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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直跟着傅时安,敷衍地有些明显,主持人也就又说了几句他拿到这束手捧花也是一个幸福的传递,祝愿他好事将近,希望下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就是他之类的话。
嵇明雨囫囵地点头,又听两位新人说了两句尴尬地祝福,终于是下了台。
离开了令人窒息的瞩目之地,嵇明雨心里就只剩后悔,他为什么要答应许勉来做什么伴郎,还上去凑热闹。
手里的手捧花因为一整天的折腾已经不太新鲜,嵇明雨拿着花也没丢,转身想去找傅时安却发现傅时安已经不在原地。
他在舞台四周绕了一圈,才在宴会厅后门的长廊找到了人。
这会儿大家都在用餐,这里除了他俩就没有其他人,天黑地像一片浓墨,一点星光也不漏,长廊挂了几盏弦月形的灯,还有铺满廊顶的细碎星灯,人工弄出来一片星空。
傅时安站在长廊的台阶下,一手插在裤兜,一手举着手机说着什么,他身高腿长,姿态随意却又透着从容的优雅,廊檐上一串串的星星灯和不远处的灯光喷泉都成了他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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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明雨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在月亮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傅时安注意到他过来,朝他笑了一下,接着又对着电话那边‘嗯’了几声,挂了电话便走到他身边坐下,调侃道:“获奖感言结束了?”
嵇明雨失笑,“去你的,尴尬死我了。”
傅时安浅笑,他自然清楚嵇明雨有多讨厌上台这种‘出风头’地事儿,如非必要他更喜欢淹没在人群里没人发现。
“都怪许勉这个傻蛋儿。”嵇明雨随口抱怨,继而又想到方才许勉是因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所以才好心办坏事儿,他便‘啧’一声又说:“也不能怪他,他不知道我们的事儿,还以为咱俩是单身狗呢。”
傅时安低笑一声,继而十分轻松地开口:“那就告诉他吧。”
嵇明雨闻言微楞,侧眸去看傅时安,傅时安眼里落了一点星光熠熠,弯着唇笑着对他说:“说与不说都在你,我都可以。”
他的笑容依旧迷人,说出的话也十分温柔,但嵇明雨并没有因为这包容而感到开心。想起昨晚傅时安还说他‘没必要’,于是他他眉梢微挑,说:“不是说没必要?”
傅时安眉梢微动,也想起他们昨晚关于父母的讨论,他低下头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这不一样。”
“这没什么不一样,我也觉得都很有必要。”嵇明雨忽然变得认真,他实在是不喜欢傅时安这样放低自己都只为他考虑的样子。
“虽然我确定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亲人朋友的态度而发生改变,但我依旧想要让他们知道,如果可以还想得到他们的认可和祝福。”
人的社会关系复杂又多元化,虽然总有人说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可是从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亲人朋友爱人这些关系交织组成人的七情六欲。
一段感情属于他们又不全都属于他们,就像婚姻不单单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
他们彼此相爱其实是不够的,往后的往后,隐瞒与逃避也许会成为这段感情的缺憾,亦或是隐患。
嵇明雨不希望这样。
因为他的话,又或是因为他的认真,那点星光像是落入深潭之中隐匿不见,傅时安凝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能被认可固然好,可是如果他们不能认可呢?”
他语气依旧轻松,只是眸色渐深浓稠如墨。
“你问我?”嵇明雨笑一声,反问道:“这件事你不是更有发言权?”
对与嵇明雨的举一反三傅时安轻笑了一声,没接话。
他其实没什么立场来劝嵇明雨,嵇明雨不是小孩,或许他应该像嵇明雨这样,给他足够的信任。
嵇明雨心里想的是,傅时安觉得他没必要告诉父母的原因,多半也是方才陈敏在仪式开始前说的那一番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封建,但的确是中国多数父母的想法。
他和傅时安在一起注定没有婚姻,更没有后代,有违‘常伦’,难以接受。
傅时安没回答他的问题,嵇明雨便开口问:“你当初熬过父母那一关是怎么过的呢?想着我?”
“嗯。”傅时安承认的很坦然,他轻轻地抬了一下眼睫,语气又轻又柔,“虽然没想过梦会成真,但那时候想着你我就觉得这些其实都还好。”
虽然很自恋,但听到傅时安承认嵇明雨心里还是很开心,开心地都有点苦。
傅时安是这样的敏感,考虑是这样的多,担心他是直男,担心他的喜欢是一时兴起,又担心嵇明雨和他在一起会因此受到流言蜚语的中伤,又或是因为知道出柜的艰难与悲伤不想让他也经历一次。
想着这些嵇明雨倒没觉得他有点烦,只是心疼傅时安太没有安全感。
他伸手握着傅时安的手:“那你也应该相信我,没道理你有勇气面对,坚定地朝我走来,我还要左顾右盼畏畏缩缩,我们的感情是对等的,你想要给我的,我也都想要给你。”
傅时安没说话,依旧深深地凝着他,眼底地墨色化开了些许,目光染了温度。
“况且你的坚持也不是没有好结果,叔叔阿姨不是已经渐渐接受了?”
嵇明雨刚说完,起了阵风,他手旁没放稳的手捧花便被风吹落掉到了地上。
嵇明雨往前一步半蹲着捡起来,然后转向傅时安,迎上他有些炽热的视线:“你应该给我、也给你自己多一点信心,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去面对,好不好?”
他问完,傅时安忽然笑了一声,问:“你是去进修了什么情话班么?”
嵇明雨挑眉,细想来他和傅时安在一块之后他好像是经常将这些肉麻的话挂到嘴边,“还不都是你,一天天的想些有的没的。”
傅时安失笑:“我没有。”
“没有?”嵇明雨眉梢扬起,“没有你说什么没必要,说什么我开心就好,你不会还想过如果我有一天幡然醒悟想要找个女孩子结婚,你也是我开心就好?”
说到这嵇明雨自己都生了气,他突然伸手拉过傅时安的领带,将人一把拉近,两人之间的手捧花也因此挤压出声响,还有嵇明雨有些危险地威胁:“宝贝儿,这可不行。”
“你都和我这样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