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楼下的人嘴角带着温和的笑。
看起来很是受到周围人的喜爱。
周声实话实说:“确实不太贴合。”
仲青对他而言,不是一个简单的历史角色。
他搂着自己脖子,扬言说以后要带他吃醉仙楼最好的酒,看最好看的姑娘时,那肆意洒脱的笑就在眼前。他最后一封长信,告诉他,你以后一定要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因为那样不论世道多么艰难困苦,你都会觉得砒/霜如蜜。周声都能想象他写下这话时,嘴角带笑的模样。
因为太熟悉,所以他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但周声也知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演员本就不是做自己。
这不是他该置喙的事情。
周声:“我相信杨导的能力。”
“真相信?”杨志诚像听见了希望,当即问:“那你要不要来我们组里做顾问?”
这个走向属实超出了周声的预料。
他凝滞了好几秒钟,才回应说:“这个……不好意思杨导,我有工作在身。这次来临顺县也是因为有同事困在了这里,一旦情况好转,我需要尽快离开。”
杨志诚吃了个软钉子。
心里却骂起储钦白,还祝他好运呢,损人不利己的家伙。
杨志诚脸上笑眯眯的,试图争取道:“我这不是看你和储钦白分隔两地,这好不容易见面,要不了多久就要分开,你要是跟着进组,朝夕相对的多好的机会。”
周声失笑:“谢谢杨导的好意,但真不用了。”
最后也没有彻底把话说绝。
道:“如果剧组里有关仲青个人的问题,杨导尽管联系我,我能帮的一定帮。”
话都说到这里了,杨志诚还能怎么办。
只好把人放了。
周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储钦白刚洗了个澡出来。
周声问他:“你喝酒胃没事吧,要不要让助理给你拿药过来?”
“杨志诚找你了?”
储钦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擦着头发问了他一句。
周声点点头:“说是剧组顾问,我也不懂。”
“他的话听听就算了,不用当真。”
周声意外于他这态度。
这时候看着储钦白,又想到了刚刚在楼下的人。
迟疑:“我住你这里,真的没有问题?”
“什么问题?”储钦白皱眉。
周声不打算隐瞒:“刚刚在楼下看见那位任祈轩先生了,我不知道他也在剧组里。以你们的关系,如果因为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样我会感觉非常抱歉。”
储钦白似乎愣了一下。
挑眉:“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声对上储钦白的眼睛。
觉得他们应该也许确实没有在交往。
周声以前在网上无意中看见过一些关于圈内所谓的内幕和八卦用词。
他斟酌:“炮友?剧组夫妻?临时伴侣?”
储钦白:“……”
过了两秒冷笑:“你如今倒是出息了啊,显摆你词汇量丰富?”
周声:“过奖,我学习很快。”
这个时间外面还有光亮。
足够周声看清储钦白的表情,但周声视线往下移了一点。
说:“储钦白,你脖子红了。”
“被你气的!”
周声摇头:“不对,是因为热水导致酒精快速挥发,别张口就污蔑人,我说了我学东西很快。”
储钦白冷漠:“并不想检验你的学习成果,你现在可以选择闭嘴。”
周声学着他平常的样子挑眉。
从他旁边路过,又说一句:“其实你脖子还挺白的。”
第25章
周声在储钦白这里一共待了三天时间。
期间大约是碍于储钦白身份, 除了正事少有人会上门打扰。这也让周声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与人接触的可能,热症减退,情况好转。
到了第三天大清早, 终于传来了水位下降的好消息。
临顺县的远方天际也出现了一丝微弱光亮。
道路将在晚上六点恢复畅通。
周声告诉许朝他们, 可以准备回程了。
“连夜走?”储钦白倒水时听见了他的电话。
周声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面前摊开了一摞材料,边翻找边回答:“第二天早上九点有个会, 不赶回去来不及。”
他起床就开始找昨晚用过的资料。
还没洗漱, 形象略显随意。
直到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他挂下电话, 抬头看向储钦白, “对了,你哥昨天给我发信息了。”
早上给自己冲一杯速溶咖啡醒神的某人, 头也没回, “他给你发消息,你跟我说干什么。”
周声:“那是因为他以为我们在吵架,让我不要跟你一般见识。”
储钦白回身,脸上一派平静,点点头:“是,这不得多亏你创造的惊喜, 让他认为你到甫城是生气后对我不辞而别。”
周声曲起食指抵了抵眉骨位置, 难得没说话。
同时心想,自己那天晚上就不该多嘴说他一句脖子白。
这人实在是太记仇。
陈灯灯拿着手机敲门进来时。
见着周声放在脚边的简易黑包,要说的话顿住了, 先问:“周先生,你们要走了啊?”
“对。”周声收笔冲它笑笑, “这两天多谢你的关照。”
陈灯灯摆手:“我真没做什么的。”
靠在窗边长桌上的储钦白长腿交叠, 喝了口手里冒热气的咖啡, 嫌弃般皱眉,又喝了一口,才问陈灯灯:“有事?”
陈灯灯这才走过去,惊讶:“储哥你又没睡好啊?”
“说正事。”储钦白道。
陈灯灯递上手机,“你看看这个。”
储钦白扫了一眼屏幕,皱眉,“诈捐?”
“是,最开始被爆的就是杨晖,原本的两百万,明细拉出来后被人锤了,实际金额不足八十万。波及的人还不少。咱们自己团队里负责监测舆论的人发现,有小规模的黑子开始带你节奏了,范姐说,八成是想靠你转移公众视线。”
周声坐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脑子里浮现一个词语,祸水东引。
他不太清楚娱乐圈里的人,所以问了一句:“这个杨晖是哪位?”
“储哥死对头!”
陈灯灯一听是周声问话,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给他听。
“他跟储哥斗了十多年了,差不多同时入行,但这么多年他就是咱们上学时俗称的那个永远排在第二名的人。当然了,储哥是第一。”陈灯灯说着还不忘吹捧自己老板,说话时却满眼写着兴奋,抖落道:“两家的粉丝从出道以来的所有作品、演技,得过的奖项,包括家世背景通通撕了个遍。是那种打死不同台,见面三分恨的死敌关系。”
周声原本在想诈捐的事,愣是让这姑娘一通话说得愣住了。
“这么严重?”他配合她问。
陈灯灯狠狠点了两下头。
周声看一眼她身后,失笑提醒:“可你储哥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陈灯灯转头看过去,就差捂自己嘴了。
她想自己也是疯了,听见周先生问,就把她没做助理之前吃的那些八卦全给说出来了。
在她看来。
周先生也不是外人,更不是会把这种事情到处说的人。
储哥的事说给他听,很正常嘛。
就是要得罪自己老板了。
对上储钦白无甚表情的脸,陈灯灯双手合十,告饶:“我错了,老大,老板,哥。”
储钦白把杯子随手放到旁边。
“胆子越来越大。”这话听着也不像是指责,结果下一秒他就说:“作为助理,你该收起脑子里那些无用的东西,少看营销号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