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冯百霖嘿了声,“你小子说什么?”
副谈:“我也就开个玩笑,我还挺好奇小傅女朋友是何方神圣,能把我们外交部的高岭之花拿下。”
他把话说到这,其余谈判团的人七嘴八舌猜测起来。
有人说是不是亚洲司刚来的女大学生。
还有人说可能是以前认识的同专业学妹,见过几次两人一块吃饭。
到后面离谱乱猜是不是隔壁邻居青梅。
冯百霖作为谈判团团长,关键时刻也给大家拿了主意:“年底不是有家属聚餐吗?叫他把人带来就好了。”
副谈:“能吗?才是女朋友,两人还没打证。”
就怕人家小姑娘没确定结婚不结婚,不肯来。
中年女人笑说:“小傅这么优秀,说不定两人都谈婚论嫁了。”
小助理也认同:“傅哥完全有这个魅力。”
冯百霖没了耐心,语气无赖:“不管,回头我给老陆说去!”
胃口被吊起来,冯百霖发誓不见到傅斯朗放在心尖尖上的女朋友誓不罢休。
大领导都发言了,其余人讨论得更欢快。
回到国内,卸下身上的担子,敛去外交官严谨端庄,都沉浸在傅斯朗女朋友到底是谁的八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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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不多不少,傅斯朗回到公寓。
电梯门刚打开,他看到站在家门口等他的女人。
穿着一身家居服,面容略显憔悴,眉间一抹愁绪压着,眼尾透着生理性的猩红。
她哭过。
傅斯朗心疼凝视她。
而再次见到傅斯朗的季暖哽咽不已,紧紧攥着手,垂着头,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傅斯朗不敢贸然上前,不忍见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放下行李上前把她搂到怀里,放柔声音问:“哭什么?”
因为他这句话,季暖才忍下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摇头,放在他身后的手紧紧抓着他衣衫,酸涩的鼻尖抵在他西装外套上,堵得难受,似乎丧失了嗅觉。
傅斯朗抬手给她顺气,好笑说:“还真的跟个小孩一样。”
季暖抽噎,怕他看到自己哭花的脸,头埋在他怀里不肯移动。
他用空闲的手打开家门,拖着行李带着她进去。
这是季暖第一次来傅斯朗家里。
说起来也好笑。
复合两个月,她从没来他家一次。
风格上粗略一看,和她屋子差不多,怀疑两间屋子是不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
“喝水吗?”他抱她在沙发坐下。
季暖摇头,随后又点头,舔了舔唇,哭腔浓浓说:“想喝。”
傅斯朗放开她,起身顺便把西装外套脱了,解开领带和袖口去厨房给她倒温水。
他蹲在她面前,把水递给她。
季暖接过小口喝完。
像是要把刚刚流失的水分补回来。
“出事了?”傅斯朗猜想是不是她小姑状态不好,让她暗自伤心。
又想到上飞机前收到育儿嫂的消息,说孩子很健康,母亲身体也恢复得很好。
难道是别的事?
季暖摇头,盯着他俊朗的面容,艰难开口:“我觉得,我挺混蛋的。”
傅斯朗问过她是不是把所有的明信片都收好了。
她说是。
那时的他神情不太对,她注意到却没有深问,还一副我很珍惜你送我东西的样子。
他不仅没有拆穿她,还顺着她的意点头。
她才没有都收好。
“突然觉得我好自私。”季暖又说。
傅斯朗蹙眉,“怎么说这个?”
季暖坦白:“今天早上起来,我甚至还想要不要和你分手。”
虽然下一秒她就否认了,但确实有了这个想法。
他表情冷下来,“所以现在是来和我分手的?”
这次是不是还比上次好,起码要当面和他说了?
这几天察觉到她的反常,貌似摸到她的心思,才有意避开她。
他不愿见她和她说话的原因,就是害怕她和自己提分手。
她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捧着水杯的手颤了颤。
虽然他是蹲着,坐在沙发上的她高了他一点,但气势上还是他占上风。
他生气了。
季暖读懂他的不悦。
挣扎一会儿,她伸手握上他的大掌,感受他身上淡漠的温热,望向他双眸说:“傅斯朗,我们结婚吧。”
她不想分手,她想和他结婚。
不会再后退了,她要站在他身边。
轮到她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傅斯朗睖睁,怀疑自己听错她的话。
不错过他表情变化的季暖心疼他微弱的自我怀疑和错愕。
“可以吗?”她轻声问。
傅斯朗倾身搂住她,放在她脑后的手在颤抖。
良久,他沉沉嗯了声。
一道短短的应答,似圆了他数年的奢想。
“对不起。”季暖道歉,“我好像一直在往后退,不停地辜负你。”
联系不上他的那段时间,她无助又恐慌。
以前她提分手后和他断掉联系,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而她只是短短几小时,傅斯朗却在这样的压力下过了三年。
“没有。”他嗓音嘶哑,试图用拥抱来确定真实感。
缓过神,他说:“没有,你没有辜负过我。”
知道她每迈出一步有多艰难,他愿意往她的方向靠近。
这一次是季暖来到他跟前。
这就够了。
“傅斯朗,这一次我是真的把你给我的明信片保存好了。”季暖说了学校的事情,最后她笑说:“我很喜欢。”
“你寄来的每一张明信片我都很喜欢。”
“是吗?”傅斯朗拨开黏在她脸颊旁的碎发。
可能因为刚哭过,鼻尖和脸颊都透着一丝粉红。
满是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俯身亲了亲她眉心。
才移开,她主动地仰头吻上他。
本是柔情的亲吮,分开时却有了几分晦涩。
手中的水杯滑落,砸在厚厚的毛毯上,悄无声息。
她手碰到他的喉结,体温不断攀升,抚上他的脸颊,目光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轻描淡写。
位置颠倒,她躺在沙发上,衣侧的扣子被他解开。
她全都温顺地受下他欲来的风雨。
等他的吻再次落下,季暖莞尔一笑说:“我想到和你的第一次。”
傅斯朗抬眉,示意她继续说。
“那时感觉我似乎获得了这世上唯一的偏爱。”季暖指尖划过他唇线。
傅斯朗吻了吻她指尖笑了,玩笑说:“让你放仙女棒不是还挺生气的?”
“可看到照片出现在你只有风景照的照片墙上,我就不生气了。”季暖目光灼灼,“所以,我是那个唯一对吗?”
朋友圈里唯一的无禁忌。
风景里唯一的人物。
以及,他唯一爱着的人。
“从始至终都是。”他说完,吻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