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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眼神
“现在定论还太早了。”晏钧拧紧的眉心并没有半点放松来，“凶手如果事先仔细观察过瘸腿的人走路的姿势，再进行模仿，很有够模仿得很逼真。更何况，秦烨的杀人动机是什？秦惟是他的亲生子，一个父亲对孩子狠手并不常见。”
“以凶手的谨慎程度，完全做到模仿得逼真吧……”温予迟喃喃着，脑海里开始细细搜索着那日视频里的细节。
片刻后，温予迟又冒来一个新想法：“哎晏队，你说…会不会那个叫袁瑞的保安说的话是假的呢，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在仓库里的行为属实。如果他并非真的撞了头昏睡过去了，他就有足够充足的时间帮助凶手逃脱了。”
“这个点我想过，但是从现在的信息来看，袁瑞也缺乏杀人动机。”晏钧说完，又转向林禾，“七年前的那场事故很有是此案的关键点。林禾，你让陈韩把七年前的事情查清楚，到底是发生过什样的事故，以及，卷入这场事故的人都有谁。”
“好。”林禾应道，“但是目前这种情况，即使我马上就找到了杀人动机，也无法判定有动机的人就是凶手啊，现场没有任何指向凶手是谁的痕迹。”
“那就查一有动机的嫌疑人里面谁有刑侦方面的背景。”温予迟接过话茬，道，“凶手必须把己全副武装起来，才保证现场不留任何指纹和DNA，甚至以在嫌疑人家中搜查，看谁有手套等一系列用于抹除痕迹的工具。”
“那…要我带人去一趟秦家吗？”林禾问。
“我和温予迟一起去。”晏钧淡淡道。
林禾苦笑一声，感叹道：“小温你真是晏队的心尖宠啊，我跟你说，晏队从来没带一个人过这多次外勤……”
林禾话还没说完，就被晏钧一子打断了：“林禾你说什？什心尖宠，我没有对他做……”话说到一半，晏钧忽然意识到己好像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禾眼睛一瞪得圆圆的，满脸写着惊恐二字，话都说不利索了：“晏…晏队，我是指你很爱惜这个实习生，很宠这个新兵蛋子的意思…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晏钧立马接道：“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你别多想。”然后又快速换了话题，“明天一早你去看看监控器的排查结果，我带温予迟去秦家。”
两人奇奇怪怪的对话结束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仓库门。
在后方独凌乱的温予迟回过神后立即小跑跟了上去：“哎哎晏队林哥你俩走慢点。”
晏钧闻言回头：“嗯？你刚才怎没跟上？”
温予迟不想承认是因为在回想和晏钧亲亲我我的场景，于是便甩锅道：“你俩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啊……”
晏钧一听来了气，转头就对林禾说：“你刚才走那快干什？”
林禾：“？？？”
晏钧本也没想让林禾认错，毕竟那根本不是人家的错，便只得道：“行了，都来仓库看看。”
仓库的吊灯有些年久失修，按了一开关，等了快十秒都没任何反应，温予迟不在地咽了水，小声躲在晏钧背后喃喃道：“晏队……这灯怎不亮啊，我还是快点用手电吧晏队……”
晏钧把左手从左侧递到身后，沉声道：“别怕。”
温予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紧了那只温热的手，顿时觉得恐惧感了许多。
啪的一声，灯亮了。
白色的灯光洒在蒙着一层浅灰的仓库内，不远处的几排摞起来的小箱子在灯光被照了歪斜的阴影，在白色灯光衬得令人发憷。
灯亮的那一刻，晏钧和温予迟几乎是一时刻松开了握紧的手。
温予迟眸色微微暗了暗。他松开那只手是因为他知道晏钧暂时还不想公开柜，不想除己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他弯了这件事。所以，温予迟很知趣，反应很快地松开了那只手，为避免万一林禾看到了会尴尬。
但当晏钧真的也样快速地松开了己的手时，温予迟却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难道只有在午病房里那样的地方，才放所有包袱拥抱吗…？
是明明病房里当时也有陌生人啊，隔壁床躺着的老人明明是醒着的啊，也是有人在周围啊。为什到了现在这种周有熟悉的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呢？
温予迟失神片刻，再往前几步的时候，视野里忽然现了一排小丑靠在靠后的一排摞着的箱子前面。
这排箱子在刚才一进仓库看到那排的后面，所以刚才所幸并没有在开灯那会撞见这排小丑，不然怕是得被吓飞了。
这一突入其来的惊吓让温予迟迅速忘了刚才那一点悄悄的小心思。他定了定神，目光迅速注意到了地面上有点异样的地方。
“林哥，”温予迟从后面拍了拍晏钧，问，“你是不是移动过这几个小丑套装？”
“嗯？没有移动啊。”林禾有些意外温予迟的提问内容，便问，“怎了吗？”
晏钧听见两人的对话也转过身来。
温予迟指了指地面上的阴影，心里怕得慌，连嗓音都在发颤：“你看地上的阴影……这地上本有一层很浅的灰尘，但你看这里，”他微微躬身往指了指，“这里的灰尘一些…是不是小丑被移动过的痕迹…？准确地说，好像更像是小丑己走过去的痕迹……”
晏钧和林禾一齐蹲.身仔细地查看温予迟刚才指着的地方，那片区域并非是物品被拖过的痕迹，倒的确像是有东西踩过一样，隔个十几厘米就有一小块区域比较清晰。
晏钧皱了皱眉：“是员工移动过。虽然我叮嘱了这片地方不动，但也不排除有博物馆的员工无意或是蓄意地破坏了现场。”
“但是，这更像是走动的痕迹啊，”温予迟虽然知道这说很会被晏钧骂，但他还是更不愿意把怕的想法独憋在己心里，便说，“该不会是小丑己走过去的吧？”
“又来？”晏钧直起身，望着温予迟，眼神里泛起一线涟漪。
温予迟回望着那调侃的目光，却仿佛在里面读了一丝宠溺。
第70章 是谁
温予迟收回视线，提醒了一己面前还立着一排会走路的小丑，然后又重新看向地面：“你看，凶手陈尸的那片地方，是刚进仓库门时看到的区域，那片区域来血迹之外很干净，明显是被凶手清洁处理过。”
他微顿，续道：“而我现在站的地方，
是第一排箱子和第二排箱子之间的地方。这片地方的脚踩过的印记明显。如果不是小丑己动脚走过来的，还是什呢？”
林禾再次趴去，用手撑住地面，平视地面上的印记：“晏队…你别说啊…小温说的好像是没错，这脚印分明就是这些小丑的脚印啊，大小都符合……”
晏钧蹙了蹙眉，看向温予迟，本想就着这个问题继续分析，却接着光线偶然看到了温予迟眼底有些发青，便立马条件反射似的问：“你怎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我没有啊，”温予迟有些猝不及防，答道，“我没有不舒服啊，怎了？”
“你有点黑眼圈。”晏钧语气很淡。他原本在看到温予迟来博物馆的时候就很心疼，这会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心里更是有股说不来的难受，甚至很责。
温予迟听完，心里忽然有一丝慌乱。他为什要突然说我有黑眼圈？该不会是嫌我不好看了吧……
他这想着，心也跟着一沉。从认识晏钧的第一刻起，他确实有意无意地在注意保持着形象，努力让晏钧所见到的都是己最好状态时的样子。但是现在…却让他看到了己不好看的模样。
晏钧却以为温予迟垂眸是因为劳累，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十点多了，便责地叹了气，走到温予迟跟前，以命令的吻道：“温予迟，现在马上回家去休息。”
“哦，好叭……”温予迟小声应着，默默转身准备回家。
“等等。”晏钧忽然从温予迟身后赶上来，了一块东西在温予迟手心里，“这个拿着。”说完才转身回去和林禾继续查仓库。
温予迟看着晏钧走回去的背影，摊开手心，垂脑袋去看手心里的东西。
是一块巧克力。温予迟差点笑来。这晏队偷偷摸摸到底藏了多块巧克力？？动不动就在不经意间过来一块，跟变鬩术似的。
刚才的一点委屈随着这块巧克力又烟消云散了。温予迟心情好了些，楼的脚步也跟着轻快了不。
翌日，天空中铅云密布，把整个钤泽市遮盖得密不透光。阴翳之，一辆车正稳稳地停在秦家楼。
温予迟了车，打了个哈欠，倚在车门上等驾驶座那边的人车。
“吃早饭了吧你？”晏钧从另一边车门绕过来，问眼前打着哈欠的人。
温予迟一顿，连忙答道：“吃了啊……”虽然只吃了一个小面包。
晏钧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便和他并肩走进大楼里。天是市局那边给的最后期限，如果天还不破案，整个分局刑侦支队恐怕要都要面临惩罚。
这栋楼是市里有名的一栋豪宅，共有二十层楼，每层楼有两，每面积约七百平米。秦家住在十楼左边一。
开门的人事一个中年女性，见了两人的证件之后便让两人进家里坐。
巧的是，秦烨恰好也在家，两人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晏钧和温予迟一起上前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晏钧便开门见山：“秦先生，我正在调查秦惟和钟岸的案子，需要你的配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秦惟脸上看不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掀起眼皮：“问。”
“你的子秦惟被害的时候，你在做什？”晏钧并不示弱，以等的气势问道。
“我在做什？”秦烨的拳头一子捏紧，“你什意思？你怀疑是我杀了我的子？”
话音刚落，方才开门的女人闻言也走了过来，坐在秦烨身边，眼泪也跟着掉了来：“我刚刚失去独子，你…你还想怎样啊……”周蓝越说情绪越控制不住，“你为什要来打扰我？我做错了什？！我容忍你来问情况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你现在居然怀疑是秦烨杀了己的亲生子？！你…你还有心吗？！”
“周女士，您先冷静一。”温予迟立马安慰道，“我也是为了查案，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问题。如果我不问这些问题，只会拖慢案子的侦查工作。难道你不想快些让凶手被绳之以法吗？”
“你这话什意思？？”周蓝眼泪像是脱线的珠子，眼底里满是屈辱和愤怒，“我是惟的亲生父母啊，是父母！你懂不懂父母两个字意味着什？？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惟的人，你…你又算什？有什资格来评判我为人父母的人…？”
温予迟：“我也是有父母的。我没有半点曲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好好地问清楚细节。任何一个细节都对案子有潜在的帮助，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秦烨伸手按住妻子的手背，朝温予迟道：“她情绪有些不稳定。但她说的话并没有错。我是父母，怎会有害孩子的心？”
“那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呢？秦惟事的当晚，你在哪里？”温予迟又问。
“我一直在家里。惟有时候晚上会去玩，我然没当回事。”秦烨的语气仍然冰冷，听不任何感情。
“你有什证明？”晏钧问。