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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花香四溢,洋洋酒洒,一片花蕊轻轻划过脸颊,甚是柔滑,月离摘过
一朵牡丹把玩,美日里尽是戏谑之色,怜卿,你越是冷漠我越是惬意,就不放过你,看你能拿我怎样!阖目淡笑,还是一脸无事相。
月华阁的最顶处,怜卿微脒着眼,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静静地看着风中轻摇的竹枝,和那如玉的背影,眼波随之被拉得悠长,悠长……
醒来东暖阁里点着一盏烛火,月离伸手拉开床幔,窗没有关,夜里的风还是带着微微的寒气,看了看天,应是很晚了,临寝前不该贪那碗甜汤,睡至夜半,有些腹胀,今夜是紫鹃轮值,伏在床边睡得很熟,月离轻手轻脚的起身,没有惊醒她,自己找了件裙衫穿好,流苏想是听见想动进来正要行礼,月离示意她不要吵醒紫鹃。
夜香桶方才容公公才取了去清洗,这有个备用的,还没垫香灰,奴婢这便去给陛下拿香灰儿去。”流苏轻声说道。
月离打着哈欠还来不及开口,便己见流苏出了殿门,这丫头机灵得很,做起事来也麻利,不过她还没来得急说呢,她并非是要落灰。
转至屏风后,自行解了衣裙轻松光,月离己无睡意,出得殿门,但见一袭倾城月光落落的洒向人问。漾起静谧的安稳和光华。
月离站在廊下,向远处眺望,偌大皇宫在黑漆漆的夜色映村里,已分不清哪里是般,哪里是楼。
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几丝冷意,不禁打了个寒颜,轻拢衣衫,转身想回暖阁,突然,隐隐约约听到银月宫外有女人的哭声,顿时睡意全消。
大胆,宫中早已宵禁,除了晚间当值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任何人不得在宫里走动,何人竟敢三更半夜到女帝的寝宫外喧哗,月离欲唤流苏前去一探,但见流苏未回,又不想吵醒紫鹃和当值的太监,听着声儿也不远,便取了廊下的宫灯自行大步顺着哭声寻了过去。
本以为就在附近,谁料哭声仍清晰可闻,却始终未寻见半个人影。
偌大的皇宫一路竟也不见巡夜的侍卫,只有白晃晃的月光衬着她的剪影。一路孤行。
哭声不大,时断时续,待她一路辨着声寻过去时,才发觉竟已走到了九曲同廊。
怎的又是这里?突然,她似明白了什么,原来那哭声竟是在为她引路,那哭泣的女子会是谁呢?她将自己引到此处的日的又是什么?月离站在长高外,胆子再大也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突然,哭音又起,这一次听得清楚,那笑声便是从竹林深处那废年的小阁楼里传来的,那楼里白日才去看过,分明是久无人居的校样,三更夜半的会是谁在事里哭?
月离走到长廊上,手撑木栏,往闲楼方向张望,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哭声抽捅喧噎,时断时续,她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错觉,难道是自己在做梦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很疼,不是梦!
听说,夜晚的时候,若听到鬼笑的声音,想们是死的人,死得冤屈。灵魂不安,所以夜夜哭泣。
她自是不信鬼神,不过,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听到无人居住的小阁楼传来女人的哭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毛,却又有些好奇,
寂静的夜里,她听得真切,是从第二层的阁楼里传出来的,由于相隔较远,月离看得不太清,是谁会在没有一控炷光的星子里哭泣呢?先帝殡天后,皇夫及男宠都会被遣出宫归隐山林,而她除了洛雨,还未开始选夫宠,不可能会有众男宠后宫争风醋斗的事,那便只能是哪处的宫女受了委屈,躲着在哭了吧。
如若不是,那这哭声便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指引她过去,那么说不定便是这阁楼中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若是那人有害她之心,这一路上多的是动手的机会,既然已是走到了此处,哪怕只是猜测,她也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她要,进小阁楼!她要查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人还是鬼,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在真相还没有弄明白之前,慕容月离暂不愿将事情闹大,所以,她决定不叫侍卫。
走进竹林沿着白日里记忆中的小径快步走到小阁楼的院子门口,很奇怪。这院门竟然半掩着,月离猛然一惊,白日离去时她分明看到紫鹃将铜锁挂上并取走了锁匙,她离开银月宫的时候,紫鹃明明还趴在床边睡得正熟,可此刻,锁是如何被打开的呢?
月离仔细观察了一下大门,虽然有宫灯,但非常昏暗,看不清楚,还是本
心为上,蹲下身子,她拾起块大石头,揣在怀里,推开殿门,走了送去,里面静悄悄的,似乎那人知道她已走了进来,引路的哭声也停了。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匣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突然,耳近又响起了那个女子的声音,但不再是低泣,而是十分哀婉的浅吟,整个国楼视似乎回荡着她凌凄的念诗声。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那声音隔得近了听,有些奇怪,并不似女子正常发出的声音,而是极为尖细,听上去有些像宫里那些太监的说话声
种浓浓的相思和惆怅令人感伤,让闻听之人都不由心中一酸,想要随着她落下泪来,只是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听来,月离只感到了无尽的恐惧和不安,特别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被人吟诵着,且一直不见吟诵之人,她愈想鱼觉得后怕。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吟诵到这里,女子似乎颇感无奈,有一种对往事无尽的追忆和无法割舍。
月离却听得分明,她吟诵的那三句诗中都一并提到了竹,而这间阁楼便掩映在一片竹林之中,这当中又有何关联?
“薄情男子,薄命佳人。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竟然带着微微的叹息,带着一种伤离别的感慨和无奈,续以幽远,结以相思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那安静和冷清,让此处如同一座死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是幻觉。
谁,谁在上面?你引朕来此,可是有冤要申?你别害怕,也……也别伤害朕。”月离一面碎碎念着,一面沿着一旁的台阶拾阶而上,脚踩在木梯上,木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来到二层的长廊,路过一排的窗棂,她一面看窗棂一面随着长廊往前走,并不时回身张望。
听声音像是从这间房里发出的,月离犹豫着轻轻一推,房门“吱”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