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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窗外依旧下着大雪,在每一个屋顶落满雪白的梦,窗前的两个少年相依而坐,在清浅交错的呼吸间亲吻着彼此,像雪花落入湖心,早樱生满堤岸,于无声处炽热缠绵。
最后这个蛋糕陶溪只吃了一小块,因为林钦禾说半夜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他和林钦禾一起将晚上刚照的合照贴在了那本相册的下一页,用钢笔郑重地在照片下写上“17”。
弄完后都一点多了,陶溪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又慢吞吞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林钦禾已经穿着睡衣坐在床头,正低头看着手机,显然是在另一个卫生间也洗了澡。
陶溪用两只红肿的眼睛在林钦禾身上的烟灰色睡衣上来回逡巡几遍,啪嗒着拖鞋走到床前,脱了鞋爬到林钦禾身边,装作自然地问道:
“我睡哪里啊?”
林钦禾在看到他出来的时候就放下了手机,抱住他的腰放到自己腿上,微微仰头看着他,说:“这里只准备了一个卧室。”
陶溪两腿分开坐在林钦禾腿上,搂着林钦禾的脖子,看了眼旁边另一个枕头,没注意到“准备”这个词,脸上泛红地问道:
“那另外两个房间是什么?”他看到还有两个关着门的房间。
时间已经快两点,林钦禾想了想,还是对陶溪说道:“我现在带你看看吧。”
陶溪飞快地点点头,他早就很好奇了。
他跟着林钦禾往卧室外走去,第一个被林钦禾打开的房间是一个琴房,陶溪跟着走到琴房正中心的黑色三角钢琴旁,围着钢琴转了一圈儿,想打开琴盖但忍住了,只问道:
“你每天都会练琴吗?”
林钦禾说:“不会,偶尔练一次。”
他说着掀开琴盖,右手在琴键上随意弹奏了一小串音符,对陶溪问道:“想听什么?”
陶溪想了会后说:“《生日快乐》歌吧。”
林钦禾便真的坐下来,弹奏了一曲《生日快乐》,只是他临时加了很多改编,一首耳熟能详的简单曲子变得复杂又悦耳动听起来。
陶溪坐在林钦禾身旁,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奏响一首几乎是全新的乐曲。
“这完全是一首新曲子了,得取个新名字。”陶溪在林钦禾弹完后,歪着头思考,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按响了一个音符。
林钦禾收回双手,看着他,说:“叫《生日快乐,陶溪先生》。”
陶溪想起那首《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嘴角扬起笑容说:“好,谢谢林钦禾先生。”
两个人从琴房里走出来,陶溪跟着林钦禾走到下一个房间,也是最后一个房间,他好奇地问:“这个房间是书房还是卧室?”
林钦禾没回答他,直接打开了门,他抬眼看去,却呆站在门口,脑中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一个宽敞的画室,依旧有一整面的落地窗,保证了采光的充足,室内放置着三个不同尺寸的画架,宽大的工作台,画画用的画板、照明灯、模具、衬布……高大的立柜里已经放了不少颜料、画笔和画纸等画具,几乎所有关于画画的东西都一应俱全。
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粉画,画中山坳清溪桃花流水,曾被他小心思地命名为《林花满溪》。
陶溪目光颤动,仿佛全世界的烟火霓虹都闪烁在眼底。
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后,突然转过身伸手抱住林钦禾的腰,将额头埋在他肩膀上,不断来回轻蹭着,头发都被蹭得炸起来。
林钦禾被蹭得有些痒,很低地笑了一声,透过单薄的睡衣能感受到胸腔的微微震动,问他:“现在知道睡在哪里了吗?”
陶溪“嗯”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后,抬起头盯着林钦禾说道:“你别忘了我说过的,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要买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那时候你一定要住进我买的房子。”
林钦禾揉他的后脑勺,说:“好,听你的。”
陶溪在画室转了几圈,才恋恋不舍地跟着林钦禾回到了主卧,再次看到那张大床时,那点儿不好意思又冒出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和林钦禾一起住,还能一起睡觉。
“睡觉认床吗?”
陶溪听到林钦禾问自己,忙说:“不认的。”
他睡过垫着稻草的床铺,也睡过十人间的破木板床,这么大这么柔软的床还是第一次睡,让他有一种想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冲动。
陶溪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脱掉拖鞋爬上床,在床上滚了一圈,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回来,却滚到了林钦禾的怀里。
林钦禾揽着他的腰,好笑地看着他,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下,说:“早点睡吧,很晚了。”
陶溪在林钦禾怀里静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把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不言而喻。
林钦禾侧过身将灯关了,卧室里陷入黑暗,然后又将被子盖好,重新将陶溪抱进怀里。
他将自己雇人去桃溪湾调查的事只说了个大概,省略了那位老人说的细节和陶坚的事。
陶溪愣愣地听林钦禾讲完,想到之前林钦禾通过字迹就把自己认出来的事,越发觉得林钦禾这人聪明敏锐到可怕了。
“为什么一直不说出来?”林钦禾语气平静地问他。
陶溪犹豫了一会,最后只说道:“我答应过我……我的养母,在成年前不说出真相。”
但其实他并没有将郭萍那句乞求放在心里。
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钦禾搂着陶溪的手陡然攥紧,所幸是卧室里是黑暗的,他们看不到彼此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才将起伏的心绪压抑下去,沉声道:
“她没有资格对你有这个要求,你也没必要信守承诺。”
陶溪“嗯”了一声,说:“所以我是打算要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先知道了。”
他开始犯困,眼皮在打架,同时心里又还在兴奋,想继续跟林钦禾讲话,这时林钦禾在他额头上再次轻轻吻了吻,轻声道:“睡吧,晚安。”
陶溪勾着脖子在林钦禾额头上也轻轻吻了下,迷糊糊地说:“晚安,不过我好像有点睡不着。”
话虽这么说,但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秘密终于托付出去的如释重负,没到10分钟陶溪就沉沉睡去。
反而是林钦禾没睡着,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陶溪浅浅的呼吸声,神色几乎是凝重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