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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饮酒,骝城太守还是适可而止。”
骝城太守一恼,继而转为惊喜,听闻将军府中只有一位夫人,再无姬妾,如今这木氏有孕,总不能让夏侯召素着不是?正是往府里塞人的好机会啊!
夏侯召声音洪亮,加之秋风更将他的声音送得更远,一时间水榭之中响起了参差不齐喜气洋洋的恭贺之声。
夏侯召听着倒是顺耳,一连同下面人饮了好几杯酒,木宛童私下里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少喝一些。
夏侯召借着酒劲儿笑着蹭了蹭她的额头,倒是让她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急忙以扇掩面,笑着避了过去。
两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正被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不少人赞叹二人夫妻情深,也有酸溜溜嫉妒木宛童的。
依着夏侯召这样的身份地位,现在看着深情,将来称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美的时候长了也该看腻了,这木氏早晚得失宠,莺莺燕燕一多,她也免不得变成一个只知道争宠的俗物。
骝城太守随着众人恭贺过后,又上前一步,躬身一拜“如今夫人有孕,实乃天大的喜事,主上后继有人,只是后宅空虚,难免不便,臣请主上广纳贤德,以充后宫,正巧臣为主上准备了一些美人……”
说罢便拍手,一队环肥燕瘦的美人绰约袅娜而入,莺啼燕语,好不娇丽,中间那名美人与骝城太守有几分相似。
不少人察言观色,看夏侯召是否接纳,若是他能收了骝城太守进献的美人,就能收了自己进献的美人。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夏侯召将来造化大着呢,若是能在耳边吹上枕边风,可比什么都管用。
夏侯召的神色愈发冷淡起来,只夹了一箸的素炒青芹在木宛童碗碟里,看都不看骝城太守一眼。
木宛童懂他心意,晓得他是生气了,正冷着那骝城太守呢,也不多话,安心的盛了碗鱼圆汤给他。
“我何时说要称帝了,只有天子后院可称后宫,你怂恿我广纳后宫?内子善妒,府里今生也只她一人了。”夏侯召的声音淡漠无波,像极了一滩沉静又深不可测的死水,让人不免心生恐惧。
但更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夏侯召的话,他不想称帝,也不想纳妾纳妃?
自古男子的野心,多是建立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之上,夏侯召一不想要至高无上的位置,二不想要美人环绕,那他是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不过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事而已。”
只听得夏侯召又与木宛童布菜,再同她相视一笑继而缓缓道。
众人没想到看似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夏侯召竟是这样心怀天下,仁心侠骨之人,无论真心假意,皆是一番歌颂吹捧。
夏侯召的话,对那些长在金玉绮罗堆里的人来说,或许感触并不深刻,但对于底层升上来的武夫而言,这些话简直像是戳进了他们的心坎儿里。
他们参军的大多家里都穷,就是为了吃饱穿暖,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骝城太守闻言,向后默默退了几步,却被夏侯召叫住了
“如今百业废弛,太守却将心思全都放在我的后院上,实在难以放心将骝城交由你打理,如此,那就……”
他随手一指,便是夏泺。
“那就由夏泺暂代骝城太守一位。”
夏侯召的话,相比较起以往已经过于委婉了,换作往日,直接将人拖了出去,怎么还会费心找个借口,即便这个借口听起是欲加之罪,但也是一大进步。
兴许是成亲了,又要成为父亲,人也就变得格外稳重圆滑起来,不再靠着一腔孤勇四处闯荡。
骝城太守被扒了官服,拖将下去,留下鬼哭狼嚎震耳膜生疼,不多半刻,便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
夏泺打蛇随上棍,先是一本正经的应了,立誓必定不负众望,继而面皮子一转,一副嬉皮笑脸模样。
“臣在想求个恩典成不成?”
夏泺跟着他许久,多少也是有感情的,夏侯召于情于理不免要给他脸面
“你说说看。”
“早年随着将军的人一个个都成家了,臣这也老大不小的了,改明儿搬去骝城,人生地不熟,宅院也空荡荡的,能跟您求个媳妇成不成?”
夏侯召没想到是这样的恩典,难得笑着回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可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今夜宴席,栗栗与刘嬷嬷作为木宛童贴身的人都伺候在左右,现正站在木宛童身后一个角落里,藏得严严实实,雕梁画柱投下的阴影也教人看不见她。
她听着是夏泺的声音,不免竖起来耳朵,又听他有了心仪的姑娘,想要跟将军求娶,免不得心里酸涩,流着眼泪将发上一只簪在扯下来握在手里。
正是夏泺临走时候送给她的。
想要扔在地上,却又舍不得,念着今天是个大日子,还是压抑了情绪。她虽不机灵,甚至说得上有些傻,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只听得夏泺略带羞涩,缓缓道“这事儿还得问夫人意见,毕竟是夫人身边儿的人。”他略顿了顿
“臣与夫人身边的栗栗姑娘两情相悦,还请夫人成全。”
木宛童对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倒是一点儿都没察觉,猛地一听倒是愣住了,忙的招手叫后头藏着的小姑娘出来,细细的追问。
“夏小将军说与你两情相悦,是不是真的?若是你也喜欢他,也算是好姻缘了。”
夏泺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看向栗栗,只见她眼睛与鼻尖都红红的,活像是只小兔子。
他的心里也像揣了只兔子,上蹿下跳,抓都抓不住,好像下一刻就能冲破他的胸膛跳出来。
夏泺生怕栗栗这个傻姑娘说出不想嫁,想陪在夫人身边一辈子这样的话。
“是……”栗栗搅着衣角,许久过后方才糯糯的应了声。
她没想到夏小将军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毕竟二人身份地位悬殊过大,他怎么也该娶一个大人的女儿,自己又笨又不好看,他怎么就看上自己了?
木宛童眉眼间都带了喜色,牵着栗栗的手与夏泺站在一处,看向夏侯召“栗栗是在我身边,如妹妹一般长大的,我只盼着她今后无病无忧,长命百岁。”
夏泺忙得竖起手指来发誓“臣既然要娶栗栗,就必然会对她好的,请夫人放心,若是臣对栗栗不好,只管叫将军打断臣的腿!”
“你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我便将如妹妹一般的小姑娘交给你了。”木宛童握着栗栗的手,将它交付在夏泺手中。
夏泺呆愣了半刻,方才紧握住手里滑嫩的小手,生怕她溜开了,与栗栗一同跪下,拜谢夏侯召与木宛童。
“既然两情相悦,今日赐婚,择日便成婚。”夏侯召看着心腹一副欢喜模样,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