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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回光返照, 呸,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寻常。
那会儿老武和老四暧昧不清的时候,老武很少在老四面前提起陈参。
因为他知道老四是个小心眼的人,提起陈参老四会不高兴。
那会儿老武还是会顾忌这些的, 后来就慢慢地不怎么在乎了,就像大部分男人一样, 面对一个人久了就失去了耐心。
老四那么感性的一个人,被老武这样蹉跎了十几年, 兄弟们几个都以为他会发飙,然后重新找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事实证明他们想太多, 老四依然苦恋着老武,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执着。
以后恐怕也难以放下, 一条道走到黑的命。
昨天老四在群里跟陈参相谈甚欢, 之后又互相加了好友,怕不是为了老武委曲求全,一退再退。
冯满堂作为老二哥, 他心里一抽一抽地疼:“老四,你这又是何必,不高兴就别勉强自己。”他劝导,当着老武的面就算了,还刻意发朋友圈,怕别人不知道他跟陈参关系融洽。
???
“满哥,你是说参加婚礼的事?”江怜南说:“我倒是不勉强,这是应该的。”
爱情不在,还有牢不可破的兄弟情,他心里省得。
冯满堂心想,我这兄弟怎么那么懂事,太招人疼了。
“行,晚上我开车过去接你,你跟我们爷仨一起到场。”冯满堂说,他担心老四自己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到时候哭都没人递纸巾,惨。
“就不用了吧,我自己开车过去。”江怜南轻咳了两声,他说:“我有点感冒,别传染给你家小天宝。”
“也行。”冯满堂说。
挂了电话,江怜南站在衣柜面前挑衣服,他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噘着嘴,嘴里直嘟囔:“不好看。”
他从前不觉得穿这些衣服有什么不妥,今晚翻找自己的衣柜,严重地感觉到这些衣服,很老气,没法穿。
“算了,反正我又不露脸……”江怜南嘀咕着,就穿了一套低调的夏装:“……”领口处开得有点低,露出漂亮的锁骨、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就跟吧里那些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的骚零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寂寞空虚冷的气息。
可是忍不住,就是想这么穿。
一夜之间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江怜南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内心不承认,自己抓心挠肺地想男人。
也绝不承认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什么坐地能吸土,都是些瞎掰扯的玩意儿。
江怜南对着镜子,他把自己的发型弄得跟平时不一样,然后戴上一个口罩,拿起车钥匙,脚步虚浮地出了门。
陈武侯办婚礼的酒店,李冬在场上忙得团团转。
他是新郎的儿子,好些东西指着他干,自然就忙了起来。
京城这边熟悉陈参的人不多,好些人今天才知道,原来陈武侯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参参!”冯满堂在人群中,一眼认就出来哪个是老武的儿子。
“满叔。”李冬错愕地回头,然后微微一笑,特俊秀。
傅昌殷就跟冯满堂说:“这孩子……又是个祸水啊。”其实陈参长得跟他爸不像,看起来应该是遗传妈妈,五官和面部线条比起陈武侯柔和了不是一星半点,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是。”冯满堂说,不由地就想起了江怜南的朋友圈。
他轻叹。
人很多,李冬走过来有点难。
两位叔看着那孩子,不急不躁地拨开人群,朝着这边款款而来。
“满叔,殷叔。”李冬走到他们跟前,抿着嘴一笑,浑身上下透着纯纯的劲儿。
“哎。”冯满堂拍拍李冬的肩膀:“长得真高,有一米九吗?”
“没有,一米八五。”李冬说。
傅昌殷哼笑:“比你爸都高了,你爸才一米八四。”他近距离观察着老武的儿子,心里略微羡慕,因为他家生的是两个女儿。
“哎?老殷,你家小甜甜怎么没带来?”冯满堂说:“让她跟参参认识认识,不是挺好的吗?”
傅家长女今年十六岁,长得跟她名字一样甜美甜美地,通过冯满堂这么一提,小甜甜她爸也觉得可行。
“孩子放暑假,回她姥姥家去了。”傅昌殷说:“九月份开学,到时候认识认识。”
十六岁和二十岁也没有差多少,男孩子比女孩子大三四岁很正常。
等小甜甜大学毕业,陈参正好已经工作了两三年,结婚正适合。
“参参,你觉得怎么样?”冯满堂搂着李冬的肩膀,他们三个人站在这边闲唠嗑。
李冬往门口看了一眼,他唠叨说:“又有客人来了。”
冯满堂和傅昌殷一看,两个人顿时惊讶,他们家老四穿得艳惊四座,然而脸上戴着一大口罩,把最惊艳的脸蛋儿给遮得严严实实。
不是他们吹,整个京城就没见过比他们家老四更好看的人,遮起来可惜了。
“老四,这边儿。”傅昌殷举起手,一边跟李冬说:“那就是你南叔,我们哥几个长得最俊就是他了,一会儿让他摘了口罩给你看看。”
冯满堂说:“长得最俊,就是命不好,这些年也没能找个知冷知热的对象……我们都结婚了,就剩下他一个儿人荡着。”
别人回了家都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四回了家就一老爷子,想想也挺可怜。
江·命不好·怜南,抬眼看见那一小撮人,他的老腰隐隐泛酸地走了过来。
同时垂着眼睛并不敢多观察,走得越近心就跳得越快,害怕被陈参认出来。
“满哥,三哥……”终于还是走了他们面前,江怜南压抑着声音喊道,然后一双水水的眼睛,缠在李冬身上转了一圈:“这是参参吧,你好,我是你南叔。”
李冬的心沉了沉,脸上特别乖巧地问好:“南叔好。”他并没有表现得有多热情,哪怕昨天晚上还给江怜南讲睡前故事。
江怜南一阵失落,感觉之前不是这样的,小朋友对自己特别温柔……
冯满堂说:“你真感冒了呀?声音听起来怪沙哑地。”
“是啊,咳咳。”江怜南抬起纤长白皙的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有点感冒,所以戴上口罩,以免传染给你们。”
然后江怜南发现,陈参往自己的胸口上看了一眼。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指移到耳畔,这种偷偷吸引对方注意的小动作,充满小心机和小骚气。
“好了,既然老四到了,我们就入座吧。”傅昌殷带领大家,来到主桌上落座。
他们的家属早就坐好了,还剩下为数不多的一半位置。
李冬略微看了一眼,他在一个左右两边都没有人的座位,把椅子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