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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钧合上了手中的资料，总结道：“现在有三个重要的疑点。第一，所有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经过初步判断都是成立的；第二，木偶身上本该有死者与丈夫的指纹，凶手抹去其身上指纹是否说明凶手不是陈德豪；第三，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第，本案和万偶园是否存在联系。”
陈韩咽一饭菜：“晏队啊，这人是铁饭是钢，这饭再不吃就凉了......”
詹若西：“除了木偶杀人，现在也没有其他了......”
晏钧揭开饭盒，直接忽略了詹若西说的话，顾往嘴里送了一饭：“明天找到那两个在案发当日进入过冉阳的快递员。”
陈韩：“晏队，你是怀疑......有人假扮快递员进入冉阳？”
“目前这是唯一行得通的解释了。”晏钧叹了气，搁筷子，“陈韩，一会再筛查一遍案犯前一日的监控记录，查查是否有非住只进未的情况。”
“好。”
“依我看啊，就是那个巍齐干的。毕竟只有他有杀机。”林禾嚼着菜，“要不就是那个什温予迟，看他那个样子就不是好人，没准也和这案子有联系。”
“老林。”晏钧皱了皱眉，提醒林禾说话要注意。
“哎呀晏队，我知道，”林禾知道晏钧接来要说什，便替他把话说了，“凡事都要讲证据嘛。但现在不是卡住了嘛，我也就随便一猜。”
晏钧没接话，顾道：“但巍齐为什要将死者的眼球换成木偶的眼球？一般这种情况，仪式在情杀中并不占多数，而此案的凶手费劲心思将死者的眼球取，又将木偶的眼球进去，为的是什呢？”
詹若西：“会不会是......温予迟喜欢上了死者？然后发现死者已经结婚成家，就......就把她杀了？”他小心地瞧着晏队的神情，见他似乎并没有反对，便顾着勇气继续分析道，“温予迟多半是很喜欢木偶的，会不会是想用换眼球的方式惩罚张浅？”
晏钧面无表情地听完詹若西的分析，然后淡淡地看了眼他。
这一眼足以让詹若西吓得一个激灵，赶忙道：“我乱说的......”
晏钧摇摇头：“你说的有道理。一般激.情杀人的后续处理都会破绽百，如果巍齐是激.情杀人，那细致地摆放尸体已经算是做的很多了，肯定不会处心积虑去处理死者的眼球。”他将盒子里的最后一饭扒拉完，随意地把筷子扔在盒子上，“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当日那两个快递员的真实身份。”
第5章 颌
“晏队，晏队！我接到报案，万偶园事了......！”
晏钧隔着手机都听到那边背景的惊叫声和记者的提问声，他将手机夹在耳朵和左肩，迅速地披上外套准备警：“什事了？”
“万......万偶大厦，这边......”手机那边的声音变小了，似乎是由于那人捂住了手机，在朝旁边的人喊话，“记者不进！你几个，在警戒线守好！绝对不放人进来！”
晏钧整理袖的动作一顿，警惕地追问：“到底什事了？”
“晏队，万偶大厦五十八楼发现一具男尸，尸体的颌被拆卸了，
被装上了木偶的颌......”
“什？”即便是心理素质极强的晏钧，闻言也微微愣了一秒。
他扯了扯深棕色外套：“尸体的颌被换成了木偶的？”他迅速回神，一边楼一边对电话道，“知道了，我马上到。”
坐在副驾驶上的晏钧一路上都蹙着眉，林禾对他说话他也面无表情，就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也不接话。
晏钧没去问死者是谁。
不知道为什，他有点害怕死者是温予迟。
前日与温予迟交谈的场景重回脑海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
“晏队，你怎了？”
林禾的声音把晏钧从神思中拽了回来。晏钧深吸了一气，看了眼腕表：“怎还没到？”
林禾：“现在是早高峰，各主干道都堵得水泄不通，我已经在走小路了，”他伸头看了眼前面听到警笛也无法动弹的车流，又将脑袋缩回来，“你是不是觉得和冉阳木偶案有关联？”
“如果真的是连环杀人案，就麻烦了。”晏钧被阳光刺到了眼睛，眉心蹙得愈发厉害，手指嵌入手心，硌了红印。
应该不是温予迟吧？
二十分钟后，林禾与晏钧才到达万偶大厦，两个人迅速地上了电梯，按了楼层58。
办公室的警戒线之外，围着十来个记者，无一例外地都举着相机，企图在第一现场拍些耸人听闻的场景。
晏钧快速地挤开记者，躬身进入了办公室。
和冉阳公寓的死者一样，办公室地上的死者被摆成安详平躺的状态，身，是一大摊血。
不的是，这具尸体眼部并无任何异常。但颌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来旁边办公桌上木偶的机械木质颌。
晏钧看清了死者的脸。
不是温予迟。
“死者是谁？现场找到死者的颌了？”
“死者是万偶园产品开发经理，何宇，41岁。致命伤是后脑的刀伤。颌找到了，”率先到达现场的一名刑警将手套递给晏钧，“在60楼走廊里的垃圾桶里。”
“60楼？”晏钧戴好手套，俯.身检查尸体的其他部位，“温予迟办公的60楼？”
“嗯。我问过保安了，一整层楼都是他的。”
晏钧翻过尸体左手的动作微滞，抬首朝身后的林禾道：“你带两个人去调监控。”
林禾也不耽误，应了声好便带了两个人了办公室。
“晏队......”方才说话的刑警又开道。
晏钧一边继续检查尸体指缝里的残留物，一边随回应：“怎了？”
“冉阳案的凶器找到了，小张问了附近的清洁工人，说前几天在万偶大厦楼整理垃圾时被一把水果刀刺破了手。”
“这都什人啊，把刀乱扔？真是毫不关心别人死活......”詹若西不知什时候到达的，在晏钧背后几步之外的地方突然喊道。
晏钧重重地蹙了眉：“怎哪里都有你？”
詹若西撇撇嘴：“我、我听说这个案子和冉阳案有关......”
“你是有多闲？”晏钧扫了眼身后的詹若西，褪手套，
“走，跟我去找个人。”
詹若西闻言，挺直了背：“谁......？”
“温予迟。”
日的万偶大厦格外热闹。一楼大厅里挤满了记者和围观者。
晏钧踱至窗前，随意地向看了眼大厦门外围了两圈的围观群众，几不查地叹了气，叮嘱了赶紧将尸体带回去，才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房门，正站在警戒线外的一个身穿黑衬衫，身形瘦长的男人就撞进了视野。
是温予迟。
晏钧一怔，随后左侧唇角便勾起一丝浅笑，他徐徐翻过警戒带，站在那人面前：“你来这里干什？”
温予迟也一笑，迎着晏钧的目光：“晏警官，你不是怀疑我？怎，”他抬手指向己，“嫌疑人不请来，晏队还不高兴？”
晏钧双手插.进裤子袋，嘴角笑意不减：“你胆子倒是不小。”
温予迟耸了耸肩，轻飘飘地答：“反正你总会去找我。”说完，便转身从楼道走向电梯走去。
晏钧没有犹豫便跟了上去。
晏钧盯着走在前面的温予迟的背影，眼神半晌都没离开。
那人的后背看上去显得有些单薄。纯黑色的衬衫偏紧身款，将原本就偏瘦的身子衬得愈发纤长。那人的骨架应该很窄。晏钧这猜着，目光不觉地逐渐从双肩沿着脊柱线慢慢向。
正要看到腰间时，晏钧只觉眼前倏然顿黑，随即而来的一阵疼痛感迅速额心蔓延开来。
“啊抱歉，真的十分抱歉......”晏钧看清楚眼前情况之后，立刻道歉，“我刚才......头晕，没看路。”
虽然晏钧向来很讨厌不看路的人，但是这次，轮到他己了。
看来，真是想案子想得过于入迷了，连前面的温予迟停脚步了都没意识到，就这直直地撞了上去。
“你没事吧？”温予迟似乎并不诧异，转过头来，瞧着略显不在的晏钧，一双桃花眼里说不清是什眼色。
晏钧随意地应了句“我没事”，也懒得看温予迟的表情，顾地揉了揉眉心，目光看向温予迟身旁的电梯，然后看似然地上前一步，按了向键，与温予迟并排站着。
温予迟却似乎并不打算让这事就这过去，他挪了一步，与晏钧站得更近了些，关切地问：“头晕？要不要去医院看？”
晏钧回过神之后也不示弱，朝反方向移动了一步，立马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耐烦地冷冷道：“我说了我没事。”
语气很强硬。
电梯显示还在69楼。两人就这站着，谁也不再开。
“晏队......刚才那、那个木偶......我......”
晏钧闻声回头，只见詹若西气喘吁吁地从走廊追了上来。
詹若西话说到一半，看到晏钧身边之人的一瞬间不禁怔住：“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