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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 镜中言,四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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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孟家、北家依旧没有表态,当真是三心两意,蛇鼠两端,依我看,还是不要指望他们的好。”

    一日之后,京城。

    邱言于自家书房中,看着一面铜镜,那镜中画面多变,时而化作李括模样,时而则是罗中杰、张琪的样子,而此时那镜中的李括,便正在言语。

    这面镜子,正是不久前,邱言在让工部打造了陨铁后,便就得到了工部工坊的使用权,并先后抛出了其他几个造物的设计图,其中一种,就是利用地脉传递消息。

    此法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中,引用颇为广泛,不过大部分只能用来传递简单的信息,但经过几次试验,已然被邱言掌握了不少特性和特点,所有有了进一步的改进,这面铜镜正是结晶之一,其能够将遥远距离的两人,透过镜面联系在一起,并且成像,只不过这不光要运用地脉,还要有知行之道的催发,以及文网协调。

    透过这面镜子,他可以足不出户,就与其他人联系,但如今这件造物并没有公开,在整个京城也只有少数人知晓,而且没有邱言的许可,一般人还无法运用。

    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邱言和他在朝中的些许属下,以及宫中具有此镜。

    得益于此,邱言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已然不需要将他们都叫到自家书房,省的又要多出些许琐碎,虽然不会致命,却又牵扯精力。

    “孟家、北家,被说是新兴世家,其实历史悠久,只是因为他们的主支曾经南下,才会生出分歧,后来又因为那活字印刷等原因,和南方的世家产生了利益冲突,隐隐变成两个派别,才被反归为新兴世家的,这样的家族人数众多,船太大,不好调头,所以就算心动,他们也不可能立刻就有决断。”这个时候,镜子上的画面一变,显露出冯谋的样子。

    这位原本的新党谋士,在不久前加入了邱言的阵营,但并没有谋取一官半职,反倒是在京城中开了一家书斋,每日坐在里面,好似与世无争,只是其志向却不简单,对于政事与世事都有独特见解,往往一针见血。

    突然,那镜中画面又变,化作罗中杰的面孔,就听他道:“话是如此,只是侯爷您真的打算将这千里传讯之法,交给那几个新兴世家?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他掌握了这朝廷的传讯之能?”

    他话中的传讯之法,正是邱言基于地脉,延伸出来的机关造物,能够透过某些媒介,进行传讯。

    这项技术,就算是对机关术没有研究的官员,也能明白里面的价值,但在邱言交给北边几大家的信件中,就明确的指出了这种技术,并说可以将此法交予他们,让他们来进行传播。

    这里面涉及到的,就是数以百万计的利益了,财帛能动人心,自然是让那几家心动,而南边隐隐传来的消息,以及北边几大军队的动向,又让那孟家等看到了邱言的决心和影响力,对世家联盟的前景生出阴影,这也从另一方面,让那几家踌躇不定。

    此时,郑泉的面孔也浮现出来,就道:“此法有益于社稷,应当由朝廷统一布置,才好惠及万民。”

    几人通过镜面,一样能够交流,甚至争论,交换看法。

    而邱言始终不言,待得几息之后,其他几人的声音也逐渐降低,这也是在等待邱言表态。

    “传讯之法,其实并不简单,看似几个简单的装置就能布置出来,所以可以交给那几个家族试着经营,但其中的核心之处,他们却没有办法掌握,除非对于文网的认识足够深刻,对于知行之道有所领悟,方能不断触摸根本,但如此一来,领悟了这些的人,又会在一定程度上,脱出世家的桎梏,反过去影响世家的所为,未必就是坏事。”

    邱言的话一开口,就让其他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郑泉、李括张口欲言,被邱言摆摆手,先行止住。

    “我知道两位担心什么,这种国之利器,一旦掌握,足以翻江倒海、改变天下局势,令王朝的势力,抵达原本所不能抵达的地方,同时改变各地的局面,使得朝廷的权威,深入到原本不能深入的层面,影响之大,远远不是现在的政令畅通能够相比的,与之相比,些许金钱上的利益,反倒不用那么在意,当然……”

    邱言说的话,令其他几人反复衡量,都隐隐抓住了一些信息,但除了冯谋之外,其他人并不能更深入的理解。

    对于这千里传讯之法,到底会引起多大的变化,如郑泉、李括等人,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但念头并不具体。

    “当然,并不是只让那几家负责,这也只是分化手段之一,朝廷同样也可以进行布局,甚至在具体的细节上,还能胜过世家,从而倒逼他们放弃高昂的利益,转而进行改变,不过,这是一系列的手段,此时不必讨论,现在选择他们,除了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就是通过利益,使他们运用起自身的能量,在地方上,世家宗族比之朝廷官府,还要有着更多的手段和能耐,由他们出面,不光可以迅速普及,还能减少很多麻烦。”

    此话,算是将事情盖棺定论。

    “另外,这传讯之法,也不简单,这以镜面成像的方法,并不容易达成,对工匠的手艺,造物的材质,乃至在最初启动的时候,还需要对文网有足够了解,短时间内无法真正流传出去,还要一步一步的发展,这也是制约手段,而且足以引起世家内部的权力变动,令渐渐固化的世家,内部不断分化,并且会有兴盛和衰弱,无疑能给一些后进之人机会。”

    “侯爷可是想用此法,来改变一潭死水的局面?”冯谋此时,听出了一点端倪。

    “这传讯之法,能够更改一时,却不能改变永远,终归还有固化的时候,所以想要不断维持流通,所需要的是更多的、与此法有相同意义的事物。”

    邱言这样说着,跟着话锋一转,就开始具体的吩咐。

    得益于传讯之法的不断改进,江南、东边的信息,很快就能传递回来,这地脉之法,纵然比不上文网中传讯,但至少能让政事堂和郑泉等人,得以快速的了解局面。

    事到如此,随着几个大世家的内讧,甚至有那世家内部之人主动检举自家触犯国法之事,不少世家的势力,都开始受到威胁,那世家内部的力量,彼此攻伐,相互消耗和牵制,哪里还能有余力去对付邱言?

    事情到了此时,之前声势浩大的倒邱行动,立刻虎头蛇尾,就好像是一个人气势十足的叫喊,但在声音最响亮的时候,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在朝堂上表现的尤为明显,在世家联盟内部意志都不统一的时候,他们这些摇旗呐喊的,又怎么可能出头。

    因而邱言现在所吩咐的,就是进一步的瓦解和分化,并且隐隐有要反击的意思了。

    待得说完这些,邱言又想到一事,就问胡用道:“有关在北疆草原,设立地脉节点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这一块地方,是不能开放给别人的,要朝廷亲自设立才行。”

    胡用如今的一个职位,挂在礼部之上,并且和理藩院有着联系,对于北疆和草原的事,有着插手的权力,是邱言未来在这方面施展战略的立足点和传话人。

    听得询问,胡用就道:“那北疆和草原的事物,如今大部分还掌握在兵家手中,下官与之交涉,颇为费劲,但好在之前交给几名将军的通讯之物,使得他们看出了价值,所以并不抵触,这节点之事应该并不困难,但他们的意思,还是要等侯爷你正式登位宰执,才好名正言顺。”

    邱言点头道:“这是要等分出胜负,反正无论是哪一边,都要拉拢他们,这是有恃无恐,不过先帝在时,每每思量此处,都会感慨,这些且不多说,当务之急还是设立地脉节点,而且这还涉及到今后在草原上的施为。”

    冯谋这个时候,忍不住问道:“不知侯爷未来在草原上有何安排?可是要效仿那南疆之举?”对于这方面,邱言从前并没有提及多少,而他也没有追问,盖因前段时间都要应对世家反扑,牵扯了精力,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其他,但现在局势扭转,渐渐明朗,也就能腾出手,关心其他事了。

    邱言倒也不遮掩,就道:“并非如此,南疆多沼气毒虫,但土地却也适合耕种,但草原却并非如此,是以才会让牧民逐水草而居,只是他们面对天灾、环境,往往被动承受,事情发生了才有所应对,所以未来我等在草原的布局,是要帮助他们,提前得知灾害和地貌变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形成一整个体系,到时候只要能够连接地脉节点,就算不跟随部族,单独一个牧民家庭,也可以合理的规划放养,同时减少草原被过度啃食。”(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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