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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湖虽然不大,湖水却也清冽干净,黎莘将连越书的身子浸了下去,冰冷的湖水蔓延过他胸口,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可面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见这法子有用,黎莘就顾不上旁的,用水沾湿了手,小心的拍打着他的面颊:
“醒醒。”
她不通医术,究竟该如何,还是要连越书自己来。
这凉丝丝的触感让连越书舒服极了,他不自觉的凑过去,软绵绵的往她掌心蹭。
他紧紧阖着眼,长睫被湖水打湿,就粘在了眼下,带了几分柔弱的可怜之色。
本就是清秀无害的长相,如今反而更叫人心疼了。
黎莘叹一口气,温柔的抚了抚他的面颊,低低唤他:
“莫睡,醒醒。”
她倒是想一巴掌拍上去,可着实是下不了手。
大抵是黎莘的呼唤起了作用,连越书在水里泡了片刻,渐渐的有些神智回转,缓缓的睁开了双限。
黎莘看的清楚,他原先黑白分明的瞳,这会儿已爬满了赤红的血丝。
“疼……”
连越书喘了一口气,虚弱道:
“药,药在胸口。”
黎莘闻言,一手稳住他身体,一手忙去他胸前,零零碎碎的掏了许多小药瓶出来。
连越书有气无力的指了其中一瓶,黎莘就用牙齿咬开瓶塞,将里头的药汁喂到他嘴边。
他勉强喝了。
药汁入腹,身上那撕裂似的疼痛才舒缓了许多,连越书面上的潮红缓缓褪去,虽看着还有些异样,到底没那么可怖了。
“这不是补药,”
身子缓和的连越书,由黎莘扶着慢慢从水里湿淋淋的站了起来“是热毒。”
所谓热毒,和补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用现代来说,就是补过了,物极必反。
当然,这热毒可要烈了好几倍。
想是普通的补药对这些身子掏空的人已没有用了,那女子便用了热毒,要将他最后一滴血都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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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连越书用的,正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方才喝的那瓶药汁,是余叶的汁液,极阴寒之物,亏得连越书底子好,才能有这般用处。
况且那一口热毒,用了一整瓶才缓过来,之前的中年男子想要救回来,无外乎是难上加难。
他同黎莘讲这些时,身上还滴滴答答的掉着水珠子,在他身下聚了一滩,看着就起冷飕飕的。
黎莘无奈,让他在原地等着,自己去去就回。
连越书不明所以,却还是乖巧的应了。
黎莘走后,连越书去把一边的药瓶收了起来,收着收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住的摸自己的袖筒。
但那物已不见了。
他心里一慌,俯下身子就去看湖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倒映着的弯月,什么都没有。
连越书失落不已。
他分明将帕子好好收起来的一盏茶的工夫,黎莘赶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
这是她就近找的,本还想赶回去给他
找衣服,恰好路过一小院外头晾着,她扔了两钱银子就回来了。
她找到了缩在树边的连越书,他抱着双手,发丝湿乎乎的粘在颊上,瞧上去可怜极了。
“换上。”
黎莘心有不忍,语气不由柔和了些。
她把衣服往连越书手中一递,他就抬了头,颇为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失魂落魄的接了衣服。
黎莘:???
她才走了这么点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连越书抱着衣服走到树后。只听得窸窣的一阵响,不过片刻,他已换上了新衣,朝着黎莘走了过来。
别说,他生的俊俏,换上粗布衣裳也独有一番雅致滋味。
跟个良家妇男似的。
黎莘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还是她自己及时的反应了过来,重重一拧娇嫩的大腿肉。
这才算压住了。
连越书抱着湿漉漉的衣服犯了难。
好在黎莘有准备,又不知从哪儿摸来
一块包袱皮,把湿衣服装了,直接挂上了高高的树冠。
他们还有旁的事要做。
那女子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搞的村子里人人自危,再者说,陈二讲明了那是
一家三口,娃娃就罢了,不还有一个男人么。
黎莘并不大想管闲事,可都到了这地步,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继续害人。
他们一路回了陈二的小院,却没有进去,而是循着记忆走向了另一处挂着红灯笼的人家。
连越书躲在墙根,黎莘则是悄无声息的上了房。
女子已不在了。
屋子里也没有旁人,不似方才那个被灌了一嘴药的中年男人。
黎莘心中生疑。
她吩咐连越书莫要乱动,自己就一个旋身翻出了院墙,朝着前方那一片红灯笼飞身而去。
连越书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下意识的要掏册子出来,摸了两把胸口才发觉自己已换了衣服,东西都一并放包袱里了。
他索性起了身,从身边找了块小石子,在泥地上写写画画。
因着喝了药,他将之前闻不出的几味药统统尝了出来,只这些药里还有一味药引,成了他的愁绪所在。
究竟,是什么引子呢?
“哟,小哥想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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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越书发呆的光景,身边却突兀的传来了一道女音。
那声软腻娇甜,偏偏尾音勾着一抹,说话间婉转柔媚,恨不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出来。
他却听的一阵鸡皮疙瘩。
连越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一撞,就撞在了甚软绵绵的物什上,还透着一股浓烈的异香。
他猛的回头,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巧笑倩兮的芙蓉面。
她生了一对细长的柳叶眉,眉心点了花钿,眼尾斜着往上勾,眼波流转,煞是动人。
“好生俊俏的小哥,”
那女子掩唇一笑,妖妖娇娇的依偎上
来“小哥姓甚名谁,奴家怎的从未见过?”
她虽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衣襟处却是松松垮垮的,这般大的动作,就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条雪白沟壑。
偏她压根没有在意的样子,反倒还自己伸手扯了扯,露了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肉,晃的人眼晕。
连越书倒吸了一口气,顾不上那许多,狠狠的将她一把推开。
女子不防,整个人重重撞在墙上,撞的她痛叫一声,哀声道:
“小哥为何这般?”
她故作柔弱的跌下来,双眸泛了红,当中水色
盈盈的一片。
若是换了个男人,只怕早就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