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顾云兰平静地看着她们几个，其实心中早有数。
在离开之前，她就让肉肉吃了隐身蛋监视林玲。
不是她多心，而是某些人不让她放心。
就在刚才，她已闪进空间看了肉肉监视所得的影响，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不动声色地说：“我去找厂长，厂里保卫科找不出真相，那就报公安。”
林玲眼神闪了下，“还要报公安，难道你真不怕？”
顾云兰淡定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
说完叫上高红，一起去找厂长。
方岩、小何和大陈也马上跟上。
林玲抹了抹眼泪，前后脚跟了出去。
高红不安地问：“云兰，我们为什么不去保卫科，而是先去找厂长？”
“现在厂里的领导可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不下去。”顾云兰看了看厂长办公室的灯光，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假肢出了问题，约定明天交货的时间也会延误，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厂子势必会受到严重损伤。
虽说罪名扣在了她身上，但是影响的也是农场的名誉，她不能背这个黑锅，农场也容不得黑锅。
高红点点头，“我都急糊涂了，他们肯定在开会怎么查明真相，怎么挽回损失。对了，你说这损失还能挽回吗？”
顾云兰若有所思：“说不好……”
##
厂长办公室。
厂长、保卫科科长和生产车间主任都在，还有几个领导也在。
几个人面色凝重，都在为能不能按时交货的问题发愁。
看见顾云兰过来，车间主任一个箭步冲过去。劈头盖脸地问：“你还有脸回来，快说把我们的零件卖哪儿去了？”
“老郑你冷静点，有话慢慢说。”厂长敲了敲桌子。
车间主任吵吵道：“厂长，就是你太好心让特们考察学习，才会出这种大乱子。工人们辛苦这么久赶制出来的成品都被破坏了，我们再辛苦一遍无所谓，可厂子不能及时交货，损失就大了。”
厂长厉声道：“你着急，我比你更急，再怎么说这六位同志是边陲来学习的同胞，他们是我们的客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能随便污蔑人家。”
顾云兰见厂长态度尚可，上前一步说：“厂长，很感谢您为我说话。我刚才也了解了情况，既然大家都怀疑我，那就直接报公安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贵厂不能还我清白，我相信公安会为我讨回公道。”
厂长见她话语间光明磊落，正色道：“报公安势必会闹大，先交由我们保卫科处理，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先挽回损失。”
车间主任瞪着眼说：“挽不回损失，就让搞破坏的人承担。”
“糊涂。”厂长斜了他一眼，“找人承担是小事，完不成任务会直接影响我们厂子的将来。”
车间主任汗颜，果然是他格局小了。
林玲看了一圈，怯怯地说：“我们农场的顾云兰同志很厉害的，在农场就亲手做成了一条假肢。她肯定也有办法帮你们挽回损失，求你们别再怪罪她，不行的话，可以让她立军令状。”
高红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瞪向林玲：“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立军令状有点过分了。这一批假肢有十件，顾云兰同志又不是神，就算她亲手做出过假肢，也不代表她能帮厂里挽回损失。”方岩义愤填膺，对林玲这种做法很是无语。
原本对林玲还有些好感度的大陈和小何，此时看她也不太顺眼。
都知道顾云兰她们俩关系不睦，这已经不只是落井下石这么简单，简直其心可诛。
不过，这话却恰恰讨好了车间主任和厂长。
厂长眼前一亮，“顾云兰同志，你真有办法帮我们挽回损失？”
顾云兰瞥了林玲一眼，沉声道：“有没有办法要等我先去看看假肢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她虽然已经在空间看到了问题所在，可还是要再亲自去一趟车间才能自证清白。
车间主任则把重点放在了谁承担责任，冷着脸说：“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如果你要做，就签了军令状；做不好，必须承担所有损失。”
第226章 自证清白
顾云兰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车间主任，面无表情地怼道：“你能代表厂长，还是你想替代厂长？厂长还没发话呢，你一直聒噪个不停，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想推卸责任？”
车间主任：“我……”
厂长嘴角抽搐，“少说两句，你是厂长还是我是厂长。现在找出问题，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车间主任气得都快吐血了，讪讪地闭了嘴。
高红、方岩等人努力憋笑，今天一整天也就现在才觉得舒心了点。
林玲垂着眼皮，暗骂车间主任不中用。
到了车间以后，顾云兰仔细检查了假肢的问题所在。
在肉肉的影像里，是林玲拿了这批假肢的重要零件，还破坏了假肢的核心关键。
她也知道那批所谓的重要零件在哪儿，可她若轻松地找出来，必然会加重别人的猜忌。
沉思片刻道：“丢了的零件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非用不可。我有一个不用那些零件也能修复假肢的办法，只是需要几个人配合。”
车间里的工人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没听说过不用重要零件就能成功的，再加上假肢本身也被破坏，修复起来就更加困难。
车间主任更是嗤之以鼻，“别瞎白话，这是研发部研究出来最合理的设计方案，不用重要零件根本不可能正常走路。你要不会趁早说，别耽误我们的宝贵时间。”
厂长对顾云兰的话挺感兴趣。
如果不用重要零件，那将会节约一大笔成本。
要知道这重要零件不光重要，还贵。
高红紧张地看着顾云兰，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都要站在顾云兰身边。
要是自己再不相信她，那她可就真得孤立无援了。
方岩学的也是设计研发，他在顾云兰回来之前已经设想过不用重要零件修复，根本不可能成功。
如今看她面色从容，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
大陈和小何这两天初窥门径，不是太懂。
但是如果能不用重要零件也能成功的话，那无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也乐见其成。
林玲看着脚尖的脸又变得阴郁，有意无意地说：“不会是你真的把重要零件卖了钱，实在没有零件可用才这么说吧？”
顾云兰冷笑一声：“现在就是你把重要零件都放在我面前，我一样不用。”
林玲愣了下，心虚地说：“我去哪儿给你找重要零件！”
顾云兰本来还想修复好假肢再找她算账，没想到她这么等不及。
转头对厂长说：“厂长，保卫科不是有只大黑狗吗，你把大黑狗找来，自然就会找到重要零件在哪儿。”
保卫科科长皱眉：“这能行得通吗？。”
顾云兰笑了笑，“试试……”
厂长琢磨了一下说：“等会再试，先修复假肢。时间紧，任务重。”
车间主任对工人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跟着起哄。
要求现在必须查。
林玲弱弱地说：“早查晚查都得查，不如先还顾云兰同志一个清白吧，也好让她安心修复假肢。”
其他人也吵吵的更厉害。
厂长没办法，催促道：“快把大黑找来。”
“我这就去。”保卫科科长不敢耽搁，赶紧动身去找大黑狗。
高红偷偷扯了扯顾云兰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云兰，万一找不到怎么办，厂子说大不大，可它也不小。你怎么就确定重要零件还在厂子里？”
顾云兰拍了拍她的手，“稍安勿躁。等大黑狗牵来，自然就知道了。”
高红还是不明白。
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只有林玲一个人隐隐约约有点兴奋，巴不得马上就搜。
顾云兰让大黑狗闻了闻假肢，重要零件都是从假肢上取下来的，味道也是一样的。
接触到这几个假肢的工作人员也都在现场。
保卫科科长不太抱希望，可还是牵着大黑狗出发。
大黑狗一个宿舍一个宿舍闻，在接触过那几个假肢的工作人员面前停留的时间很短，她们也都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包让大家查验。
可想而知，都没有问题。
最后，大黑狗停留在顾云兰、高红和林玲的宿舍。
绕过高红的行李箱，直接跑到顾云兰的行李箱前嗅了嗅。
林玲紧盯着她的行李箱开口：“顾云兰同志，现在到了你自证清白的时候，快打开让大家看看。”
高红狠狠瞪了林玲一眼，心想原来怎么没发现林玲这么有心机，越看越令人讨厌。
车间主任一看大黑狗好巧不巧地就在顾云兰的行李箱前转悠，还不时汪汪两声，更加确信顾云兰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命令道：“快打开你的行李箱，我看就是你拿的，你还在这儿扯犊子，以为我们真不会查你啊！”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好像顾云兰就是被逮个正着的小偷。
方岩紧锁眉头，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厂长脸上也绷不住了，“打开吧，让大家伙儿都瞧瞧。”
顾云兰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
除了日常用品和两件衣服，再就是一个用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纸包。
大黑狗看见纸包叫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