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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管事的鬼差并不少,但只有一位,被称作是这里的主人。
九幽殿的主人。
古籍上有记载:
黄泉之下,九幽殿主。
不死不生,仅此一位。
掌管鬼界,以厉鬼为食,其力不可抗,多亡于天道轮回。
章节目录 天地为证
今日的黄泉不对劲, 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往日的萧瑟冷寒之气似乎淡了不少,游荡的鬼魂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穿着黑衣的鬼差, 纷纷现身, 而鬼差们去没有执行以往的职责,出去抓人, 或者留在这里处理事务。
而是在, 挂红灯。
目之所及的每一处地方,房屋建筑,街道, 城墙, 桥梁,河岸,每隔九米,就要挂上一个大红色的八角宫灯,精美绝伦, 灯里燃着幽亮的烛火。
鬼差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天,整个黄泉之地都被点上了灯,遥遥望去,这素来漆黑冰冷的地域此时就像是浸在了灯海里,大红色的纯正, 几乎灼烧了每个鬼魂的眼。
站在河岸边的老头子远远望去,“都道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一朝既定,白头偕老。”
他悠悠叹了口气,却是带着笑意,“没想到我黄泉也有一日见到这般场景。”
此时在旁边放下宫灯的鬼差转身,“听说大人亲口允诺,成亲当夜,所有鬼都可以在河里放灯,向上天祈愿。”
老头子笑了下,“大人心情好,允你们一个心愿。”
鬼差挠了挠头,“大人要成亲了,自然开心,也不知道对象是谁,听她们说,长得可漂亮了。”
“是位从小养到大的公子,”一道苍老和蔼的声音插了进来,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从船上缓缓走了下来,看着那满城的红灯,眼里的笑意深了些,“走吧,去看看,黄泉还是第一次举行这么大的亲事,也不知道他们做的怎么样。”
老头子哼了声,语气颇是嫌弃,“你个老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操心,小时候操心读书写字挑食,连外人看一眼都不肯,一大把年纪了,整天叨叨这叨叨那。”
老婆婆也不恼,而是笑了笑,“小主人天赋异禀,自是不需要太多教导,但终归还是年幼了些,老婆子若不看着,让他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
“不破不立,哪一任殿主不是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才坐稳的这位置。”
“小主人幼时生得冰雪可爱,老婆子看了实在是忍不住,何况他无亲无故,便是多护些,也不过什么。”
“说到底,你就是把他当作你孙溺爱,九幽殿主本不该在人间现身,你当年却偷偷把人放走,若非如此,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那个本该消失的妖暂且不提,便是如今的妖界,”老头子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也本是不该出现。”
“比起历代殿主,这位可当真是,逆天改命,肆意妄为。”
他说着看向那个老婆婆,“都是你教的。”
老婆婆笑,“我可没教那么多。”
“小主人想做什么,又如何是我一个老婆子能左右的。”
两个年龄不小的老头子老婆婆说着说着,便走远了。
……
此时的九幽殿,正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所有的殿仆都在忙碌着手头的事,正在把这偌大的黑色宫殿按照古时大婚的规格装点铺彩,几个领头的人正高声吆喝指挥着,而婚房处,也有妇人模样的仆从仔细装扮着。
而这座宫殿的主人,正懒懒地靠在墙上,“鬼王?”
“嗯,鬼王,”风折枝很是疑惑,“他们不是想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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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说好的鬼族大患,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鬼界的主人?!
“这又不冲突,”朝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场面,语气淡淡,“鬼界之主可以是实权者,也可以是傀儡,若是压制不了,反被其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生来不凡,但到底实力为尊。
也因此,每任殿主新生的那段时间,也会是整个鬼界最动荡的时候,恶鬼四起,异心丛生,那些厉鬼要么是想趁其年幼,掌控其左右,要么直接想将其杀了泄愤,要么是趁机四处作乱,搅乱秩序。
这里的鬼差虽管得住一般小鬼,可管不了厉害的大鬼,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九幽殿主成长起来,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威慑或吞噬厉鬼,让黄泉重归平静。
也因此,九幽殿主的存在,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这里的大鬼,必要的时候,吞噬厉鬼,以免祸乱人间。
“所以,他们当时是想借人类的手,杀了你?”
“嗯。”
难怪当时鬼族出现的时机那么凑巧,甚至后来还导致了雾城的全城覆灭。
风折枝恍然。
但这世间,只有寥寥几个人,察觉到这位九幽殿主曾经做了什么。
当年的那一战,本该是极为惨烈,人族与妖族会厮杀到底,不死不休,拼得两败俱伤,后人族险胜,占领所有地域。
但因伤亡过多,怨气太重,灵气渐稀。
从此进入末法时代。
修行之道出现断层,直到逐渐消失,而妖族与灵族也会因灵气越来越少,无法存活下去。
而因为朝妄的插手,划了一道人族与妖族的界限,保留了妖族生存的地域,同时也留住了大量的灵气。
朝妄扫了他一眼,“不去看着温遥,到我这问这问那做什么。”
“你不也是一个人,”风折枝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看着眼前这场景,“我听说,这是九幽殿第一次办亲事,恭喜。”
这个第一次意思可明显了,九幽殿存在的时间绝对不会少,却从来没有办过亲事,也就是说,从前的九幽殿主,都是孤身一人。
如此看来,朝妄大人是打破了以往的禁忌。
朝妄嗯了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人也给你找到了,日后妖界就是你的事。”
“好好管,小孔雀。”
风折枝呆了一瞬,没想到这位这么快就卸职,连忙哭泣绝望地拽着他的衣袖,“能不能说不。”
朝妄冷酷又无情地抽回自己的衣服,“不能。”
风折枝可怜又无助,“……能不能让位?”
朝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