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霾
看着一望无际的白色虚空，我的脑子就跟这个地方一样，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亦或者说是能做些什么。
神使们告诉我，我是造物主，是神，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并不知道所为的神代表着什么，也对此没多大的兴趣。
直到有一天，金色透明的蝴蝶出现了，它们让我在虚无的空间之中寻找到了一些乐趣。
它们会跟我讲述着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
当神使们再次来看我的时候，我表现出了对外面的世界的渴望，并且说出了自己想去外面的想法。
沉醉在幻想中的自己并没有去看七神使们的神色，只是听到神使们极其反对的声音。
“万万不可啊，外面的世界对您来说，太过危险！”
一句话，将我拉回了现实，心中的期待与热情也随之消逝。
我没有心情再去听神使们对我的劝说，转身就走向了虚空中更远的地方。
神使们没跟上来，他们走了。
我分不清，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金蝴蝶将外面的世界描述得那样美好，到神使口中，却变成了危险邪恶之地。
很长得一段时间，我赶跑了金蝴蝶，因为它们总是说着赞美我的话，而这样的它们，只会让烦躁的我变得更加烦躁。
“至高无上的神，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您或许不知道，我们是已经死去的人类……也只有身为神的您才能够看见我们……”
一只金蝴蝶始终留在我的身边，无论我怎么驱赶。
而它所说的，无疑，引起了我的好奇。
“能够出现在您身边的，都是最干净的灵魂，也只有最干净的灵魂，才有资格到您的身边诉说着对您的爱意。”
说到这里，这只金蝴蝶似乎有点骄傲的意味。
“所以，我们是不会骗您的。”
如此说，骗自己的是神使？
但怎么可能？神使不是曾经帮创世神向人类传达神意……
我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不由得拽起了胸前的衣服。
这就是难过吗？
是啊，我明明那么信任他们——
在这虚无的空间之中，我按照金蝴蝶的描述，创造出了太阳还有绿树花草。
欣喜过一阵后，我发现好像缺少了什么。
不由得，我开始佩服起创世神，佩服他的想象力。
躺在草丛里，望着虚空中悬挂在高出的太阳。
金蝴蝶说，太阳是有温度的。
但我始终不知道所谓的温度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
短短的几年，对我来说是格外的漫长。
为了打发时间，我向智慧神使要了书看——人类写的书。
智慧神使似乎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书的存在，我以为他会询问，结果什么都没问，就把我想要的书全部给了我。
那些书，无疑是陪伴了我度过了空虚的日子。
也是因为这些书，我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好奇，甚至幻想着冲破这个地方。
虽然只是幻想，但每次想想都能让我开心无比。
欣喜之中，我期望自己能够去做一些事情，于是……
“神使们，我……能做什么？”
神使们面面相觑，像是有什么难以开口。
“您只要享乐就可以了，其余的，交给我们神使去办就可以了。”
又一次，我陷入了失落。
许多年之后，创世神出现了，虽然只有一束的金光，这都让我无比高兴。
如果用人类发明的称呼来称呼创世神的话，那就是父亲。
他的出现，让我内心的点点阴霾散去——
*
赫里斯塔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嘉德罗斯，迟迟没有动作。
而这个时候，蒙特祖玛手持刀朝赫里斯塔冲来。
天上的乌云没有消散，雨水在这一刻倾盆而下。
“休想动嘉德罗斯大人！”她的周身被风保护着。
“祖玛！”雷德也赶了过来。
赫里斯塔微微侧身，躲过蒙特祖玛的攻击，再来几次也是游刃有余。
被蒙特祖玛攻击过的地方变得坑坑洼洼，雨水很快就填满。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到了蒙特祖玛身侧，手肘击了一下她的后颈，便晕了过去，倒在了赫里斯塔的怀里。
红发滴落着雨水，那双异瞳就像是雨水一样，有些冰冷。
见到蒙特祖玛晕了过去，雷德也有些生气，运行起了元力。
“你放心，我不会对蒙特祖玛和嘉德罗斯做什么。”淡漠的话语让雷德冷静了下来。
那双异瞳，平静无比，有些高傲，像是睥睨着整个世界。
似乎，只要是她说的话，就是无上的旨意一般。
雷德内心微颤。
赫里斯塔身后的金光按捺不住了：“赫里斯塔，你在做什么？！”
然而这个金光还有声音也只有赫里斯塔看得到、听得见。
赫里斯塔没有说话，把怀中的蒙特祖玛扔给雷德。
接住蒙特祖玛的雷德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看向赫里斯塔，心中五味杂全。
如果是别的参赛者的话，一定不会放过嘉德罗斯吧？
毕竟，只要这个时候，补上一刀，嘉德罗斯就死了。
还有意识的嘉德罗斯金眸看向赫里斯塔——被雨水淋着的她，显得有些狼狈。
赫里斯塔转身，走了。
见她走了，嘉德罗斯也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请你给我点心理准备可以吗？”赫里斯塔声音有些沙哑。
金光十分安静，没有说话，大概是在思索着什么吧？
在他看来，这并不需要什么心理准备，甚至认为赫里斯塔只是借口罢了。
不过他又想了想，反正到凹凸大赛的后面，赫里斯塔一定会动手，就算不愿意动手，那些观赛席的人类也会逼她动手。
这样对观赛席的人类来说才有意思。
人类还真是冷漠啊，比神还要冷漠，明明凹凸大赛上都是跟他们一样同为人类——
想着这些，那金光消散。
注意到金光消散的赫里斯塔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的雷德扛着两个人的身体行走着……
她的手不由得握成一个拳头，咬牙。
创世神，现在应该对自己很失望了吧？
雨停了，乌云散去，天边的太阳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