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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楼梯的茶几前,三人这坐了半晌,谁也没开。在晏钧快要觉得温予迟是不是哑了的时候,温予迟终于开了。
“万先生,你以相信我,我希望你够积极配合我回答问题。”温予迟的声音很柔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子。
面对一个创后应激障碍患者,在不知道他什情况会产生应激反应之前,温予迟不想冒险。对于这类患者,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对方安心,让对方相信以对己敞开心扉。
第24章 拼凑
五楼很安静,安静到温予迟开始怀疑是不是整层楼只住了万北一个人。
万北就像没听到他问的话似的,双眼无神地盯着温予迟,盯得温予迟背后感到一股莫名的森森寒意。
温予迟咽了咽水,再次循循善诱了十分钟,而万北的反应不是不答话就是极其简短敷衍地回答,而且还答非所问。但不论是哪种反应,万北都并未像大多数患者一样。他分明对于温予迟说的所有话都没有现任何应激反应。
温予迟逐渐意识到万北或许并不是寻常的创后应激障碍患者。
那就现了三种。一,万北曾经历的创伤不寻常,应激点很难触发;二,万北是个高智商患者,有着快于常人的思维处理速度,而这种特质会和心理层面上的应激反应产生冲突,造成患者行为的特殊性;三,万北是装来的。
如果是第三种,那不用说,万北必然是于某种目的。比如,以便他理所当然地不答话,也不会使别人产生怀疑。
万北想隐瞒的事情,恐怕就是温予迟和晏钧想知道的事,也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和信息。
短暂地衡量完利弊之后,温予迟决定采取另一种相对激进的问法。
“万北,你知道这房子经常现灵异事件?”温予迟没等对方回答,就续道,“或者说,你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灵异事件?又或者说,这些事是不是原本就是你的工作人员设计好,用来吓唬游客的?”
“不!不是设计好的......是真的,真的有鬼......”万北终于声了,声音泛着不住的颤抖,双手也握紧成拳。
“你见过?”温予迟见终于有成效了,立马追问,“见过无头女鬼?”
“不,只是听过她的歌声......明明整层楼不该有人的时候,有人在唱歌......是的,她在唱,在唱......”
温予迟问:“你胆子小,所以不敢门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万北这次又不开了,而是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走廊尽头,看到没人在,才回过来说:“嗯......两位警官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这里两年前就被诅咒了,你......你离得越远越好。”
晏钧反应迅速:“你怎知道我是警察?”
万北一怔,眼珠像失了魂似的轱辘直转,片刻后才答:“我、我听吴婆说的......”
“你和吴婆很熟?”晏钧追问。
“不!不算熟的,”万北的声音又低来,“她偶尔会来找我说话而已。”
“你这紧张干什?”晏钧问,“你怕吴婆?怕她什?”
话音刚落
,晏钧的手就被温予迟按住。温予迟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激进。晏钧叹气,还是按照温予迟示意的,没有再问去。
“所以,我刚才不就相当于什也没问到?”晏钧往楼走着,问身后跟着的人。
温予迟轻声笑道:“谁说我什都没问到了?至我知道了这房子里面两年前发生过一些很不好的事。”
不然万北也不会说这里被诅咒。
晏钧的关注点却不在“诅咒”二字上,他慢了脚步,问:“为什不让我继续问去?你是担心他情绪失控?我觉得他精神还是比较正常的,上次那个陈德豪是罕见个案,这次的这个万北是没什精神疾病的吧。”他认为刚才那是一个很好的问询机会,所以现在仍然不解温予迟为何不抓住机会一气把问题问完。
“如果房子闹鬼和这房子以前发生的事有关联,那后山抛尸的案子很有和刚才万北提到的诅咒有关。”温予迟分析着,故作高冷地打趣道,“晏队,破了那多案子,你不是深谙人心吗,怎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晏钧闻言愣了一瞬,也开玩笑似的说:“我哪有温二公子您善于读人心呢?”
楼道里响起两个人交织在一块的笑声。
总算为己的高冷智慧人设扳回了一点面子,温予迟心想,不知道万一以后晏钧知道了真实的己是什样子,还会不会有兴致像现在这般和己说笑打趣。
到一楼时,两人恰好碰上来找晏队送报告的程法医。
程法医把手上的报告递到晏钧面前,简要概括了一报告的内容:“晏队,后山上的三位死者已经确认身份了,分别是一名工程师,一名初中老师,和一名律师。我把信息发回了队里,陈韩查完三人的社会关系之后很快给了我回复,说这三个人之间完全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
温予迟喃喃:“又是一个受害者没有任何交集的谋杀案。”
晏钧瞥了眼在沉思中的温予迟,然后朝程法医颔首,接过报告快速地翻看了一遍,又和温予迟回到了他俩的房间,商讨一步从哪里查起。
“你有什想法?”晏钧在椅子上坐,问一进门就躺在床上的温予迟。
温予迟揉了揉太阳穴:“显然是不没有任何交集的,只是三人的联系不明显,所以很难查到存在什关联罢了。”他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晏钧,接着分析,“我有一个猜想。”
“什猜想?”
温予迟单手撑起脑袋,答:“这三个人,两年前都来过这个古宅。而且,应该有意无意、或浅或深都卷入了两年前那件不好的事情之当中。”没等晏钧回应,他顾地继续说,“工程师,老师,和律师......我猜想和两年前某个官司有关。那名律师或许因为没帮助他的客打赢那场官司而招来看杀身之祸。当然,这只是我毫无依据的猜测罢了。”
“那工程师和老师怎解释?什样的官司把工程师和老师牵扯在一起?还时成为被报复的对象?”晏钧认温予迟所说的和官司有关的猜想,但这三种身份叠加在一起,好像很难拼凑一件完整的故事。
温予迟放了撑着脑袋的手臂:“我要是知道了,不就破案了吗?”
第
25章 油画
晏钧瞧着面前这人的样子,脑海中鬼使神差地开始想象那人在家里床上会躺成什模样。
半晌过后,窗外吹进来的一阵凉风才把他的神志拉了回来。
他装什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看似很然地松了松领,叹了气:“先去吃饭吧,午问问林禾那边问没问到什。”
温予迟“嗯”了一声,但再饿的肚子也难挡因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而袭来的倦意,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晏钧,顾阖上眼闭目养神。
晏钧发誓他不是故意要去看床上那人的背影的。
准确地说,是从肩膀滑去的线条。那抹线条非常然地延伸到中间凹去的窄腰,再到向上翘起的,最后顺畅地沿着长腿往面蔓延。
晏钧猛地闭上眼睛,然后摸索到了桌边的水杯,去一大凉水。
直到一股冰凉凉的感觉从喉间坠入胸腔,再进入腹部,晏钧心尖上的那窜火苗才熄灭。
一小时后,晏钧端上来两盒便当,放轻了脚步,把两份饭放在桌上,又坐回椅子,翻看上午带回来的报告。
才刚翻开第一页,对面床上就发摩挲床单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不吃饭?”温予迟翻过身来,睁着惺忪睡眼看着晏钧。
那两扇睫羽在轻轻发颤,睫羽的眸子里也因没睡醒而泛着细碎的水光,一度惹得晏钧挪不开眼。
“啊,我想先看看案子。”晏钧收回视线,抬手将报告翻到第二页。
虽然,第一页还没看完。
温予迟缓缓地从床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T恤摆因伸展的动作被扯上去了一点,露一小截白花花的小腹,在衣服的阴影镀上了一层颇具禁.欲的隐约感。
虽没什肌肉,但线条还是挺好看的,皮肤也白,晏钧默默地想。
这次看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很难不引起当事人的注意。
温予迟眨了眨眼,不解地顺着对面人的目光看去。
卧槽,他是在......看我的身子?!
温予迟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睡意瞬间消散而空。不会吧?我伸个懒腰还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温予迟再次确认了一番晏钧的视线确实是在己的小腹上,然后掩饰住内心的狂喜,继续做困倦没睡醒的模样,半眯着眼睛,把伸懒腰这个动作足足延长了近十秒。
让你看个够,嘿嘿。温予迟享受着这道灼人的视线,还特意扩大了这个懒腰,试图露得更多。
但手举久了胳膊都发酸,温予迟最终还是极其不情愿地结束了这个懒腰。
那人的眼神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收了回去。
温予迟满意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伸手就桌上两份饭的其中一盒挪到己跟前,掰开一次性筷子,打开饭盒。
红烧大白菜,油焖青椒洋葱,唯一的肉菜是白水煮排骨,排骨上的肉还得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谁啃剩的。
“?”
温予迟抬头,向晏钧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晏钧似乎早已料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立马解释道:“这是古宅的厨房做的午餐。这个地方外卖很难送,这顿就在这里将就吧。”说完还以身作则
地拿起筷子,伸向了那被老抽浸到快变色的红烧大白菜,夹起一块,缓缓放进了嘴里。
温予迟瞪大了眼睛,地望着那块滴着油的大白菜被送入那人中,一阵反胃感窜上了嗓子眼,他僵硬地咽了水:“晏队,你真的吃得去?”
晏钧费了点力,把白菜吞了去:“吃点吧,吃点白米饭也行,你这瘦......还是吃点吧。”
这是明目张胆的关心?温予迟万万没想到露个腰有这多好处,冷面冷心的晏队居然关心起己的饮食问题来了。
温予迟心上一暖,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然后忍着痛苦,夹了一粒青椒放在嘴里。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