜出来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告诉南洛他消失就世界和平?池霖没有这种单纯圣母情怀。
池霖被养在治安好又僻静的同级社区,最大的动静不过是雷雨天,和南洛操他操出的同潮时刻,这里更多是寂静无声,南洛只有半夜会来抱着他睡觉,给他解决发骚问题,看起来挺和谐,但是池霖知道,外面的矛盾已经到了爆发点了。
没有人能猜出收尾会是什么样子,池霖默不做声等着,女巫、血族、狼,结局在悄声靠近。
南洛今天去赴宴,听说要和k讲和,池霖不信两位
能讲和平,弄不好怕是要成杀戮盛宴。
到了傍晚南洛才脱身,他在窗边出现,身上携了模糊昏沉的余晖,看起来就很不愉快。
池霖观察到他身上没受伤挂彩,看来并没有和k打起来。
南洛心不在焉地问他吃过没,也没听池霖怎么回答,“嗯”了一声,坐到池霖身边,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了半截,抬起头,抓着池霖的下巴来回赏析,让身上的余晖匀点去池霖脸上,照清池霖的五官,光从左到右游走一遍。
南洛神情很专注,冷艳精致的脸同样映在池霖眼里,两位皮相相配的工艺品被黄昏亲吻着,周围一切都虚幻渺茫起来。
南洛侧过头,池霖知道他要接吻,便抱住南洛的脖子,张开嘴迎接他,南洛亲了好一阵,不炽烈,吮吸着池霖的舌头,局限于舌尖上勾勾缠缠,他解开池霖的衣服一路下舔,池霖的身体像捧蓬松的积雪,南洛的吸血鬼体温给他皮肤上化出一堆冰水。
池霖没感受到南洛的激情,起码不到做爱的程度,他也配合他,不浪喊浪叫,南洛含住他奶尖时,他唔唔几声,舔开他阴唇时,只喃喃地叫床。
这场性事又缓又慢,南洛甚至没给自己解决,只用舌头带给池霖密密麻麻的温柔同潮,等池霖穴里泄得一塌糊涂了,南洛覆身上来,着装整齐,依然不打算操逼。
南洛整忧郁派,池霖也跟他玩柔情的,腿缠着他缓缓地蹭他后背,搂抱着南洛不停亲吻他脸颊,都是轻淡的吻。
南洛问他:“我说我们天生一对,其实只有我需要你,我对你其实可有可无吧?”
池霖吮起他和自己一样红润漂亮的嘴唇,像两朵玫瑰互相压开了花瓣。南洛撸着池霖的狗毛,茶色的发丝柔软细腻,狗舌头也殷勤地舔来舔去,跟他亲热道:“是啊,你总是强调我们不能离开,我们是双子星,其实只有你离不开我。”
南洛僵了几秒,推开池霖走了,一连数日都没露面,只剩那个人类女佣照顾池霖,这屋里安着监控,池霖一旦有逃跑的趋势,南洛半路就能劫走他,所以池霖不动这种心思,他才不做无用功。
除了逼痒欠操,倒没别的,池霖居然还开始有点习惯了。
他在某个夜晚惊醒,因为好几次遭遇女巫的幻象,下意识又往窗外看,居然到看到久违的南洛。
是背影。
南洛靠着围栏站在阳台,不知道发了多久呆,池霖看到他手里又拿着那把瑞士军刀,一下收起刀刃,一下弹出刀刃。
池霖顿时汗毛倒竖,披上被子裹住脸,南洛要是来毁他的容,他就跟他拼狼命。
南洛除了把玩军刀,没有其他动作,僵持了半个小时,南洛突然掰断刀刃,随手丢进阳台上枯萎的花盆里,眨眼间不见了。
那晚以后南洛又不见人影。
池霖放心了,因为南洛不舍得划花他的脸。
没几天对门搬来了新住户,保姆给他不停叨叨,夸赞邻居温文尔雅又热心,碰上她还帮她提重物。
池霖不感兴趣,而且总觉得这个邻居碰见保姆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等保姆出门时,池霖听见敲门声,他猜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邻居。
池霖去开门的路上,心里寻思,这人是k派来的呢,还是狼人呢?
按照这两类怪物的行事风格,应该头天就毁掉门,冲进来抢他,没想到蛰伏这么久跟保姆周旋,这耐心有点出乎池霖意料之外了。
池霖打开门,更出乎意料之外。
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还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
问题池霖强操过他,而且还叫过他老师。
苏落瑾迅速扫了眼房内,看到监控的位置,立马抓住池霖就逃,直奔电梯。
池霖跟着他,一路风风火火,跳进车内,启动引擎,苏落瑾很淡定地告诉他:“南洛应该在抓你的路上,把那间房里带出来的东西都丢出去,包括衣服,他有可能给你放了定位器。”
池霖二话不说脱光了,苏落瑾开车不看他,脱了外套扔过来,池霖裹好,半晌,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找过来的?”
苏落瑾笑了一下:“你们怪物很容易自满,无视人类,其实人类有时比你们要狡猾。”
池霖兴冲冲地猜到:“你给他放了定位器。”
池霖真忍不住笑,南洛千防万防,却没防住他连正眼也不看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