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学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紧张地开口,“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简令飒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楼果勇敢地看向他,又喝了一口水:“我怎么样?”
简令飒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与此同时,原本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也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问这个做什么,”他十分明显地皱起了眉头,“你自己什么模样,自己不清楚吗?”
第25章 我看你是不够心急
吃完了饭,楼果不想久留,主动告辞。
简令飒非要送他,跟下了楼。楼果难以推辞,不得不坐上了简令飒的车。
他原本想坐在后座,但简令飒为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他别无选择。
路上,简令飒不开口,他也提不起兴致想话题,车厢里十分安静。
楼果有点郁闷,或者说沮丧。
他想,自己可真是一个大白痴,居然会妄想简令飒对自己有超出普通情谊的好感,实在是厚颜无耻得可笑。
可是,那也不全是自己的错。都怪简令飒脑袋上的emoji总是胡乱显示,对他长时间误导,把他给洗脑了。
不只emoji,简令飒本人也有责任。
想找人一起住为什么非要找自己呢,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吗?
楼果皱着脸调整了一下坐姿,心想,可能真的没有了。
以他的多年来的暗中观察,简令飒并不是热衷交际的人。传闻中与他私交甚笃的夏宇宸恐怕也有自己的住处。
在简令飒的社交圈里,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住在可怜巴巴出租房里的人。
至于简令飒说想要恋爱指导……天知道他要追谁啊!
楼果越想越郁闷。
“怎么了,”驾驶座上的简令飒问道,“不舒服?”
“没有啊……”楼果揉了揉鼻子,问道,“学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简令飒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怎么?”
“吉祥物的设计……你选我,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楼果问。
简令飒一愣,开口时声音比平日稍稍大了些:“我说过,是因为你的设计风格很合适,把这份工作交给你是我基于专业在认真斟酌后做出的判断。”
“哦。”楼果点头。
简令飒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你、你不要多想,没有任何其他因素。”
楼果心想,干嘛还特地强调一遍。
他消沉了会儿,终究还是憋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住过来?”
“我……”简令飒不再看他,“我没有啊。”
“没有吗?”楼果问。
“只是上次说好了,”简令飒说,“总不能食言。”
“上次也没说要特地做饭给我吃吧……”楼果嘀咕。
“总要做饭的,”简令飒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楼果说不出话了。
简令飒继续说道:“所以……等你搬过来,有什么爱吃的,记得……告诉我。”
楼果靠在了车窗上,叹了口气,问道:“那上次我们还说恋爱指导呢,你还需要吗?”
“既然你没经验,比起指导,”简令飒又看向他,“我们……”
他说着没有了下文,楼果不由得好奇:“什么?”
简令飒摇了摇头,目视前方,不再开口。
楼果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呀?我们什么?”
简令飒却避而不答,问道:“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楼果想说不搬,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吐不出口,别扭了好会儿,他答道:“过一阵子再说吧。”
简令飒陷入了沉默。
“哦对了,”楼果说,“我本来打算下午找你,给你看我新做的方案。你下周一会来公司吗?”
“嗯。”简令飒点头。
“那我周一来找你?”楼果问。
简令飒再次点头:“嗯。”
楼果还想再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没主意,只得扭头看向窗外。
车厢又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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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简令飒终于把车开到了楼果所住的小区门口。
楼果在车厢里向他表示了感谢又道了别,下了车后正要往里走,惊讶地发现驾驶座的车门也打开了。
简令飒下了车走到了他的跟前,静静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吗?”楼果问。
简令飒犹豫了几秒才开口:“明后天是周末。”
“嗯,是啊,”楼果点头,“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加班?”
简令飒摇了摇头,问道:“你有什么安排?”
“我打算带着毛毛到处转转,他来了一个礼拜了,除了看电影那次都没出过门,”楼果说,“哪儿都不去,不就白来了嘛。”
“那……”简令飒说,“你们应该会需要一个司机。”
“无所谓吧,现在地铁那么方便,还可以打车。”楼果说。
“有司机更方便。”简令飒说。
楼果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话很容易引起误解,我又要瞎猜,而且还会猜错。”
简令飒不解:“嗯?”
“你的意思是,你要来当我们的司机吗?”楼果问道。
简令飒显然没有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一时有些诧异,过了几秒才应道:“……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不用了,”楼果心中烦躁不已,“我们会自己安排。”
他说完,见简令飒并无反应,便往后退了一步:“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拜拜!”
他说完转过身,才跨出一步,便被简令飒从后方扣住了手腕。
楼果心慌意乱,用力猛地把手抽了出来,大声问道:“你做什么?”
“抱歉,”简令飒的手僵在半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没什么。”
两人尴尬地僵持了几秒,楼果忍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冲简令飒小声说了一句“再见”,转身飞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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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果一路冲回家,才刚打开大门,便看见了正提着外卖袋子的林之泖。
“回来啦,”林之泖把外卖空袋子递过来,“正好,给你。”
“放着,”楼果脱了鞋快步往里走,“明天再说。”
林之泖宅得很彻底,在家里跑来跑去原地跳跃打拳投篮拍门框,一副精力无处发泄的模样,却连出门丢垃圾都不愿意。
平日他午餐剩下的外卖包装都是放在门口,等楼果回来再丢的。
林之泖乖乖地把包装在门边小心地垒好,回到房间,发现楼果已经大字型脸朝下趴在了床上。
“……你好脏!”林之泖说。
楼果前些天把沙发床收了起来,之后都是两人一起挤单人床睡,他回家不换衣服不收拾就躺下,无疑也污染了林之泖的床单。
“不许嫌弃我,”楼果嘟囔,“你这个连外卖盒都不会自己丢的懒鬼。”
林之泖绕着床走了半圈,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问道:“你晚上去干什么了?”
“陪领导吃饭。”楼果说。
“哦,我懂,应酬,”林之泖装模作样地点头,“怪不得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楼果扯过枕头盖住脑袋:“……也不算应酬。”
“枕头也脏了……”林之泖发出痛苦的声音。
“不许叨叨,”楼果气哼哼的,“反正我就是脏。不只脏,还笨,还特别迟钝,不懂人情世故,自我感觉良好。气死我了!”
林之泖愣了会儿,试探着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楼果掀开枕头,坐起身来,抓了抓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没什么事。”
他说完站起身来:“我去洗澡了。”
林之泖默默地目送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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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已经很老旧,隔音效果不佳。
哪怕关上门,浴室内外也能清楚听到对面的声音。
楼果才刚脱了衣服,听见林之泖轻轻地敲了敲门。
“上班是不是很辛苦啊,”林之泖隔着门担忧地问,“你是因为人际交往上的问题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